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啊，大茂，这东西你看一眼就能知道。”张帆说道。
    “这都不用看，只要是有这个东西的地方，这种事情都是一样的。”许大茂笑着说道。
    之后，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了别人跟他说的故事，什么这种地方要什么时候去，这种地方要去哪里找之类的。
    越讲越兴奋，越讲越投入。
    张帆和柱子两个人听的是越来越呲牙，准备削这小子一顿。
    就凭借这小子说的故事，怎么看都不像听的故事，都像这小子的亲身经历。
    或许是感觉到了两个人不善的眼神，大茂终于不再是刚刚那么兴奋了，赶紧闭了嘴。
    “两位哥哥，我真的都是听的，还有一些是我瞎编的。真的，你们可要相信我啊！我可真没去过啊！”许大茂看着两个人的表情，都快哭了说道。
    一生要强，从来都要跟柱子比个高低的许大茂，这会也管柱子叫上哥哥，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刚刚她一时口快落下的恶果了。
    “你小子要是敢做这些事情，对不起弟妹。我一定亲手抓你！先脱光了游街，之后在关牛棚，最后在把你小子拉出去打靶。”柱子恶狠狠的说道。
    看来，这以后，他是哥，许大茂是弟的事情，算是彻底做实了。
    就在几个人说着闲话的时候，突然听到楼里面传来了碗碟碎裂的声音，还有一些男女吵闹的声音。
    “打起来了！”许大茂赶紧转移话题，让大家把目光再次注意到楼里面的情况上。
    因为是半夜，这碗碟碎裂的声音和打架的声音都传出了很远。
    张帆他们几个人所在的位置，虽然听不真切争吵的内容，但是也能感觉到里面的场面有些混乱。
    “过去看看？”许大茂这爱看热闹的心思又起来了。
    “不成，别被发现了，咱们就三个人，万一打草惊蛇了，这群人跑了，可就不划算。”张赶紧制止。
    许大茂还想说些什么，被柱子一个眼神就给打断了。
    不过，从脸上，还是能够看出这小子肯定是不甘心的。
    “切，不去就不去，让我猜猜，估计就是钱给的不够，那姑娘不让走。哈哈哈！”许大茂一边猜测，一边自己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真的是能自己找乐！”张帆无奈的说道。
    不说别的，单论心态这方面，许大茂是真的好，一天天的，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热闹，每天都是在奔波在各种吃瓜现场。
    很多时候，本来没事，这小子三言两语的，也能挑出不少事情来。
    这会，张帆不让过去现场吃瓜，这小子就在一边自己脑补起来。
    楼里面的吵闹声，还没有传出多久，就看到三个人影快速的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三个人进屋没有多久，里面传出了一些声音后，就看到三个人快速的拖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围也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整个事情从发生到结束，前后都没有十分钟。
    要不是张帆几个人就在这附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估计周围人就算听到了，也会以为是自己睡觉做梦了，或者听错了。
    “还真的是训练有素啊！”柱子说道。
    “所以说，咱们的行动，还是要慎重一些。这背后有人，这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这只手能伸到哪里！”张帆喃喃了两句。
    “这有什么稀奇的，哪个暗门子，还有赌场，这些地方，没有几个看场子的啊！这都是自然的，既然敢去，就要小心些，黑吃黑，这些人才是最拿手的。”许大茂说道。
    这天晴了，雨停了，许大茂又觉得自己行了。
    这会已经不记得刚刚自己洋洋得意讲故事时候，被张帆两个人收拾的惨痛记忆。
    又开始给两个人介绍起了看场子这个行业。
    张帆心里想着，嗐，这小子，还真的是三百六十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一样。
    啥都知道，看来以后要叫他百晓生了。
    张帆和柱子两个人观察的，自然跟许大茂不一样，两个人一边听着大茂的科普，一边仔细盯着，那几个人的行踪。
    只见三个人影拖着一个人，走到了一楼一个角落的房间。
    这间房子并不起眼，一直也没有点灯，不过屋里面也散发着丝丝光亮，应该是垫着煤油灯或者蜡烛之类的照明之物。
    双方的距离确实有一些远，张帆也看不清几个人的样子，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不怪许大茂刚才就想过去看热闹，这瓜就在眼前，却吃不到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没有太大的响动，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个人影，从那间昏暗的房间里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行动的很慢，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拐了几个弯，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这个人出来没多久，又看到，三道人影，从那间房子里面走出来，回到二楼，分别走向不同的房间。
    “这些地方，应该就是这些看场子的人呆的地方了。”柱子说道。
    “嗯，你看这几个房子的位置，貌似到任何一个挂着红布房间的距离都不是很远。”张帆说道。
    “是的，无论哪里出事，他们都会最快速度的到达。”柱子说道。
    “并且，二楼出了事情，一楼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照现在的情况推断，这些人应该也就是管自己楼层的事情，如果是一楼的房间出事，也应该有同样的人出来处理。”张帆跟柱子研究着。
    “嗯，有组织，有计划。”柱子说道。
    刚刚的声音，对于这栋楼里的人来说，应该只能算是个小插曲，或者连插曲都算不上。
    因为，从出事到现在，根本连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出来过。
    这些人，应该是对这些事情都习以为常了吧。
    这会已经接近凌晨了，没有在进来的人了，只有几个楼里面出来。
    之后就是，一盏一盏的熄灯，一直到了凌晨两点多，整栋楼才彻底全部灭灯，躲藏进了黑暗之中。
    “张哥，咱们回去不？”许大茂问道。
    刚刚来的时候，许大茂还是对跟着两个公安出来出任务很是兴奋的。
    人在第一次做事情的时候，大概都是充满了新奇和兴奋的。
    加上，中间出了一些事情，许大茂又炫耀了一下自己的阅历和知识储备，前面一两个小时，还是都在这种兴奋中的。
    可是，这种盯梢任务，重点就在盯着和记录。张帆和柱子自然早就习惯这种工作了。
    别说三个人，就是一个人，他俩也能坚持很久。
    可是，许大茂不成啊。度过了最开始的兴奋期，到了后面，几个人连话都不说了，那就是无聊期了。
    许大漠几次想问什么时候回去，看到两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楼里，也不太敢开口。
    这会，所有的灯都灭了。他还以为这任务就结束了，这才开口。
    “回去，回哪里去？这次的任务是到上午九点。”柱子说道。
    楼里的灯光都已经灭了，只有院子门口还有一个路灯，可是几个人也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了。
    不过，张帆还是觉得柱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偷笑。
    “什么？要到上午九点？干嘛啊？这别人都睡了。咱们盯啥啊！”许大茂烦躁的问道。
    “防止犯罪分子逃跑啊！要不，咱们盯了这么多天，临近收网，结果人跑了怎么办？”柱子说道。
    “大哥，犯罪分子也要睡觉的吧。再说了，一个搞暗门子的，又不是杀人的。哪里会跑啊！”许大茂已经快崩溃了。
    “闭嘴吧，你小子自己非要跟着来，不让你来都不成。这会又想跑，想都别想。老实待着。”柱子说道。
    “孙子，你坑我。是不是开始就给我设好了套！”许大茂对着柱子开火。
    黑暗中，张帆怎么听，都感觉，这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要不说，这人得意容易忘形，这恼怒也一样容易忘形。
    许大茂这不是又忘形了。
    “好啊，孙子，刚刚还叫哥，这会就骂我，你等着，回去我就让我媳妇去找你媳妇聊天！”柱子说道。
    “别介，哥，哥，我错了。我都听你了，别说到九点，就算一天一宿，我都盯着！”许大漠说道。
    这会，许大茂才深深的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非要跟着过来看热闹，悔恨自己刚开始跟他们卖弄那么多事情干嘛，更加悔恨自己，这嘴上不长个把门的。
    当然了，还有对柱子深深的愤怒，怎么被这小子抓到了把柄呢！
    “我找个地方上厕所！”三个人又在黑暗中待了半个多小时，许大茂忽然说道。
    “去吧，不过你小子要跑，就自己小心点，这四九城的晚上，可不怎么太平，据说经常有人消失啊！”柱子又是老套路，吓唬许大茂。
    “算了，我不去了。”许大茂说道。
    任何人如果听到这前后两句对话，都会认为，这许大茂刚刚就是准备尿遁，想要借着上厕所，直接往家跑。
    “行了，你俩啊，天天逗。大茂，说说，最近，院子里有没有什么事情？我俩最近都忙，院子里的事情，也都不知道。”张帆说道。
    这大半夜的，要不是天上有月亮，还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三个人也没啥盯的，只要那个人不跑，就没啥事情。
    呆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听听许大茂讲故事呢！
    “院子里，好像也没啥大事啊！不还是老样子。不对，说道院子里，最近还真出了一个事情！”许大茂本来就有些垂头丧气，这五更半夜的，平时都是睡觉的时候，这会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听到张帆的话题，也是兴趣缺缺，可是，他很快的想到了一个事情，就立刻精神了起来。
    原来，最近院子里丢东西的事情越来越多。
    “丢东西？咱们院子进小偷了？”柱子不解的问道。
    他家这几天，基本都是没人在家，都在医院了，心思也都在孩子身上，家里的东西也没有仔细观察，他家可是放着不少钱票呢，这要是丢了，可得心疼死。
    张帆也有些诧异，这段日子，他虽然忙，可是也没有听到家里人说，丢东西的事情。
    盗窃，这个事情，也是可大可小。有些抓到了，就被打了一顿，就完事了。
    上次严打，有个盗窃的，直接被打靶了。
    都没准。
    可是，四合院里面可是住着张帆和柱子两个公安，这要是自己院子里出现了盗窃，还没有抓到人，这就有些丢人了。
    “没丢什么大东西。好像就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不过丢了都是一些小东西，一口吃的，针头线脑的。大家也都没在意，可是，三大爷家后院老张家丢了一块肉，这才吵的全院子都知道了。大家也纷纷说，自己家里也丢过东西。”许大茂说着，又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还是后院老张家，就是年前地窖丢白菜的那家。
    这天，老张买了一条肉回家，张婶就赶紧把肉烩上白菜土豆的，给家里改善伙食了。
    这老张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个重体力劳动的。张婶子就特意把一块肉剁成了四方形，准备给当家的吃，补一补。
    这不就出事了，转个头，这块肉就不见了。
    “什么？就丢了一块肉？”张帆问道。
    “是啊！别的都还在，就这块最大的肉丢了。”许大茂说道。
    这还真的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的。
    这四合院里面老鼠也不少，可是，也没见到哪家的老鼠，敢跑到菜板上叼肉的。
    许大茂继续说了起来，根据张婶子所说，就是在家里切肉，刚把肉切好，出门打水的功夫，回家，菜板上就少了这块最大的肉。
    “这怕就是院子里的人干的吧！”柱子说道。
    “可不就是，张婶子可是在院子里足足骂了好久呢！可是，没有人赃并获，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也就只能骂一骂，发泄发泄了。”许大茂笑着说道。
    “那其他的呢？”张帆问道。
    听到这些，张帆心里，已经隐约出现了一个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