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队长的底牌看起来很简单,是一本很薄很薄的书。
书的款式很老旧,大概就是老式的线装书。
这书像是从烂泥坑里挖出来的一样,又脏又破,此时更是已经薄到只剩下四五页。
书的封皮早就脏的发皱,深褐色的污渍沾满书皮,把书名遮盖住一大半,我只能勉强分辨出几个字:地■■萨本■经。
经?是经书吗?
不是说民间传统的方法对诡异都没什么用么?怎么这次又拿出来经书?
左队长对我们解释道:“这本书的使用方法不复杂,只要把书打开,然后扣到诡异身上就可以。这本书里也寄宿着一个诡异,每次使用,书页都会减少,我们大概还有两次机会。”
“陈全,红衣女人,正好两次,还挺极限。”胡子评价道。
“书页用完,会死?”叶洛举着手机问道。
“不知道,”左队长如实说道:“根据经验,大概率会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有的灵异道具使用都是有代价的,区别不过是有些代价需要立刻支付,有些则会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一次全部支付。”
方星刀在一旁补充道:“越好用的灵异道具,代价越大。”
蓝莓不知何时,嘴里叼了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她抽了几口后,戏谑地说道:“看来这本书非常好用。”
“报告,附近民居已经搜索完毕,没有找到任何幸存者!”此时,两名前出侦查的特战队员此时归队报告。
我们此时在那几辆客车处。
客车里还剩下很多补给,包括子弹、食物和各种药品。
刚才因为急着突围,这些物资补给就扔在了原地,如今正好可以当个补给点,把物资补充满。
刚才趁着补给的工夫,左队长命令几名特战队员去附近侦查,现在正好回来。
“是吗?”左擎仓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继续问道:“能看出来是紧急离开的,还是早就没人?”
“紧急离开的,”特战队员报告道:“有些住户的被窝都还是温的,应该是紧急撤离。”
左擎仓点头,问道:“还有什么特殊的没?”
那名队员想了想,说道:“基本上每户人家的桌椅都不见了,还有冰箱里的东西也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不会去吃席了吧?”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吃席?”林明好奇地问道。
“你看,刚才那个队伍明显是抬着大花轿送亲的,按照习俗,这里明显是要举办一场婚礼。”我回忆着刚才那个送亲队伍,说道:“现在男方是陈全,女方是红衣女人,那男女双方的宾客,大概率就是沙门沟村的村民和那些被蛊虫控制的无辜市民。”
“你怀疑沙门沟村的村民也中了隐形蛊虫?”李平安皱着眉头问道。
“那倒不一定,”我解释道:“红衣女人既然通过影响大脑操纵人的情绪,那未尝不能影响记忆,也不用太复杂精细,只需要给大家营造一个吃席的幻觉就可以。既然是吃席,那带走桌椅和食品也就正常了。”
“艹,那岂不是几千人都聚集在一起?这怎么救?!”一旁的孟春豪一拍大腿,觉得这事儿难办。
“杀了女人!老头!”叶洛建议道。
好吧,自从性格大变后,叶洛处理问题的思路倒是清晰直接了许多。
“先去看看情况吧。”左队长沉吟片刻,说道:“如果真的和阿飞说的那样,咱们就再做计较。刚才侦查时,沙门沟村的大概地形我也了解,要是真有一场几千人的婚礼,那只可能在陈家祠堂门口的广场上。”
补充完弹药,大家又多拿了一批烟雾弹和震爆弹。
去祠堂广场的路还是挺好走的,刚才是因为坐着客车,必须走大路。
如今虽然没了车,但人也没了限制,照着记忆里的地形,我们抄小道直接来到广场附近的一栋五层民房内。
撬开门,我们几人悄悄上楼,打算借着这个制高点观察一下。
来到五楼楼顶后,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广场上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长桌、圆桌、方桌、茶几、书桌……只要是桌子,都被摆到了广场上。
各式各样的椅子也都被抬了过来,高凳子低板凳靠背椅电竞椅……
整个广场看起来就像一群逃难的难民在聚会一样。
但诡异的是,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深更半夜,一个灯火通明的广场上,数千人坐在乱七八糟的椅子和桌子旁,鸦雀无声地直视前方。
这种诡异和不协调感,让我哪怕在远处看着,也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嘿,阿飞,还真让你说中了。”左擎仓一边观察的地形,一边打趣道。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是23点17分。
“左队长,咱们得抓紧一点时间了。”我面色凝重地说道。
方星刀看了我一眼:“看来你也注意到时间了。”
也?他早就注意到了吗?
见我困惑,方星刀说道:“你刚才的话也启发了我,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仪式中的象征性。”
“仪式吗?”我眯着眼睛思考一下,这才说道:“象征性?概念!”
我想起之前从14号溶洞昏迷想来后,方星刀对我说的,关于灵异的象征性(详见142章)。
“对,”方星刀也看着不远处的广场说道:“这个三百多年前的故事,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一场名为【婚礼】的仪式。”
“你又想到什么了?”左队长拿出作战地图,一边开始规划路线,一边问道。
周围的队员们也好奇地看过来,我也一边思考,一边听着方星刀的分析。
“首先,白家儿子并不是恋尸癖!虽然他的欲望确实强于常人,但在继承了陈家之后,他的妻妾也都是正常的活人。”方星刀说道。
“要知道,他在陈家家族中生活了几百年,换了很多身份,但除了记载他妻妾别旁人多之外,并没有其他离奇的记载。”方星刀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我,似乎是在提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这种人,为什么会主动和尸体睡觉呢?就算色迷心窍,那么接下来几天连续不断地和尸体睡觉,又如何解释?正常人,是根本接受不了腐烂几天的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