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
    因为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才造成了柱子带着小雨水过了几年苦日子。这抛弃孩子的行为让柱子和小雨水受尽欺凌。
    再加上，柱子带着小雨水去了报证寻找何大清，准备让他爹给个说法，可是，连人都没见到，就被那个寡妇赶走了。
    这兄妹俩，在保城被冻了一夜。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亲生父亲，就成了兄妹俩心中永远都刺，也是两人谁都不能碰的逆鳞。
    这也就是张帆，如果换个人，比如后院的许大茂，只要敢说这个，就会被柱子一顿揍。这也是在张帆没有干预两人关系的时候，两人经常打架的主要原因。
    这个话题，也一直是这个家里的禁忌。大家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可是今天，不知道张帆为什么提起了这个！
    娄晓娥，赶紧拍打了一把张帆，说道：“说这个干嘛？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咱们这过的不是挺好。”
    说完，还白了张帆一眼，就赶紧走到小雨身边，一把抱过已经双眼含泪的小雨水。
    如果说，何大清都突然离开，给柱子的留下的是气愤，是不满，是不解。
    那么给小雨水留下的就是伤痛，是悔恨，甚至是自责。
    因为，自从何大清走了之后，这院子里一些人，就说是因为小雨水这个赔钱货，丫头片子克死了母亲。所以，何大清才离开。
    那个时候，雨水还小，什么事情都不懂。就真的以为是因为自己，才没有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
    这种深深的自责一直伴随了她很多年。甚至跟着哥哥去了保城，没有见到父亲，还被那个寡妇狠狠的嘲讽和骂了一顿。
    小雨水也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否则，哥哥一个儿子，肯定不会被父亲抛弃的。
    后面，还是因为张帆的到来，这个两兄妹才从这种压力下，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雨水变的乐观向上了，柱子也不是浑身是刺，一点就着了。
    “不是，最近有个案子，好好像是姓白。对不？”张帆赶紧说道。
    听到张帆这么说，几个人才明白张帆的意思。这是遇到案子了，在找线索。
    柱子赶紧说道：“是的。别人都叫他白寡妇！”
    雨水也在一边点头。
    “白寡妇了，白寡妇。你们还记得不记得，跟贾东旭的那个小寡妇姓什么？”张帆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
    是啊，那个寡妇也姓白。
    未必这年头姓白的寡妇这么多么？
    “姓白，也姓白。我听到别人说了。”柱子好像也是明白了什么，赶紧说道。
    “张哥，这中间有什么关系么？”柱子赶紧问道。虽然何大清一句话都没留，就跑了。但是，在旧社会那种环境之下，柱子可是跟着何大清相依为命了好多年，那种感情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换句话说，当年何大清刚刚离开的时候，柱子更多的是不解，迷茫和不知道前路的迷茫。
    那种一直视为生命中依靠和力量的大树忽然消失，这种事情，不要说一个半大孩子 ，就是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很快接受。
    那种因为亲人离世，几年缓和不了情绪的成年人比比皆是。
    “这还说不好，还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都姓白，还都是寡妇，这就很有意思了。”张帆若有所思的说着。
    “这个是事情你们就别操心了，该上班的好好上班，该上学的好好上学。我会找机会查查的。”看着几双眼睛都直直的看你向自己，张帆咳嗽了一声，说道。
    “怎么能不操心，怎么说，那个都是我爹。”柱子小声的嘀咕着。
    这声音虽然小，但是几个人也都听到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屋内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这几年，每次不经意的说到何大清，柱子都是愤懑的说着不认识他，要跟他划清关系之类的。今天却说，那个是他爹。
    变化还是有的，虽然不多。
    “柱子，这段时间我都没在家，院子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张帆问道。
    “没啥事啊，就是许大茂家要分家。”柱子随意都说着，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分家？怎么会？”听到这个消息，娄晓娥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个年代，一个家庭的分家可是大事，还要有街道派人记性主持和证明的。
    但是，这个许大茂家里情况又是不同，就许大茂这一个儿子，许父许母都像眼珠子一样爱护着。这家里有啥分的，就这么一个孩子，分啥啊。
    看到娄晓娥的惊讶，柱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是许大茂要跟他爸妈分家，他要房子。”
    “什么？他要把他爹妈赶出去？这怎么能成。”娄晓娥更是惊讶。不说这房子是许家父母买下来的，就是没有任何原因，也没有说把父母赶出去的啊。
    张帆笑笑，就跟娄晓娥仔细的解释了起来。
    原来，还有 两个月许大茂就毕业了，许父已经做好了准备，让许大茂到轧钢厂接替他的放映员工作。
    而他自己，也在电影院找到了新工作了。
    这样，就能很好的解决家里两个人的工作问题。
    那么工作问题解决了，就要有另外一个问题了，就是住房问题，许大茂这么小，就算是在轧钢厂工作也不会给他分配房子。这以后要结婚的话，就要继续跟父母住在一起，这样的情况，许父肯定是不愿意的。
    就开始想办法。
    这不，想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因为很多历史原因，社会的父母同子女断绝关系的例子还是很多的，所以，许父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让许大茂提出来跟父母分家，之后他就有了房子。
    而许父到了电影院工作，因为年龄和技术能力，也会分配到房屋。
    这样就很好的解决了家里住房的问题。
    不得不说许父还真是个天才，张帆想着这个办法，怎么跟后世，因为购房指标的问题，夫妻要买房就先办个假离婚很像。
    听完了张帆的说法和分析。娄晓娥也慨叹一声：“可是，这许大茂以后这个人品，可就要被大家指点了 ，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啊？”
    “可不是自从许家出了这个事情，大茂哥天天被骂。现在，不到天黑都不敢回来。”小雨水笑着说道。
    “可不是，还要我每天跑出去给他送饭。”柱子也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可管住嘴，咱们知道也要当不知道，别把邻居弄成了仇人。”张帆对两个人说道。
    “我们知道的，哥哥都跟我说了。”小雨水说着。
    “大茂是相信我才告诉我的，我要给他保守秘密。”柱子说道。
    张帆不置可否，没有说什么。
    “后院的老太太怎么样了？”张帆问道。
    “切，没事就来找我哥，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让我哥过去帮他做。”雨水撅着嘴说道。
    柱子则有些尴尬，小声的说道：“就是让我过去帮他做做，也没什么大事，邻里邻居都帮帮忙！”
    柱子知道张帆对聋老太太等人的印象不好，所以这些事情也不想对他说。
    张帆还没有说什么，小雨水继续说道：“切，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到了，一口一个乖孙子，乖孙子的，还老说我和张哥的坏话。”
    “你还偷听墙角？”柱子瞪了雨水一眼。
    雨水根本不怕他，还给他做了个鬼脸。
    柱子也是无奈。
    “没事，这个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帮忙也没什么。就是别老听那个老家伙瞎说什么，都是什么社会了，还想着那些旧社会的事情。别把脑袋弄坏了。”张帆劝解了一句。
    “这老太太也是奇怪，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娄晓娥也说道。
    “别搭理他，咱们吃饭。”张帆说着，几个人就是继续吃喝说笑起来。
    “你感觉那个白寡妇有问题？”在送娄晓娥回家的路上，娄晓娥问向张帆。
    “哪有那么多巧合？而且这个小白寡妇好像还认字。估计她跟保城那个人是认识的。”张帆轻声说道。
    “就算他们认识，那又怎么样？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大清离开，也是自愿的。你怀疑什么？”娄晓娥不解的继续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看到柱子，突然想到了这个，这不就说起来了么！”想到说着。
    “哼！你就是瞒着我！”娄晓娥知道张帆肯定在怀疑什么，就是不告诉她。于是有些气恼的跺着脚，也不往前走了。
    张帆赶紧停下，跑过去哄娄晓娥。
    “如果是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问。可是，这次这不是柱子家的事情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娄晓娥气恼的说着。
    “好好，我说还不成么。就是事情还没调查，你先瞒着点柱子和小雨水！”张帆赔着笑脸说道。
    这女人啊，脸色是说变就变，那能怎么样，自己的女人，只能哄着啊！
    “你也跟柱子和雨水接触这么久了，你觉得这俩孩子怎么样？”张帆问道。
    “很好啊，老实，能干，兄妹两个人感情也很好。说这个干嘛？”娄晓娥说完，不解的看向张帆。
    “小雨水还小，何大清就走了。可是，柱子却是他一手带大的。我想，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孩子，他爹应该也不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我觉额这个事情本身，应该有些问题和误会。”张帆自顾自的说着。
    “什么？你的意思是，何大清不是主动抛弃了柱子和雨水？为什么会这样啊？”张帆的话很显然颠覆了他的认知。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不也是在猜测么？这个事情，在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就觉得有些问题，这会又出来一个小白寡妇，我就想，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张帆轻声说着。
    “那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好好查查，何大清的事情，一直都是柱子和小雨水的一个心病还须心药医。两人虽然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两个对这个爹还是很有感情的，何况，柱子是个人厚道的，就是院子里那些孤儿寡母的，柱子也是能帮就帮一把。这如果真有什么误会，解开了，两人这心里也能舒服点。”娄晓娥轻声说着，还拍了拍张帆的肩膀，好像在给他下达重要的任务。
    张帆无奈的笑笑，拿这个丫头真的没办法。古灵精怪的。
    “怎么样，还没说么？”隔天上班，张帆问向李副所长。
    这三个人已经被审问了几天了，可是关于是如何让通知潜伏特务进行刺杀行动的，还是没有交代出来。
    “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潜伏特务都交代了一些出来，但是如何下达指令的，还是没有说，都说不知道，是其他人在进行消息传递。”李副所长无奈的说道。
    “这两天，我估计了一下，如果是在岛上给四九城下达命令的话，估计还是通过电台在传递消息。否则不会这么快速和准确。这几个人或者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电的存在，或者知道，但是这个电台太重要了，他不能说。”坐在一边的程才分析的说道。
    “是了，这几年，整个四九城对于电台的监测和监听都是非常严密的。整个四九城的敌人电台应该没有剩下太多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敌人还是能够传递消息，可以看出，这台电台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启用过的，一直处于静默状态。特务们对这台电台看的也很重啊！”张帆也说着自己的看法。
    几个人默默的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有同感。
    如果不是很重要，这几个人早就交代出来了。
    如果不隐蔽，或者经常启用，也早就被公安查获了。
    “好了，关于这个电台的事情难过，咱们在以后的工作中慢慢查吧。现在整个秦朗的案子，从计划，到行动，都已经基本查清，各种人证物证，都很齐全，证据链条清楚。整理好了档案，就交个局里吧。咱们基层派出所，还是要把咱们的辖区工作做好。”张帆总结了一下，就给大家布置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