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几个激动的游客冲破了警戒线,到了他们跟前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起来。
突然发生如此变化,复大学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行人触了众怒,慌忙躲闪起来。
就在此时,一辆挂着沪上牌照的大巴车快速驶入酒店,车身赫然印着校名。
大巴车刚停稳,几名面露焦急之色的中年男子迅速下了车。
“是我们副校长还有学生会主席!”
“校长,我们在这!”
“学长,我们在这!”
十八名复大学生看见了救星,顿时蜂拥冲向下车的几人。
安临区人民医院。
叶知心躺在病床之上,手背打着点滴。
来到医院后,在物理降温和药物治疗双管齐下的作用下,叶知心的高烧迅速退了下去。
掖了掖被角,陆见秋看向叶知心。
“怎么一个人到了杭城也不告诉我一声?”
“见秋,别问了好吗?”
叶知心俏脸浮现几丝哀求之色,却是不想回答陆见秋的问题。
陆见秋顿时感觉有些不对。
“好,那我不问。诗诗姐正在来杭城的路上,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能到。另外,要不要告诉叶伯伯和阿姨一声?医生说了,你脚上的扭伤短时间好不了,至少得一个月。”
摁下心中疑惑,陆见秋指了指叶知心已经固定好支具的脚踝,询问是否要将情况告诉叶天德夫妇。
陆见秋可以确定,即便他不说,叶天德也很快便会知道。
“别!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不想让他们担心。等出院了我回学校养着就好。见秋,你要替我保密。”
叶知心连忙抬手,拒绝了陆见秋的提议。
陆见秋眉心不由一蹙,更加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叶知心一定是遇着了什么事,不过却不想告诉他,甚至不愿意告诉叶天德夫妇。
“见秋,我有点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好,那你休息,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
陆见秋出了病房,守在门口犹如门神一般的狐狸和灰豺立马靠了上来。
“少主,老大刚来过电话,山上都已经处理妥当。”
狐狸凑了过来,小声汇报。
陆见秋默默点头。
返程前,他便让陆无名再次上山,确认先前留下的痕迹全部被抹掉。
雇佣兵的事如若被人知晓,不仅没法解决,反而会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少主,当时在场的那些学生和警察消防员怎么处理?”
痕迹虽然处理了,但最后那名狙击手的两枪,复大的那些学生和搜救队可都在场。
闻言,陆见秋眉头皱了皱。
当时那种情况下,除了那名叫赵曦彤的女生离得近,其余学生都有段距离,夜色昏暗,他们大概率不清楚那是枪声。
但李波几人有些麻烦。
他们都接触过枪械,很可能是能听得出来的。
“看情况再说。他们都下来了吗?”
陆见秋决定先看看情况,如果真被捅出来了再随机应变,实在不行他自有办法。
“那些学生下山后很快便被他们学校接走了,目前位置大概在杭城东站附近的高速路上。那四个警察和消防员回去找那个摔下悬崖的警察了,暂时没有其他消息。”
狐狸脱口而出,他早就将陆见秋可能会需要的消息准备好了。
“还真是够冷血的。”
一名警察因为他们如今生死不知、凶多吉少,一名同校队友受伤还没归队,那群复大学生竟然能够堂而皇之的一走了之,不得不说他们的冷血自私是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准备一下,待会转院回市里。”
安临区虽然也属于杭城,但距离杭城市中心却足有五六十公里。
眼下叶知心病情已然稳定,陆见秋决定还是把她转院到自己学校附近,方便自己照顾。
如果让她一个人在这,他还真是很不放心。
次日上午,杭城某家三甲医院的高级vip病房内,何诗诗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和靠坐在病床上的叶知心聊着天。
“知心,你下次可再不能一个人做这么冒险的事了,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
“知道啦!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啦!”
“起茧子我也要说,这次要不是恰在杭城,要不是陆见秋又恰好在杭城,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只是可惜了那个警察,那么年轻就牺牲了。”
何诗诗口中的警察正是张小海,就在昨天下午,经过十来个小时的搜寻,张小海终于被找到。
奇迹没有出现,现场惨不忍睹,张小海全身骨头尽碎,半个头颅凹陷,血水淌了一地。
说到张小海,叶知心心中也不由深深愧疚。
虽然张小海不是为救她而牺牲,但她作为被困人员中的一员,同样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诗诗,知道张警官的追悼会什么时候举行吗?我想去祭拜一下。”
“没听说,目前警方只是发了事情通告,没提到追悼会的事。你想知道的话,等陆见秋过来了问他,他肯定能打听到。”
何诗诗说着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叶知心,见她脸色怏怏,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自己在叶知心面前提牺牲的警察,这不是增加她心中的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