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轧钢厂保卫科?这不合适吧。正常的程序不是这样吧?”张帆说道。
其实,张帆也就是说说,这个事情如果转到保卫科那边,也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人又没事,最后也就是调解扯皮的事情了,要说真的处理,也就是关一段吧。
另外,轧钢厂那个方面的考虑,张帆也是清楚的。
自己厂子里有这样的人,这要是传播了出去,对轧钢厂的形象,影响也不好。
所以,出了这种事情,轧钢厂,自然想把事情捂起来,把影响降到最低。
“你小子,啥事都知道,怎么的,还准备跟我要点好处啊?”李副厂长在电话对面笑骂着。
“嘿嘿!”张帆一笑。
其实,这个事情,只要刘老三没有事情,那么转到轧钢厂,也是张帆想看到的结果。
人没事,家庭伦理的事情,处理轻了重了的都不好。
处理轻了,别人说,因为是一个院子里的人徇私了。处理重了,又会被说,报私仇。
张帆才懒得惹这身骚呢。
还是让他们轧钢厂自己处理去最好。
有好不,就算派出所这边处理,涉及到工资之类的处罚,也还是要跟轧钢厂商量。
“李老哥,别这么说。好像我能看得上你轧钢厂那点东西似得!”张帆说道。
“赶紧说吧,我这还忙着呢!”李副厂长懒得跟他打哈哈。
“老哥,这事情你也知道。暂时的情况是人还稳定,但是现在也不能说没事,所以,这个移交的事情,还是要等几天。如果人没事,在转到你们那边去吧!”张帆说道。
“老哥,这人,你们也要好好教育教育,哪有打孩子往死里打的。”张帆继续说道。
“放心,这个事情我知道的。谁能看的过去,这孩子也不容易。哎!”李副厂长说道。
“还有就是,再给我两个工作名额!”张帆笑着说道。
这才是跟李副厂长要东西。
张帆也没有什么想要的,说这个,也就是对头提提,毕竟,现在这工作名额可是越来越值钱了,对于钱财,张帆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可是,用工作名额稳固稳固人情往来,还是可以的。
就算不去拓展人脉,所里这么多人呢,总要给自己的人解决些实际问题吧。
“还两个工作名额,你想屁吃吧你!我这一年才几个名额啊!再说了,你手里不是还有一个名额么?你要那么多工作名额干嘛?你又不缺钱!”礼服厂长立刻反驳的说道。
“这怎么也算是你们轧钢厂违规要案子吧!”张帆笑着说道。很有点趁你病,要你命的味道。
“少来,最多再给你一个。不能再多了!”李副厂长讨价还价。
“行,就这样吧,等医院那边的情况吧。人你们今天就带过去。没有别的情况,就不用送过来了。”张帆笑着说道。
“成,改天我组局,请你喝酒。”李副厂长匆匆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帆笑笑,挂上了电话。这老李,做这个轧钢厂的副厂长,也是不容易,前几年,天天想着要给厂子里的人吃饱,现在又是每天处理着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一个万人大厂,这后勤还真的是不容易。
不过,这几年,老李干的不错,尤其是前几年,跟着张帆的思路,开垦种地,进山打猎的,也做出了不少贡献,在几个副厂长中的排名是越来越高。
可惜啊,不是走的技术路线,想要在轧钢厂这种生产任务重的地方,担任一把手,还是太难了。
估计,再过几年,李副厂长的老丈人就会想办法,给他往机关里面调了。
李副厂长的性格,就是善于同别人打交道,情商高,智商高,估计去机关混,前途要比在轧钢厂好的太多。
可惜,这个老小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去年有个机会,他放弃了,还是在轧钢厂胡混着。
张帆也问过,李副厂长的回答是故土难离。
张帆笑笑,估计是这老小子到了外面吃苦。调到外面镀金几年,哪里有在四九城过的舒坦,顶多就是在熬几年,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这些事情,跟张帆关系不大,只要李副厂长还在这里,好多事情都方便的很。
他不走,张帆更加开心。
三天之后,刘老三顺利出院,没有什么其他症状,没有后遗症,毕竟年纪还小,恢复的也快,回院子没几天,就又跟着一帮半大孩子四处掏鸟窝去了。
可是,刘海忠的事情,并没有因为老三顺利归家而结束。
虽然人已经移交了榨干长,不过张帆还是找人问了问。
貌似工资标准降到了四级标准,并且,还要到四九城附近的乡下支援半年。
说是支援,不过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下乡改造去了。
张帆对这个结果也挺满意的,这刘海忠,一天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天天挺个肚子,牛逼哄哄的,看谁不顺眼,还训斥几句,不开心就回家拿儿子撒气。
真的是又普通,又自信。
早就该找个机会给这老小子一些教训了。
处理结果是出来了。刘海忠也被轧钢厂保卫科的人,送到了农村那边去。可是,事情,却在院子里被讨论了好久。
很短的时间,刘海忠就成了不为人父的典型代表。
并且,整个四合院,一段时间内,院子里都听不到打孩子的声音了。家家户户的父母,都怕万一没注意,失手了,自己家孩子也出了事情,那可就后悔都没有地方了。
张帆知道了之后,摇头苦笑,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张哥,晚上一起喝点不?”
下班回家,张帆在院子门口碰到了许大茂。这小子自从上次刘老三出事,之后就被派到农村去放电影了。
有日子没在四合院里面晃荡了,这会,碰到。张帆看了一下,这小子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穿好的蘑菇,辣椒等土特产,车子的后座上,还放着一个鸡笼子,两只鸡在里面慌乱的只叫。
“大茂,这出差几天,怎么还大丰收了?”张帆笑着问道。
这城里派人下乡,乡亲们有所表示,也都是正常。许大茂每次回来,也都是带些土特产,都是城里没有的。不过这次有些格外的多了。
“哪里大丰收啊,这次有户人家,家里有人生病了,这手里没钱。这不,家里的两只下蛋的母鸡都要卖了。我这人心善,也是帮忙不是。”许大茂讪笑的说着。
许大茂自然知道张帆这人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从来不喜欢占别人便宜。刚刚工作的时候,张帆还劝过他,不要眼皮子浅,占乡亲们的便宜。
这小子,开始的时候,也都是跟乡亲们交易的,也不怎么直接拿东西。
可是,这时间长了,这小子的原则也没有守住,不过,每次拿的也不多,也是乡亲们的一份心意不是。
这会,感觉被张帆阴养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要说,这会的乡下,乡亲们这手里是真的没有什么钱。一年庄稼种下来,要到了年底,才能分粮食,分工分。
也就到了这会,才能用工分换些钱,或者其他的东西。
每年能攒下来的真的不多,这要是家里有人生了大病,真的会全村都借了个遍。
张帆点点头,说道:“怎么,你还准备杀只鸡?”
“那还是算了,好不容易弄了两只下蛋的鸡,我还得给老婆孩子补补呢!”大茂立刻不干了。
“你小子行,知道惦记家里。成,晚上过来吃吧,带点好酒啊!”张帆笑着说道。
“那肯定的,张哥,这些蘑菇你带回去。都是老乡上山采摘的,不值什么钱,就是新鲜。”许大茂从车把上摘下了那一串蘑菇,递给张帆。
“别,别,你也带回去一些,你家人也不少。”张帆推辞了一下。
“家里还有呢!”大茂挥挥手,就抬着自行车,向院子里面走去。
张帆看了看手里的蘑菇,摇头笑了笑。
怎么感觉有点像阎埠贵了,碰到了,就要揩点油。
柱子今天要值班,这做饭的任务就轮到雨水了。
是的,没看错,这兄妹俩都快成专门的炊事班了。刚开始的时候,张帆觉得雨水年纪小,柱子不在的时候,就是他来弄。
可惜,后面雨水弄了两次之后,张帆就彻底放手。
这厨子家的小女儿,就算没专门学过,这手上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做的确实比张帆做的强。
“雨水,给,你大茂哥送的。晚上他们两口子也过来吃。”张帆把蘑菇递给雨水,说道。
“好,那我多做些。”雨水手里还抱着小一山,另一只手接过蘑菇。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怎么看小雨水,现在都像个大丫鬟,又带孩子,又做饭的。
重点是,这孩子,真的是什么活都能拿得起来,做的又快又好。
这以后谁要是娶了这个丫头,可是真的是找到了好人,这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张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是想什么呢!
不过,看着雨水,就想到了曾经刚刚来到四合院的时候,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丫头。
这时间是真的不经过,转眼几年,就成了大姑娘了。
已经七月份了。天气很是不错。老爷子坐在门口的躺椅上,一摇一晃的,旁边还放了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茶水。
看着老爷子悠哉游哉的样子,很有些闲散的富家老翁的感觉。
“老爷子,歇着呢?”张帆打着招呼。
“废话,没长眼睛啊!”老爷子张嘴就是这个。
张帆这心里一抽抽,这是怎么了,老爷子今天貌似没有去军部啊,这是谁惹到他了,怎么嘴里跟安了炮仗似的。
孩子也不看了,还这么大脾气。
张帆可不敢再跟老爷子在这里拼,这要是一句话没说对,最后就是个撒火的工具。
张帆可不想触这个霉头,赶紧灰溜溜的跑进了屋里。
看到老周,正在给老爷子收拾屋子。
“周叔,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气?”张帆上前,轻声问道。
“你还记得你老丈人在城北的那个房子不?”老周说道。
“哦,当然记得,不是个鸡窝么?怎么了,还没抓完?再说了,这点事情,也不值得老爷子发这么大脾气啊?”张帆不解的说道。
“你看你,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周笑着说道。
之后,就给张帆介绍起了事情。
城北那边的事情,是张帆发现的,也盯了几天,自然知道那边是在做什么交易的。
只是,由于管辖权的问题,还有就是其他方面的考虑,不是很好出手,最后就交给了曹局处理。
曹局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知道了情况之后,派了几个心腹也到那边查看了一下。
了解到的情况跟张帆说的也差不多,之后就直接把事情报告给了部里的老领导。
解放都这么多年了,暗门子早就被严格取缔了,就算有,也都消失在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
结果,这里出来了一个,还是这么多人在参与,这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进行组织和保护。
整栋楼的居民,片区内的派出所,街道等等部门,很有可能都涉猎在了其中。
这绝对不会是小事。
一牵连,还不一定牵连出什么事情呢。
根据经验,这黄和赌可也是不分家的。
老爷子发脾气的原因就是在这里,今天下午,他一个曾经的下属过来探望,两人闲聊,就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在部里的领导知道了这个事情后,也是高度重视,还从部队里面调集了人,进行封锁和查抄。
张帆想了想,也许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异地调警。
查抄封锁得都很快,晚上八点多开始行动,十一点就结束了。当场就抓了百十号人,有买的,有买的,有看场子的,有打手。
全部送到部队看押和审问。
据说,当地片区的派出所和街道等人,都是在行动结束后,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