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班，刚刚坐到办公室，张帆就找来了赵队长，对他吩咐了一下，吩咐什么？当然是诱导这几个人的口供说出来，给易中海送礼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这老东西没事就跑过来膈应自己，真当自己没脾气呢！
    在工厂突然被抓，盗窃事情供认不讳，在保卫科又关押了一晚，这几个软骨头，现在恨不得把几岁还在尿床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把口供给了张帆，赵队长就带着人再次向一车间走去。
    “易师傅，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了解一下！”走进一车间，赵队长来到有些魂不守舍的易中海跟前，说道。
    “找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干啊？”易中海有些颤抖的说道。
    “别紧张，易师傅，就是了解一些情况。”赵队长平和的说着。可是那表情，那眼神，可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就在易中海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两个队员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赵队长跟车间的另一个工人交代了一下，就带着易中海向保卫科走去。
    刘海中看到了整个过程，心里也在打鼓，这是怎么回事，他对易中海可很是了解的，这个家伙极其重视自己的名声，也是极其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参与到盗窃案子之中的，可是现在他也被带走问话了，不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吧，刘海中也心里打鼓，就赶紧去找到一车间的主任老郭，把事情跟他汇报了一下，毕竟一个高级工被带走是会影响工作进度的，所以，郭主任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楞了一下，昨天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晚上回去也是眼皮直条，毕竟是他车间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也撇不清干系的，但都是一些低级工犯的事情，他找点理由，也就是罚钱或者调岗的事情。可是现在连易中海都被带走了，他就更加着急了，打发走了刘海中，赶紧向厂长办公室跑去。
    刘海中回到车床前，想了一下，叫过了易中海的徒弟高铁柱，让他赶紧把消息通知一大妈。
    他知道，这易中海就是后院老太太的养老人，老太太肯定不会看着易中海进去的，那老太太还是有些关系的，做完了这些，刘海中才继续工作。
    正在张帆在办公室里翻看审讯记录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是杨厂长，让张帆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张帆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这个盗窃的事情，于是就带上审讯记录，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刚进办公楼，就看到李副厂长从楼上下来。
    “李厂长，这是干嘛去啊？”张帆笑着打招呼，递上一根烟。
    “你这小子，自己不抽烟，天天给我们递烟，这是要看着我们受害是吧。”李副厂长开着玩笑接过烟。
    紧接着他所有看了一下，示意张帆跟上他。
    两人走到办公楼外的一个树下，李副厂长低声说道：“小张，昨天的事情，领导层开了一次短会，没有形成最后决议，有的说要从严，有的说要给他们一个机会，总之没有统一意见，你这边怎么想的。”
    “李厂长，这个事情，东区公安局那边也知道了，在等最后的审讯结果还有咱们厂子的意见。估计最后也是两方商量，统一意见。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国有财产的损失必须追回，另外，也必须给他们严厉的惩罚，让其他人都知道，这不是小事。”张帆说道。
    李副厂长点点头，明白了张帆的意思，张帆的底线就是罚款加惩罚，其他的在研究，底线不能少。
    “是杨厂长找你吧。估计是老易的事情，你看着办。”李副厂长说完，还给张帆打了个眼色。
    张帆想了一下，意思就是拖一拖，等一等，审讯过程拉长一点。
    于是立刻一个公事公办的表情，就继续向杨厂长那边走去。
    张帆来轧钢厂工作的这段时间，李副厂长对他一直不错，工作上处处让张帆自己做主，他这个主管领导就做个甩手掌柜，让保卫科成了张帆的自留地；生活上这段时间，给张帆介绍了很多人脉，附近工厂的保卫科领导，工厂领导，警察局，居委会，各级领导，都拉着张帆过去拉关系。所以，张帆很多时候也是投桃报李。
    虽然知道，领导层中间的竞争也是很严重，而且李副厂长还年轻，暂时根本没有去竞争的资本，但是，两人保持好关系，对以后的工作生活都方便很多。
    只要不触及张帆的利益，张帆也乐的大家都好。
    “厂长，您找我。”张帆坐在杨厂长对面问道。
    “小张啊，刚刚听说，一车间的易中海被你们保卫科带走问话了？我就问一下，是个什么情况。当然，这不是干涉你们保卫科的工作，只是询问。”杨厂长说道，还重点强调了一下后面的话。自从在张帆的任命和表彰的事情上，局里都来人了，还聊了一会，杨厂长就知道这个张帆可不是简单的退伍军人，后面还有人呢，不管后面这个人他惹不惹得起，都没有必要平白得罪人。
    “杨厂长，是这样的。经过对几名盗窃人员的审讯，发现，这五名盗窃人员都为一车间易中海的徒弟，这其中是否有关联，也许这并非是个案，可能是个团伙作案。那么易中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是其一。其二是，几个人的口供都证实了，五名犯罪分子都曾多次向易中海送礼，这到底是人情往来还是分赃？其三，无人都跟易中海在同一个工作小组，易中海是这个小组最有话语权的人，零件分配等事情都是他说的算，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丢失了报废工件的事情他是否清楚。等等问题，我们保卫科都需要查清核实。所以，我们对易中海进行了问询调查。因为暂时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否参与了这个案件，但是他又跟案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们对他采取的是问询，不是逮捕。”张帆把事情经过，调查情况，口供笔录等等展示给杨厂长。
    杨厂长点点头，说道：“好的，事情我知道了。那么下一步，你们保卫科还有什么行动？”
    “根据目前的情况，还有几个事情要核实。第一，一车间的零件丢失，是否还有其他人为其打掩护，车间的质检，统计，核实人员是工作疏忽还是参与其中。一车间的组长，车间主任等人是否知道这个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将近三年，丢失了这么多工件，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些关于一车间的问题都需要继续调查；第二，目前几方人员交代的违法所得数字对不上，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对每一笔账目都有记录，但是五名犯罪分子和一名销赃分子的交代数字对不上。这中间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或者他们几人是否有人还在顽强抵抗，这也需要继续核实；最后，就是这个案件使我们抓到的，那没有抓到的是否还有，其他车间是否也有这样的硕鼠，也需要核实。这就是我们保卫科下一步的几个方向。请厂长指示。”张帆把想好的工作安排也跟杨厂长说了。
    “嗯，你想的很全面。我只提一点，你们调查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扰工人的正常工作。你也知道，目前工厂的生产压力很大。所以，生产和抓硕鼠两个工作在我这里都是同样重要的，希望你理解。”杨厂长说道。
    张帆点头表示知道，并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从厂长办公室回保卫科的路上，张帆有些迷惑，杨厂长怎么没给易中海说说话啊，这半年多的厂里工作，总是听说他们关系很亲近啊。
    这次找自己谈话，还就是工事的谈话，没有其他的事情，最后的嘱咐也就是厂领导对两个工作安排的一些担心，没有其他的。
    难道，杨厂长跟易中海的关系，也就是因为他的手艺可以，在工作上表现不错，所以比较客气么？
    张帆思考着，那也不对了，如果只是这样简单的关系，为什么李副厂长又想让他们保卫科把事情深入调查，调查时间拉长呢？
    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太多，张帆有点想不通。
    算了 ，反正自己工作也不是为了他们谁，自己说是站在了李副厂长这一边，但是如果李副厂长真的做了什么危害厂子的事情，自己一样抓。保持本心就好。
    既然坐在保卫科长的位置上，就要保卫工厂！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张帆感觉想事情都通透多了。
    或许为什么很多人想事情都总是绕来绕去，就是因为想的太复杂，弯弯绕绕太多，当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并且坚定目的后，也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张帆回到办公室，安排了二大队的李胜带人对一车间进行彻查，安排了三大队的李兴国对其他几个车间进行检查，主要检查的方向都是废弃工件的统计，入库等情况。
    就在张帆这边在忙着布置工作的时候，四合院里面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高铁柱急急忙忙的跑进四合院，看到一大妈正在院子里打水，就赶紧上前。“师娘，师娘，出事了，出事了。”
    一大妈回头一看，是高铁柱。她跟易中海也差不多，对这个徒弟不怎么看得上，觉得他脑袋有问题，所以一直也不怎么亲近。
    这会看到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还说出事了就有些着急。
    高铁柱因为是跑过来的，狠喘了几口气，才把易中海被保卫科带走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大妈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幸亏还有几个院里的大妈也在院子里，听到喊出事了，围了过来，看到一大妈的样子，就赶紧扶住了他。
    这会看到一大妈昏了过去，有人掐她人中，有人向他脸上泼水。本来也就是一时气急，经过大家的一弄，醒了过来。
    立刻又着急起来，她常年都是在家里操持，也不知道这外面的事情怎么弄。
    醒了的一大妈赶紧向后院跑去，找他的主心骨聋老太太去了。
    急急忙忙的进屋，赶紧把事情都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也警觉了起来，昨天这个事情一出，易中海就过来找他拿主意了，她盘算过，这个事情易中海肯定会受到些牵连，不过应该关系不大，他级别高，工资高，完全没有必要参与那些事情。
    但是，现在保卫科居然带人了，那么肯定就是手里有了一些证据。
    不行，易中海绝对不能进去，他要是进去了，谁来给自己养老啊，这好日子可就要到头了。聋老太太心里盘算了起来。
    但是轧钢厂保卫科他根本没有关系啊。
    昨天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劝说易中海不要管，还给他出主意去撩拨张帆的老太太，这会就急着开始找办法了。
    这针不扎到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疼。
    唯一的办法，还是要去找杨厂长。
    “老易家的，背上我去轧钢厂找杨厂长。”老太太喊道。
    一大妈自然赶紧背起老太太就向外走去。这老太太是个小脚，自然走路不快，而且也有些费劲，所以只要走远一些的路都是需要人背或者乘车的。
    两人风风火火的走了一半，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拍了一把一大妈，让回去。
    一大妈本来就没什么主意，这老太太一会走一会回的，更加有些懵。不是去救老易么，怎么又要回去。
    老太太又觉得跟她解释也解释不清。
    就没说什么，只是要先回去。
    于是两人又转身回了四合院。
    原来是老太太在路上忽然想到，这老易刚刚被带走，具体是跟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还需要打听一些消息，如果老易没事，那就没必要浪费人情，如果老易真的出了事，要被判，到时候再找人找关系，也来得及。
    再说了，如果人真的有事，保卫科也是要通知家里的。
    所以老太太决定回去，等等消息在盘算怎么办，他自己刚刚也是突然听到消息，有些慌乱了，没有沉住气。
    院子里的情况张帆自然不知道，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帆又让人给昨晚带过来的三个大妈又教育了一遍，宣扬了一下政策，就让居委会的人过来把人带回去，继续教育，如果再有下次，就关牛棚。
    张帆可不准备管他们这餐饭，昨晚关了一碗，这一上午也没人找他们，几个大妈哪里经过这阵仗，早就傻了，这会老实的要死，别说骂人撒泼打滚了，看人都不敢抬头了。
    当看到居委会的人来接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喜极而泣，这次可是真的哭出来了，比昨天晚上撒泼装哭的时候真诚多了。
    唯一可惜的是，三个人也同样的在保卫科关了一晚，但是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就看到一个个背着枪的保卫科人员，在走廊里面不断巡逻。至于抓他们进来的张帆，更是看都看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