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阳羽他们因牧林的话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牧林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万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你们要是想打架，我倒是奉陪，但无缘无故的冤枉我，这我可不认。”
“还有，刚才是你问的，‘除了我，还有谁吧’？”
说话的牧林，看向了乾阳道宫的一个少女，她也是万阳羽的情侣，修为也不错。
只是，随着牧林的双眼看过来，她宛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立刻缩回了万阳羽的身后，这一幕，让牧林有些无言。
‘我有那么可怕吗？’
在牧林因为少女的举动而措不及防的时候，万阳羽站了出来。
“就如晓露所言，蔡天的伤势不是你弄的，还有谁？”
牧林：“那人选可就多了，别忘了，泉石城中正闹邪祟呢，有可能就是邪祟出手，谁让们距离我那么近呢。”
“还有可能是他想陷害我，从而自残。再或是那个路过的好汉看不下去，惩戒了他一番……”
说到这里，牧林的目光有些幽冷：
“毕竟，此前我就说过了，诽谤害人，油嘴滑舌，这样的他，很是招人厌恶，而其他人，可不会如我一般心善。”
“啊呜……”
牧林那若无其事的嘲讽话语，让蔡天心态瞬间爆炸，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出手的是牧林。
也因此，他不断出声，想要辩解。
可惜，舌头被拔，使得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舌头被拔的痛苦，加上牧林刚才的插心言语，再叠加上说不出话的着急，此使得他看向牧林的双眼，有种择人而噬的凶狠。
这双眼睛牧林很不喜欢，他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我若是你，就不会这样盯着别人，很恶心，很招人烦，这样盯着我看，可是很容易被一些看不过去的好心人戳爆的。”
“小心！”
听到牧林冰冷的话语后，万阳羽立刻感觉到来不妙，下意识的，他就呼喊了一声小心。
而在呼喊的同时，他的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牧林，看他如何出手。
与此同时，在他行动的时候，他的队友，也或是保护蔡天，或是紧盯牧林。
那极快的反应，表明了他们具有良好的作战素养。
然后，就在众人的紧盯与保护之下，“啪”的一声，蔡天的双眼，爆开了。
“啊！！！”
这一幕出现后，众人并没有立刻出手，反而……有些胆寒。
他们不得不胆寒，要知道，他们已经预感到了蔡天会被攻击，并把他保护在了最中央。
结果，他们拼尽全力守护，蔡天的双眼，仍是爆了。
这恐怖的一幕，让他们不由的思考起了一件事情――牧林心生厌恶，所以蔡天的舌头会被拔去，眼睛也会被戳瞎。
“若牧林厌恶我呢，我有信心能挡住牧林的攻击？”
此问题的答案，万阳羽他们瞬间就给出了，而那结果为――否。
没有一人有信心能挡住牧林的攻击。
更令万阳羽他们胆寒的是，这攻击不仅恐怖，更诡异莫测。
在牧林出言说自己厌恶蔡天的双眼时，他们就紧盯着牧林了，但紧紧盯着的他们，最终也没发现牧林是如何攻击的。
甚至，都没人察觉到牧林的法力波动。
而看不到，摸不着，甚至连法力波动都没感觉到，这也意味着，牧林若攻击，他们抵挡不住，更躲闪不了。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
就在万阳羽他们因为牧林的攻击而遍体生寒，深深畏惧的时候，牧林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竟然真的爆了，这是那个好心人出手了。”
说完，看到其他人统统看向了自己，牧林双手一摊的道：“喂，你们不会觉得是我动的手吧，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可是在这里好好的坐着，什么也没做。”
“……”
牧林悠闲的声音，让万阳羽一阵气闷。
他百分百确定，刚才出手的就是牧林。
也因此，他很想直接出手，把牧林给拿下。
但最终，他却没有这样做。
“我没有把握抵挡住刚才的手段，现在出手，我不一定能胜利。”
“更关键的是，眼前的人，不一定是牧林的本体！”
虽然，无论怎么看，万阳羽都觉得眼前的牧林为真，是本体。
但他并不是一个蠢人，其很清楚的知道，大多数法术，都会有法力波动。
在蔡天受攻击时，他感受不到丝毫的法力波动，这要么说明牧林的实力碾压自己，要么，就说明眼前的牧林，只是一个幻影，或者说替身。
而考虑到牧林的法力修为才涌泉初期，后者的可能性极高。
除此之外，他更是想到了，牧林一进入天幻之塔，就直奔酒楼的迷幻操作。
“若这是牧林的本体，他做出如此举动确实挺蠢的，但若是分身，那就是分身勾引，本体潜藏做事，这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万阳羽察觉到了眼前的人是牧林的分身，但猜到是猜到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他犹豫纠结时，一道声音被法力包裹着，传入了他的耳中。
“万师兄，我们该怎么办？要出手吗？”
“等一下，别出手。”
“唉，不出手？为什么？”
感受到队友的疑惑，万阳羽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而一番思考后，众人认可了万阳羽的猜测，只是，名叫范铁的男人还是有些不明白。
“分身就分身呗，打不了本体，咱们先把分身砍了也行。”
听闻此言，万阳羽就是一阵叹息。
“现在的我们还没撕破脸皮，他不一定会对我们出手，但若我们动手，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而那时，就是他隐藏在暗中，我们在明处，这对我们极其不利。”
其实，仅是一明一暗，万阳羽不会畏惧。
但牧林已经展露了那种不可捉摸，不可预测的攻击，这样的他隐藏在暗中，就让人寝室难安了。
惧怕那种神秘莫测的攻击，这使得万阳羽哪怕明知道刚才的攻击是牧林所为，但他还是咬牙认可了牧林的话。
“你说的对，我们没有证据，无法确定蔡天被攻击是你所为。”
这话，让牧林笑了起来。
“呵呵，你们果然是明事理的……但我要是承认了呢？”
“……”
此话当即让万阳羽他们僵住了，见此，牧林笑了起来。
“开个玩笑，我是好人，可没兴趣随意攻击他人。”
说完，牧林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了起来。
他那旁若无人的态度，也令万阳羽他们一阵咬牙。
相互对视一眼后，他们互相传音，思索起了该怎么办？
“万大哥，我们该怎么对付他？总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吧？”
“我在想……”
……
找不到牧林的本体，更防御不了那神鬼莫测的攻击，也因此，万阳羽他们完全不敢跟牧林撕破脸皮，只能在酒楼僵坐着。
这一幕，亦被外面的老师还有学生看在了眼里。
跟万阳羽一样，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牧林出手，那种强大、神秘还有恐怖，亦让他们心惊。
而在惊讶过后，残留在他们心中的，就是惊喜了。
“一言拔舌，再一言瞎眼，启灵境的蔡天，在牧林手中完全就是玩物啊。”
“没想到牧林竟能如此之强……”
“这次稳了。”
“不能大意，乾阳道宫的万阳羽确实不是牧林的对手，但天幻之塔里的邪祟可不容易对付，那终究是灵池境的邪祟，若两者合流，牧林还是会危险……”
万阳羽他们的忌惮，外面之人的议论，这一切，牧林都不在乎。
此时的牧林，正在行动着――就如万阳羽所猜测的那样，酒楼里闭目养神的牧林，只是虚假的表象。
他的本体，早就依靠阴灵棺潜藏到了地下。
与此同时，偌大的泉石城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些纸质的飞鹤。
吸收并炼化了晨曦紫气，牧林的活人气已经拥有了一些阳性，也因此，哪怕是白天，这些白纸折出的鹤鸟，仍能轻快的活动。
现如今，这些纸鹤仿若牧林的双眼，为他寻找着妖魔邪祟的蛛丝马迹。
可惜，泉石城的妖魔藏匿的颇深，牧林的纸鹤，并没有察觉到敌人的踪迹。
“不过，我的纸鹤并不是无用之功，至少，敌人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在牧林呢喃着的时候，泉石城的衙门总捕头古全，以及士兵统领庄战，也在带人搜捕着全城。
行动过程中，他们也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纸鹤。
活灵活现，轻巧灵便的纸鹤，也令他们松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那位大人的手段，呼……还好，那位大人并不是真的对泉石城不管不问。”
宛如天眼一般的纸鹤，令捕快跟士兵都是信心大增，他们行动起来，也有了一些底气。
只是，很快，古全就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发现了敌人的踪迹，而是：“喂，你去哪里？给我回来！”
“说你呢，不要命了，你难道没看告示吗，这段时间，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还有你，别给我往小巷里钻……”
让古全气恼的是，在妖魔邪祟作乱的时候，竟有一些形色匆匆的人，不走寻常路，专往偏僻的小巷子里钻。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数还颇多。
虽然，进入小巷的他们有着各种理由，如着急回家走近路，尿急，还有小孩追逐鸟雀，误入小巷……等等。
但在古全看来，这全都是没脑子的行为。
为了把这些不要命的作死之人给拉回来，古全着实废了一番力气。
“混蛋，县太爷发布了多少条命令了，你们就一点都不听……”
“尿急？哪怕尿裤子里，也别去小巷！”
把人抓回来后，古全就是一顿训斥。
而令他跟庄战脸色难看的是，他们虽在尽力救人，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