白羽之前获得了一本《符箓初解》，一直想绘制仙道符箓。
    可惜的是，仙道符箓不是随意能画的。
    需要特制的符纸、朱砂乃至符笔。
    白羽也只能干瞪眼，今天终于遇见了仙道符纸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位道友，这符纸怎么卖？”
    摊主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她熟练地应道：
    “一块下品灵石一叠，如果单卖的话，一块杂灵石两张符纸。”
    修仙界中，通用货币叫做灵石，是一种含有灵气的特殊矿石。
    灵石分为下品、中品、上品。
    一块中品灵石能够兑换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上品也能兑换一百块中品灵石。
    不过低阶炼气士之间还流行一种杂灵石，也就是灵石矿开采的边角料。
    有灵气，但只有一点点。
    一块下品灵石就能换十块杂灵石。
    这些信息，都是从无生双煞的记忆中得来的。
    老板娘殷勤地递过一张符纸，说道：
    “小道友你看看，我这符纸可是用银浆草制成的，能够容纳各种灵力，质量上佳。”
    白羽摸了摸，这符纸果然十分光滑，而且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
    他把符纸递回去，不置可否地道：
    “品质还行，不过价格有点贵了。”
    老板娘见状，还真被白羽这模样给唬住了，说道：
    “没想到道友还是个行家啊。”
    “价格确实贵了那么一丝，但我这符纸质量好啊。”
    “道友，你要不要看看画符的符墨，这可是用五灵松脂混合灵兽鲜血而成，一块符墨只要三块下品灵石。”
    “还有这白毫笔，用的是白背鼠毛制成，能大幅度提高画符成功率，一支笔十块灵石。”
    白羽倒是不缺灵石。
    无生双煞那里获得了三十几块，黎仙师那里更有一百多块。
    下品灵石的购买力，在这松云坊市还是极强的。
    不过他也不能露富。
    他皱眉道：
    “道友这个价格未免太贵了点，一柄下品法器级别的符笔，也敢开口十块灵石。”
    老板娘见得白羽讨价还价，不惊反喜。
    嫌货才是卖货人，挑三拣四的反而是有可能成交的。
    她笑道：
    “这样吧，我给道友打个九折，九块灵石一支。”
    白羽道：
    “十块灵石一支符笔，外带一块符墨，两叠符纸。”
    老板娘脸上的肉都颤抖起来了：
    “好家伙，别人要八折九折，道友你这是打骨折啊，愣是不给我一点赚头。”
    白羽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根据他的经验，他走不出三步，老板娘就该叫住他了。
    他在心底默数三声。
    “三！”
    “二！”
    刚数到二时，老板娘就叫住了他：
    “道友别走，就按你说的做。”
    白羽心中淡淡一笑，他在人间几十年，什么讲价场面没见过，早已不是曾经黑市上那个愣头小伙了。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七块灵石还有两瓶丹药，说道：
    “道友，我只有七块灵石了，外加两瓶辟谷丹。”
    辟谷丹是修士常备丹药，通常一瓶卖一块灵石多点。
    也就是说，白羽拿出来的，总价值不到十块灵石。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人以为他抠抠搜搜，身家都被掏空了。
    老板娘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不过看白羽那抠抠搜搜的样子，估计是真拿不出更多的灵石了。
    她无奈道：
    “也行吧，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今天真是遇到对手了，第一次见贴着成本出价的客人。”
    她一边说，一边利索地将货物递过来。
    白羽接过符纸符笔，脸上风轻云淡，心中却欣喜不已。
    总算可以开始练习仙道符箓了。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坊市里又逛了小半天。
    一路上，各种法宝丹药，灵兽灵物，让白羽大开眼界。
    尤其是，他还看到了一本《初级法术简要》，里面记载了好几门实用的法术，这正是白羽所需要的。
    但是他却并没有出手，毕竟他现在的形象，可是一个身家被掏空的抠门散修。
    一番闲逛之后，白羽离了松云坊市。
    飞出上百里之后，才找了一个山洞容身。
    坊市中倒也有客栈，能够保障客人安全。
    但是一晚就要一块下品灵石，伙食等另算，对普通散修来说还是太贵了。
    白羽嘿嘿笑道：
    “灵石会有的，法宝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只要咱成功掌握制符术，还怕没有灵石？”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桌子，然后放上笔墨纸砚。
    老默则是熟练地替白羽研墨。
    白羽又取出一个香薰炉，点上一些能让人宁心静气的熏香。
    然后调息打坐，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这都是他在人间学得的画符技巧，有不小的作用。
    片刻后，他心如止水，抄起符笔灌注灵力开始画符。
    一笔一画勾勒下去，符纸上开始浮现红色的光芒。
    忽然，红光闪烁不定，符纸直接无风自燃。
    不出所料，第一张火球符直接失败了。
    白羽没有丝毫气馁，总结了一下教训。
    “第一次用符笔，灵力掌控力度不够，应该平稳注入灵力。”
    又开始绘制符箓。
    一连失败七八次之后，终于成功绘制了一张火球符。
    看着那张灵气涌动的灵符，白羽长舒一口气。
    【火球符：初窥门径（2\/1000）】
    一张火球符大概能卖一块灵石左右，按照现在这个成功率，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果然，修真百艺里无论是制符、炼丹、炼器，都要拿海量的资源砸出来。
    不过白羽不一样，他最大的资源就是生命经验。
    加点，给我往死里加！
    于是乎，他投入了十万多生命经验，将火球符的熟练度提升到了小有所成的地步。
    这一次，他绘制火球符的成功率，足足达到了八成！
    这已经是极其恐怖了。
    除非是制符宗师，否则谁也没法保证自己百分百成功。
    白羽心满意足，一口气绘制了二十多张火球符。
    “再过几天，就去坊市出售灵符。”
    “等有了赚钱的营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购买更多的法术法诀了。”
    一旁的老默看得眼热，也缠着白羽要学制符。
    白羽笑道：
    “等过些日子咱们赚够了灵石，就给你也选一门修真技艺，老默你想学炼丹、炼器还是别的什么？”
    最终，老默思考了一番，选择了炼器。
    当晚，一人一犬满怀希望，一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