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时,沈立突然疼嘶一声。
他低头,就发现手腕被杨老夫人给死死抓住,也不知是不是她太紧张,那尖利指甲居然都扣进了他皮肉里,一阵很奇怪的疼处席卷他全身。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
杨老夫人却更加紧紧抓着他,拉着他的压低声音:“孙女婿,你信祖母,祖母说话是算数的,只要你想办法救救祖母,祖母一定会让阿昭重新嫁给你的,我可是他的老祖宗,能做她的主。”
沈立皱眉。
不过,手腕那诡异疼处已消失,看着杨老夫人这贪生怕死的模样,他倒是没在强行抽手了,而是有些冷声说:“我没办法救你们。”
“不,你有办法的!”
也不知道杨老夫人从哪里掏出来了已黑色丸子,悄咪咪的塞到了沈立的手中:“孙女婿,这个是迷药,是上次我从钰长公主那偷偷顺来的,听说丢到水里就可以瞬间化开,无色无味的,一口就能药晕一头大象,你可以悄咪咪的给……”
“你怎把她给解开了?”
看守人看到杨老夫人被解开了绳子,顿时皱眉折返回来。
杨老夫人一副受惊小鹿似的,直接缩回了刚刚靠着的树干前,甚至还主动乖乖的自己把布给塞回了自己嘴里,十分怂的模样。
沈立看到这一幕,鬼使神差的,就把那颗黑色丸子给藏入了袖中。
云溪并没在意那边情况。
毕竟在他看来,那些人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在烤鱼弄好后,他就把目光落到了那一直盘腿坐着没动的墨君然身上,眼底闪过了一抹欣赏自有物的笑意,他轻晃了一下手腕上的暗铃,缓慢开口:“墨君然。”
随着他开口,闭目着的墨君然睁开了眼。
一双眼眸猩红。
像是一只毫无情感的野兽,没有神采的空洞。
云溪朝他招手:“过来。”
墨君然起身,径直走到了云溪身边。
屹立不动,也不吭声。
云溪继续说;“跪下来。”
墨君然单膝而跪。
膝盖落到石子上,就像是毫无知觉似的,腰杆挺直,听话得如被完全操控的傀儡。
“摊出手。”
墨君然照做的摊出手。
下一秒。
一条刚刚烤得焦黑且滚烫的烤鱼,就直接放到了他那摊开的手心里。
即便手有老茧,也瞬间被烫得起泡。
但墨君然却像是没知觉似的,任如那烤鱼在手心中放着,整个人就跟一尊雕像的保持着原姿势。
“烫吗?”
“烫。”
“吃了吧。”
墨君然闻言,就捧着焦黑的鱼放到嘴里慢慢吃了起来,一口一口的,看起来竟还挺优雅的,并不显得狼狈,甚至吃时还能避开鱼的大刺。
云溪一直看着。
直到看到他吃完了一整条鱼,才满意的笑了。
这墨君然是那日自己送上门的。
说实话,就算他不自觉送上门,他也会想办法让他自己出现。毕竟整个墨王朝中,就只有这个黑甲军,才是他真正看得上的东西,而操控黑甲军,除了文元帝,也就只有这个翼王了。
到时候只要文元帝一死……
“走吧!”
云溪起身的拍了拍衣摆,抬头看着京城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该去汇合了!”
墨君然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就像是最忠诚的守卫……
距离京城百里不到的山林中。
云溪等人很快就钻进了一处隐蔽的暗道中,穿过了层层暗道,终于出现在了一个空旷山体山谷中。
这个山谷联通了无数山中密道。
若非熟悉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寻得过来。
而且,就算真的有一天山谷被发现,山谷中的人也还能用四通八达的密道迅速隐蔽撤退。
可见弄出这山谷密道之人,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山谷内有几座宫殿似的房子,云溪的回来,让殿内之人都纷纷出来相迎。
“王爷!”
领头之人带着一批穿着类似官服的服饰,齐齐跪地相迎,而与此同时,后面还有好几个面容与普通人不太一样之人,穿着上都有些不一样。
其中最明显,就是有两个是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
不同前面之人,他们见到云溪,只是站着微微将手放到胸口,微微点头当做行礼了。
还有其他不一样的行礼风格。
但都跟前面之人不一样,后面的几人都是轻轻一礼。从姿态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都是带着一种高傲的。
对云溪只是礼貌,并没有太明显的尊卑。
确实。
后面的几个人都并非云溪的人,而是那些从各国来的代表。
礼数过后。
云溪带着人进了最大的一个宫殿里了。
“王爷,听说你在京城中的计划失败了?这可与我们一开始商量好的不一样。”刚进殿内,匈奴代表的阿鲁就沉着嗓门开口了。
“我们的人莱恩被抓了,王爷,那莱恩可是我们伯爵手下最得力手下之一,你可要给我们伯爵一个交代才行。”这次开口的是代表阿列国的使者杰瑞。
除了这两个国家,还有扶桑国,暹罗国,甚至……连蛮夷人也有。
若此时墨宸在。
定能发现,此时站在殿内的那个蛮夷人,就是这十几年来,一直代表他蛮夷王舅舅与他接触,暗中给他送人送兵的蛮夷王使者罗力。
罗力并没说什么,甚至都没为墨宸之事说一声。
不过,他倒是问了一句:“王爷,我家王说,你这让我们出人出力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兑现给我们当初的承诺?”
这话一出,倒是让其余人也纷纷附议起来。
云溪并未回答,坐到了大殿之上的椅子之上后,他就淡淡的看着下面之人。
五国使者各两人,一共十个。
一个个都在叽叽喳喳的问着,有脾气急的,语气并不好,甚至还说起来当初约定条约了。
“急什么!”
等那些声音说得差不多了,云溪才幽幽说道:“只要文元帝一死,自然就可以开始了。”
“可问题是,文元帝是装的啊。”
“我可都听说了,这些时日文元帝的昏庸和病重,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你们发起的宫变,不就是因为被他算计的失败了?如今连你手下那什么钰长公主都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