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前！”
季老爷子睁大了眼睛，这个数字他怎么会忘，当年的混乱，还有他那个一天都没活到的女儿，
那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令他至今都无法释怀。
他甚至不断在想，当年要不是他太过贪心，想要老来得女，
那他的妻子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
他的女儿是不是就不会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那么痛苦死去了……
而当天还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的孙子今天做到如此地步？
季老爷子猛然想起，除了他女儿的事以外，他们的儿媳妇，也就是季司寒的妈妈，也在当天生下了他们的宝贝孙女，
而且还比预产期提前了几个月，是在医院摔得早产了，所幸他们孙女虽然早产，但是身体健康，也是那天唯一的好事了。
可现在想来，如果这件事不是意外的话……
季老爷子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季老夫人吓坏了，也顾不得看季慕晴了，赶忙过去关心老伴，她带着哭腔说道，
“老头子，你可别吓唬我啊，”之后朝众人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叫医生，快叫医生啊！”
吓到的她也感觉有些头晕，可执意要扶季老爷子坐下，佣人们赶忙去帮忙，还有的去打电话了，
季慕晴也吓坏了，赶忙跑了过去，扶两位老人坐下后，不断为季老爷子顺着气。
季老爷子稍微缓过来了一些，看着为他顺气的季慕晴神情更复杂了一些，
季老夫人见季老爷子睁开眼睛，关切地问道，
“老头子，你有没有事，哪里不舒服吗？”
虽然季司寒还什么都没说，季老爷子显然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
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摇了摇头，
沉思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他叹息一声，用手撑着额头挡住了脸，
泄气般地摆摆手说道，
“小寒你说吧，你那个混账爹当年都做了什么，爷爷肯定为你们娘俩做主！”
说着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季司寒，
闻言季老夫人一愣，显然没料到季老爷子会这么说，疑惑地看向季宵仁，不明白他做了什么，
不过季司寒也没让他们久等，直接说道，
“当年得知奶奶去了医院，我妈前去探望，
结果还没等见到奶奶，就看到了我爸正满心欢喜地陪着一个孕妇，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甜蜜，
而且对方肚子里的孩子明显是足月的，比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大。
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时气不过想要上前理论，
没想到她的丈夫不但不羞愧，反而为了护住那个情妇，一把将怀孕的她推倒在地，
致使她早产，大出血！”
众人闻言都惊骇地看向季宵仁，季老夫人也没想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责备地看着他说道，
“小仁你怎么做出这么混账的事！要不是她们母女平安，你……
哎哟，老头子，你别冲动，医生还没来，你别气个好歹啊！”
还不等季老夫人说完，气极了的季老爷子就已经拿着拐杖去揍季宵仁了，嘴里还喊着，
“都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孽子！让他不能再出去害人！
亏你媳妇当年受了这么大委屈一句都没跟我们说，你就是这么当人家丈夫的吗！啊？！
看我不打死你！让你不干人事！”
季老爷子拿着拐杖狠狠揍了季宵仁好几下，然而头都被砸破了的他却是狠狠松了口气，
只是这件事的话，他很好解释，于是理直气壮地说，
“她当时跟疯了一样就往这边扑，我也就下意识推了她一下，怎么就不干人事了！
再说了她早产是因为她自己身子虚弱，要不谁家孕妇好好的摔一下就早产，关我什么事！”
说着他又指着季慕晴说道，
“虽然我护着的的确是我在外边的女人，可说到底肚子里怀的也是我们季家的种啊，
要是当时被发疯的她伤到，说不定就一尸两命了呢，我这样也是救了慕晴啊！”
季宵仁说得连自己都信了，越说越理直气壮，
“而且虽然意外早产了，孩子不是好好的，她们都是你们的孙女，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再说了，哪怕是意外，我之后也跟她道歉了，还对她那么好，还要我怎么样！
而且为了弥补她，我对女儿也是真心宠了这么多年，什么贵的好的不是都第一个想到她往她那里送，我做这么多还够不吗？
季司寒，你个逆子，我对你妹妹这么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季夫人也觉得这件事已经二十几年了再拿来说也的确有点……
而且不管怎样，他儿子和他们老两口也的确都把孙女宠上了天，于是拉了拉季老爷子想让他劝劝。
而听了季宵仁的话，季老爷子也有些迟疑了，
毕竟事实就摆在这，季宵仁的确算得上是极力弥补了，他有些迟疑地看向季司寒道，
“小寒呐，这事……”
可还不等季老爷子说完，季司寒就冷笑着说，
“呵妹妹，是不是觉得我没说，你做的事我就不知道啊？
那如果我说，二十三年前，季宵仁你偷偷调换了孩子呢？”
“什么？！”
“你怎么知道！”
季老爷子和季宵仁震惊的声音同时响起，
季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向季宵仁，
季宵仁也自知自己说漏嘴了，脸色惨白地拼命摇头。
可众人也不是傻子，听到了季宵仁的话，哪还有现在还不明白的，
而这时“咣”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就看到季夫人正如遭雷击般地看着季宵仁，而地上一个保温桶砸落在地，汤水流了一地。
其实季夫人是煲好汤后，收到了自家儿子因为她的事突然对季宵仁下手的消息，
这才匆匆赶来的季家老宅的，
目的就是想要劝说季司寒收手的，毕竟那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她儿女双全，孩子们都很好，她也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了，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