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也说不上,只是怀疑。”我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快点跟上。
这小子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哥!哥!我就是个打杂的,那个,对这些事真不太清楚啊!哥,这次的事儿真和我没什么关系!”那年轻人愣了一下,连忙语速飞快地说道。
我让他稍等一下,然后去主舞台上看了一眼,桃小饱的上半身依旧趴在桌子上,看来这半截没什么问题。
“哥,我不骗你!真和我无关!”见我回来,年轻人立刻再次急切地解释道。
我刚准备安慰他,但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反应太大了,大到有些不正常。正常人被卷入这种事,第一想法肯定是逃跑,但他却一直在和桃小饱进行切割。
如果是平常,我大概也不会察觉到这种微妙的不同,但一旦进入灵异现场,我本能的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故意放慢一点脚步,一边思索着,一边用废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对了,你叫什么?”
这次灵异事件,死亡人数大几十人是有的,桃小饱已经被处理掉。按常理来说,这种事就和天灾一样,根本不会牵涉到无辜的普通人身上,可他却在极力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叫秦任真。”
所以,他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他知道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导致桃小饱失控的原因。
“哦,名字不错,参加工作几年了?”
桃小饱开始那个全国直播的企划,还不到一个月,他一个二十多的小兵都能知道,那估计全团队的人基本都知道。
“今…今年刚毕业。”
所有人都知道,但大家都瞒着不说,也不逃跑举报,说明这件事和所有人都有切身联系。
有什么能把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拧成一股绳呢?答案只有钱,很多很多的钱,多到让他们愿意集体保守这个秘密。
“刚毕业就能进大主播的团队,挣的不少吧?”
而秦任真既然那么急着和桃小饱切割,大概率是他不仅早就知道桃小饱的不对劲,甚至还是某种程度上的帮凶。
“哪呀,大头都是陶姐挣的,我们就分几口汤,挣点辛苦钱。”
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在看到桃小饱失控后,为什么不直接往二楼跑,而是去一间没有任何退路的厕所?而且还是女厕所?
此时我们已经绕过桃小饱下半身所在的位置,这时四周的火光还没熄灭,我远远就能看到那三米长的血肉之塔,它躺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
“这次你们团队除了你,还有人幸存吗?”
有可能是慌不择路的逃跑,也有可能是……这里藏着某种东西!
他们这个团队的主要收入,都要依靠桃小饱的直播打赏,而桃小饱直播的核心卖点,就是娇小女孩和大胃王的反差感,以及支持现场检验的真吃。
那样东西,大概就和桃小饱的为什么那么能吃有关。
“这…我…我跑的太快,没…没注意!”
所以,这个秦任真躲进厕所,到底是真慌不择路,还是为了找到那样东西?
问他大概率也不会说,我决定好好诈他一下。
“是跑的太快没注意到,那是要去找什么东西?”我假装胸有成竹地反问道。
秦任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什么东西?”
年轻人真好诈,稍微问一问就露馅了。
不过这也就是刚毕业的学生,如果让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估计就不会这么好诈唬了。
“好了,别装了!这边一出事,我就出现,你真觉得是巧合?你真以为我们什么证据也没掌握?还是你觉得尚禅寺那边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就是个巧合,我们也确实没掌握什么证据,唯一的一句真话是尚禅寺那边,我稍微了解一点情况。
不过秦任真可不知道,他被我笃定的语气给唬住了,先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一脸认命地说道:“哥,我…真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臭打工的!”
“少废话,关不关你的事可不是你说的算!先把你的事是给我说清楚!”说着,我掏出那把手枪,拉了一下枪膛,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就从弹仓里弹出来。
虽然傻子都知道公职人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枪击普通人,不过秦任真明显是把自己代入到犯罪分子的角色了。
看他恐惧慌乱的表情,我猜桃小饱团队的参与程度或许比我想象的更深。
此时我俩人已经来到大门不远的前台附近,这里被我刚才开车冲进来时撞的一片狼藉,但好处是大门已经完全敞开,想逃跑随时能跑。
这也是为了防止审讯秦任真的时候,那俩诡异复活,把我们再次困进去。
正好这个位置还算在现场,可以给秦任真一些压力,就算他顶住压力不说,该逃跑也能逃跑,可以说是进退自如。
此时大厅里弥漫着被咀嚼过的血肉所散发的酸腐发酵臭味,被点燃的桌椅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黑洞洞的枪口若有似无地对着他,甚至地面上还有喷洒飞溅出来的鲜血。
在重重重压下,秦任真的心理防线被迅速突破!
他颤巍巍地说道:“哥,我说了,会…会不会宽大处理?影不影响我考公?”
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哥们儿想的还挺远!
不过他的问题我也回答不了,我并不懂相关法律法规,只能强行转移话题:“搞清楚,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
秦任真见我语气严肃,便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东西和盘托出。
“之…之前陶姐确实是假吃,就是那种借位、吃完吐或者直接视频编辑,其实这种手法行业内挺…挺普遍的。后来被对家工会的人锤了,眼看要凉,陶姐就听人介绍,去了幸州。”
“听人介绍?谁介绍的?!”
“不知道,当时被人放出实锤以后,团队里很多人直接就走了,我也是那时候实在缺人才被招进来的,以前的事儿知道的不太多。”
“嗯,你继续说。”
“后来陶姐去那个什么寺去求了个东西,回来以后突然变得很能吃。刚开始我们还以为她做了个扩胃手术,后来才知道,她是求了个很邪性的东西。”
“邪性?什么东西?”
“肠子,一截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