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狩猎大获成功,赵构带着飞龙卫的精英,配合着森林之王芭莎,完美地捕获到五头成年斑点鹿。
在对待芭莎的问题上,赵构只说了一句:“芭莎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只不过是匆匆的过客而已。”
天已明,离别际,最煽情。
洞里只剩下赵构、阿卡莎、芭莎和两头小老虎,其余人识趣地早就下去了。
将最后一粒还阳丹喂了芭莎,赵构也是动情地说道:“芭莎,打搅你这么多天,这也算是一点心意吧。”
芭莎知道这东西的好处,才不客气呢,大舌头一卷就进了肚子,这粒还阳丹,虽然不能让芭莎彻底脱胎换骨,但对于它五脏六腑的培元,还是很有帮助的,对于大脑智力的开发,也是任何东西替代不了的。
两只小老虎赖在阿卡莎的怀里跳上跳下,这些天,芭莎出去的时候,都是阿卡莎在照顾它们,每天给它们洗一个热水澡,擦得干干净净的,吃得又好,明显见长,肉嘟嘟的别提多喜人。
这乍一分别,还有些舍不得,小老虎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在没心没肺地依偎在阿卡莎怀里。
终究是要分别的,赵构拍拍阿卡莎的肩头,示意她放下小老虎,小老虎还想蹭上去,却被阿卡莎“狠心”拒绝,当看到小老虎有些无助彷徨的样子,阿卡莎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只管在哪里抹眼泪。
芭莎默默来到赵构面前,俯下身子,扭头看了一眼赵构,神色平静,赵构感慨说道:“芭莎,你这是最后再送我们一次吗?好芭莎!阿卡莎,走了。”赵构跳上老虎背,催着阿卡莎道。
阿卡莎最后摸了摸小老虎的头,翻身上了虎背,芭莎站起身,蹭地一下子跳出了洞口。
龙一等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芭莎驮着大帅两人轻松地完成了三级跳,来到了地面上。
赵构和阿卡莎跨虎下山,三军皆惊。
芭莎围着赵构转了几圈,头也不回,跳上崖壁,紧接着,消失在山洞里。
赵构也是有些伤感,芭莎比起一些人类来,要忠诚得多。
大军转向西北,顺着王诚开出来的通道,向德里进发。
当大军进入密林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啸,在半空中传出去老远、老远,骑在狂风背上的赵构,双眼瞬间变得湿润起来。
这是芭莎的呼唤,也是芭莎的眷恋。
大军返程的次日,遇上了接应的鳄龙军团军团长穆汗德·哈默,顺利回到德里鳄龙军团驻地。
因为接到大都督府的军令,四区摄政王要赶到德里大营召开会议,鸠摩罗和普兰距离比较近,已经提前赶到,夏尔玛和黛米拉,还要等两天才行。
鸠摩罗作为东道主,自然竭尽全力以尽地主之谊。
赵构一头扎进行营,开始将在怡虎居的草稿开始整理,阿卡莎自觉地充当起参录军事这个角色,也就是后世的参谋。
赵构的行营驻扎在德里大营后面的一处坡地上,这里原本打算当做德里大营的仓储之地,正在建设当中,被穆汗德直接划拨为赵构的行营所在。
两营一卫这次出来的人马不多,合为一个警卫营,依旧是赵新带着暴风营的两百人担任外围警戒,赵生的两百人担任内卫,而龙一带着飞龙卫一个百人队,三班倒担任赵构的贴身卫。
整个赵构行营的警戒等级一直处于最高级别。
赵构倒不是不信任穆汗德,也不是不信任鸠摩罗,而是牢记一个教训“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赵构对天竺特区的政策,要实现调整。以前的政策太过温和,这也就给一些人发出了一个错误的信号,大宋帝国是讲仁政的,不会暴力执行,看不见许多邦区的高层,依旧还是一些贵族在把持,治理这么大一个半岛,离开本地人不行。
“非暴力不合作”,难道这就是天竺半岛的魔咒吗?自己是不是要成为打破这个魔咒的第一人。
非暴力不合作有其进步的一面,也有其妥协的一面,“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还是伟人的话一语道破斗争的真谛。
自己还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给了自己启发的,不是别人,而是芭莎,这只森林之王,将她的统治理念在现实中活生生演绎给赵构看。
什么是弱肉强食,什么是强权政治,什么是统治机器。
如果没有自己强力制服芭莎,就一定会沦落为虎口之食;如果不是自己过硬的军事本领,也可能在就命丧悬崖;如果不是自己横空出世,那么身边的这些人,会有多少成为历史尘埃中的尘与土……
而自己却天真地认为,自己为他们带来了粮食、衣物、药品、和平……但换来的,还是处处暗流涌动,阴奉阳违。
赵构脸色平静中略显阴沉。凡事最怕想,自己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夜遇猛虎,看上去是巧合,那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因素?
波塞带的路,应该是没有问题。虽然提醒大家有的动物很是活跃,但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地方有猛虎出现,否则绝对不会将大家带上这条危险之路。
波塞还是可靠的,这个人毋庸置疑。
那么,芭莎是从哪里过来的?还有,她的老虎丈夫是怎么回事,自己并不知道,只是推测出了意外,虽然一般情况下老虎都是独行侠,但在繁殖季节,小老虎刚刚出生,母虎和公虎一般会担负起养育子女的责任。
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公虎?如果有公虎,芭莎一定会提醒自己,或单独出去寻找公虎,但芭莎却一直十分淡定的独自抚养两只小虎,从第一次见到小老虎,赵构明显感觉到芭莎一家人生活得不易。
老虎一般没有固定巢穴,要不是这个山洞天然凉爽,芭莎带着两只小老虎四处游荡,这两只小老虎生存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或许早就成为花豹两口子或豺狼野狗的美食。
自己也仅仅是推测,但还是在心里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鸠摩罗雄心勃勃,两河流域大多是他的治下,加上一东一西两条商道的贯通,他的波罗区一定要搞出试点来。
普兰手段有些偏软,要不是这个性格,早就一路向南平推过去了,守成有余,开拓不足。
夏尔玛有些如履薄冰,还在于图拉米的残余势力在暗中作祟,毕竟是多年的皇族,底子还是有的,赵构不相信搜剿上来的,就是图拉米财富的全部,那个山庄就有些猫腻,迟早会揪出尾巴的。
黛米拉的黛米拉岛特区,是大宋帝国的一块助力踏板,要打造成一个军港城市,挖掘好那里的矿石资源。大宋帝国的有钱人就喜欢这些金银珠宝,而天竺半岛特管区对大宋帝国的丝绸、茶叶、瓷器、手工艺品、服饰都很着迷,这里面的商机无限。
要把造船、冶金、化工、制造等重工业领域内的人员、技术逐渐带过来,把黛米拉岛打造成以军工企业为龙头的一块战略支撑要地。
在等待夏尔玛和黛米拉的这两天时间里,赵构已经将未来天竺半岛特管区的政策和规划,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蓝图。
一股熟悉的清香伴随着一阵叽叽喳喳的欢笑声,飘到赵构鼻子里,熟悉而有诱惑的体香,黛米拉一头闯进赵构的帅帐,不管大帐里有谁没谁,大呼小叫地扑上来,蹭就跳进赵构的怀里,却嚎啕大哭起来。
岳云招呼一声跟着黛米拉进来的谢雨和其他人,悄悄退出大帐,在大帐门口五米处守卫,一个个面向外面,形成一道保护圈。
大帐内,阿卡莎见状也要出去,却被黛米拉一把拉住,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的面容突然变换了笑脸,上上下下打量着阿卡莎一番,坏笑得对赵构说道:“狮王,阿卡莎被您征服了吧。早就该这样,省得我一个人招架不住。”
阿卡莎脸色大窘,冲黛米拉一瞪眼:“你看看你,好歹是摄政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真是的。”
黛米拉做了一个鬼脸笑道:“我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看见狮王没事了,我就想哭,谁让他出来不带我?可我看见师父你脸上终于见了笑模样,我又高兴,所以才笑。狮王是我男人,也是你男人,我高兴不行吗?”说完拽着赵构的胳膊不撒手,完全是久别重逢的一对新人一样。
赵构也是为黛米拉直率的性子所感染,索性搂住黛米拉,也是动情地说道:“黛米拉,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下次带你一起出来。”
“君无戏言。”黛米拉很快就学会入乡随俗了。
“哈哈哈,我堂堂狮王说话算话,还有阿卡莎,咱们一起出来走遍这天竺岛大好河山。”
“哈哈哈,对,晚上我们也要在一起。”黛米拉可真敢说,就赵构都不由地脸红心跳,阿卡莎却早就红透了脸跑了出去。
久别胜新婚,何况是大难不死,又逢新晋,虽然阿卡莎自持矜持,但骨子里却有傲骨,架不住黛米拉的“激将计”,被黛米拉连哄带骗,结成同盟,一起对付狮王阁下的大招。
还别说,这个夜晚,所有值守的飞龙卫心中只有对大帅由衷赞叹道:“夜降二虎,大帅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