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你真偏心,怎么都是给哥哥买的,没有我的?”小雨水噘着嘴说着。
“小丫头,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些糖果,花布不都是给你买的。就知道你这丫头喜欢挑理。弄得我还欠了供销社好多布票。”张帆开着玩笑说着。
“早就跟你说,多带点票在身上,你看,这不就丢人了。”娄晓娥在旁边不舒服的说着。
“我这每天上班下班的,很少去买东西。你还是关着那些票据吧,这个票那个票的,我都记不清楚。这不是过去买菜,就想着给柱子多带点东西,以后要一个人闯了,穷家富路的,方便些。”张帆说着。
娄晓娥虽然不满意张帆不听她的,多带些钱票在身上,但是张帆让她管着家里的东西,还是很开心的。
几个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
“雨水,我妈在家里给你收拾了一间房子,什么都准备了,你愿意在那边住就在那边住,住的不习惯,就让你张哥带你回院子住。我就只能周末和放假才能回来陪你了。”娄晓娥拉着雨水说悄悄话去了。
张帆看到大家都有的忙,就他一个人闲着,就回到家里,整理出一些票据,揣在身上,想着明天上班的时候一定要给供销社带过去,等到人家去派出所找人要票,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这些票据,越来越多,品种更是丰富的很。粮票,布票,油票,工业票,自行车票各种各样。这东西,张帆每个月都有的发,再说,从张帆的想法来看,这东西作用不大,所以以前一直都是给柱子管着,后面就是放在家里,娄晓娥管着,他就身上带一点,以备不时之需,从来没有放在空间背包里面。
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放在背包里面,张帆都觉得占地方了。
随后的几天,诸事顺利。
首先是工作上,经过连续两天的审讯,终于有人说了出来,这有一个吐口的,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互相攀咬了起来。
老李和程才总结了一下这些人的口供,最后的指向都是一个叫董俊的人。关于董俊这个人是个什么人?他是如何做的?各方面是如何串联起来的。
这些东西老赵正在认真的的调查。
当然了,人已经先控制起来了,其他的事情慢慢调查也就是了。
第二个事情,就是柱子终于到了参军的日子。
这一天,整个四九城各个大院都是喜气洋洋的。柱子也是早早的起来,换上了部队发的绿色军装,背上行囊就在大家的簇拥之下向街道的集合点走了过去。
要么说呢?这几年柱子也算学到了张帆的一些精髓,就是柱子要参军的这个事情,从决定到各种审查,再到家里的各种准备,直到今天穿上军装,背上行囊出门。
整个大院都没人知道。
当然了,这些也还有李副厂长的有意遮掩,柱子在轧钢厂食堂的职位都被他有意的保存了下来。
在他看来,就算当了几年兵,以后转业回来了,这轧钢厂还是个好单位的。到时候就算不在食堂工作了,转到其他的部门,比如保卫科,有个职位在这里,总是进可攻,退可守的。
再说了,自己的工厂有一个后勤人员,离开舒适的工作,毅然从军,这对他的政绩来说,也是有大大的好处的。
所以,这个事情,就在多方面的有意无意之下,隐藏了下来。
这一天,当住者穿着崭新的军装,背上行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惊讶了起来。
“柱子,怎么穿成这样啊?”易忠海因为就住在中院,所以最先发现了这个变化。
院子里的那些各个家的妇女们,虽然看到有了一些变化,但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大爷,我参军去了!”因为上次何大清给的那些抚养费的事情,柱子早就跟他没什么联系了,所以,这说话也就是问了就答,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啊!你怎么能去参军啊?轧钢厂多好的工作啊?又不累!福利待遇还好!怎么能去当大头兵啊!”易忠海感觉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所以,这会这些话也没过脑袋的就说了出来。
以前,虽然跟柱子有了嫌隙,关系也降到了冰点。但是,易忠海还是坚定的认为,他了解柱子,更知道柱子的脾气秉性,再加上,柱子跟老太太没什么问题。所以,易忠海一直还是相信,等一段时间,跟柱子在缓和缓和关系,一切就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结果,这会,忽然听说柱子要去当兵了,那就一切都没有以后了。
正当易忠海在脑袋不断运转的时候,柱子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去保家卫国。你居然阻拦,易忠海,你这思想问题很大啊!”
听到这句话,易忠海一噎,脸都被憋了个通红,不知道要说什么。
柱子也没管他,在张帆,娄晓娥,妹妹小雨水的围绕下,就向外面走去,一路上还跟熟悉的邻居打了几声招呼,说了几句话。
“柱子,好样的!”阎家老大看到了柱子当兵去了,竖起大拇指,称赞的说道。
“三大爷,我今天就当兵去了。家里就这个妹妹了,在学校还是要三大爷多照顾照顾了。”柱子对着阎家老大身前的阎埠贵客气的说道。
“柱子,你放心去,小雨水在学校有我盯着呢!何况,还有张所长看着呢,不会受欺负的。学习上也不用担心,我看着她!”阎埠贵客气的说着。但是脸色就有些奇怪了。
估计在他的心里,也是对柱子去参军的决定很是不赞同了。但是,这花花轿子人人抬,阎埠贵自然不会说出什么煞风景的事情。
刚刚走出院门,又看到柱子的师父师娘和几个师兄弟都过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热热闹闹的来到了街道前面的聚集点。
部队接新兵的战士,居委会送兵的街道干部,各个家庭送孩子的人,乌泱乌泱的好多人,有的在勉励,有的在嘱咐,有的在依依不舍……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还给每个参军的准战士胸口都戴上了大红花。
一个个小战士都显得威风无比。
“到了部队好好干!你要是丢人了,我可不管你,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张帆对柱子说道。
“放心吧,张哥,我可不是怂包。”或许是这里的氛围,也激发了柱子的荣誉感,拍着胸脯说道。
“哥,有空给我写信。”小雨水已经快哭出来了。
看到妹妹的样子,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结果自己这会要离开了,柱子也是忽然软了下来。
“小妹,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有事情给哥哥写信,还能打电话。”柱子吭吭哧哧的说了两句。
好在,这会接新兵的战士喊起了集合,要不,这兄妹俩多少要哭一鼻子。
送走了柱子,为了安慰一下小雨水的心情,张帆和娄晓娥还特意带着她出去看了一场电影,买了些吃的,才向娄家走去。
第三个顺心的事情,就是娄父的小作坊这边了。
上次,娄父跟张帆研究了一下,最后张帆同意了娄父直来直去的方式来破局。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娄父找了个机会,就来到工业部找了几个主管这方面的领导。
直接跟各位领导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和小作坊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些东西,就算娄父不自己主动说,上面其实也早就知道了。毕竟,娄父从国外进口了几台机器,可是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的。
但是,几个人听了娄父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一时间还不明白娄父为什么这个时候把事情就说了出来。
在几个人的想法之中,这种事情都是事前汇报的,之后,经过组织决定,之后才能一步一步的进行,这是正常套路。但是,如果事前没有汇报,那一般就不会汇报了。
所以,在几个人的心里,大概形成的默契,就是,娄父自己弄了这个小作坊,上面就当看不见了,毕竟,娄半城名字也不是白叫的,自从公私合营之后,娄父也算是合作了好几个大型的企业,还有一些小型企业,这都不要说,娄父主动捐献的房产地产。
因为种种原因,这些人在老爷子打探过情况之后,就都是装作不知道了,让娄父自己玩去就是了,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情,事情也就这样了。
可是,今天,娄父却主动来到工业部说明了所有的情况。
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
不过,领导就是领导,这水平也自然是不一般。虽然被娄父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还是很坦然地,跟娄父交流了一些关于工业发展的问题和关于这个实验室的未来方向问题。
随着聊天的几句,几个主要领导都觉得这是娄父害怕后面出什么事情才主动说明了情况,或者是为了后面的一些试验方便进一些试验用品,才不得已说了出来的。
可是,在娄父拿出了一些已经改进好的生产工具的时候,几个人的想法都变得不一样了。
本来只以为是娄父待着无聊,自己解闷的一个小作坊,没想到还真的出了试验成果。
几个人赶紧开始检查这几个劳动工具的具体作用。娄父暂时改进的都是一些劳动工具,主要是为了在进行机械装配和维修的时候 ,更具有统一性和实用性。
原有的劳动工具大多都是从老一辈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虽然也能劳动,但是在进行车间工作的时候,都多少显得有些笨重和参差不齐,这也造成了,最后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参差不齐,还有就是,更考验车间师傅的手艺熟练程度。
但是,现在娄父改进了一些工具之后,可以很大程度的改变这种情况。在车间工作的时候,只要用这些新的工具,进行测量,各种生产的配件,误差就会变得很小,大大提高了产品的合格率。
娄父所找的这些领导,可不是那些没有过一线生产劳动的人,几个领导都是有过一线的工作经验的。
所以,在娄父讲解了一会这些劳动工具的作用和用法之后,几个人就立刻明白了这些东西的巨大作用。
后面的沟通顺畅无比,也没有人再去琢磨娄父弄这么个作坊是要干嘛了。都围绕着娄父对未来工作的设想而展开,整个会议气氛也变得轻松无比,几个领导还给娄父提出了一些发展方向和目前首要解决的问题。
最后,娄父提出了现在作坊存在的困难。
几个领导交流了一下,最后,把这个作坊归到了轧钢厂名下,成立一个实验试点,还派了一个工程师负责作坊这边的工作,会偶尔过去一同解决面临的问题。
就这样,原本处于地下实验的娄父实验室,立刻站在了明面之下,名义上隶属于轧钢厂,但是所有的实际控制都是娄父在进行,一下子,娄父需要的人员和物资方面的问题都解决了。
说实在的,就算杨厂长想要过来管理一下实验室,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管理的。这边现在一共就五六个人,还都是老头子,大家的研究尽头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有了思路,几个人可以几天几夜的忙碌,没有思路,大家都是休息,在一起聊天喝酒打牌的。
就这么点地方,有啥权利要争的,所以,这边的一切,都是按照娄父的想法在慢慢前进。
张帆知道了这些消息,自然很是开心。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张帆准备把知识变现的重要场所,现在的情况,就是他需要的。
自然很是舒服开心了。
最后,就是小雨水了。
这孩子,在送柱子走的时候,哭了一鼻子,之后的两天也是恹恹的,做事情没有什么尽头,时不时的都会想起柱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孩子也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