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进来吧。”我指着常菲菲的爸爸说道。
“我来吧!”常菲菲抢先说道。
“你出去,让你爸来,他更【了解】情况。”我加重了了解二字。
这时,常菲菲的父亲也拽了拽她,给她一个眼神让她退下,常菲菲似乎有些害怕她爸,最终只是瘪了瘪嘴,便不甘心地退回去。
“大叔,怎么称呼?”
“叫我老常就行,小兄弟,你贵姓?”
“免贵,你叫我外号就行,我外号小肥。”
“好,小肥老弟你有什么尽管问。”老常不愧是聪明人,在知道今天这事儿没法糊弄过去后,很光棍地选择跟我合作。
我也不磨叽,直接问道:“死了几个人?”
“……”见我直接问这个问题,老常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应该…是三个。”
“应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几个?”我看着他问道。
在我的注视下,老常咽了口唾沫,小心解释道:“就在前天…也就是菲菲去江城的第二天,我照例来作坊这边看看。本来周围的人很多都搬走了,就剩下一家人,是一对七十多的老夫妻带着自家孙女,他们家比较困难,孩子在外地打工……”
看着老常絮絮叨叨地介绍,我挥手打断他:“说重点吧。”
老常话语一滞,随即连忙说道:“前天我去他家看看有什么事儿没,结果他们一家都消失了。然后我就在作坊里看…看到了……”
老常的话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一般来说,这代表着当事人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不愿回忆。
这种情况下,也不能逼得太急,否则越急越说不出来什么。
于是我凑到那个半开放的棚子下,凑近看看这些米线和豆腐。
虽然味道不好闻,但这些东西看起来卖相却是相当不错。
米线洁白中泛着微黄,如同一根根玉带,豆腐水嫩光滑,qq弹弹,色泽饱满,只看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嗯?
我突然皱眉,为什么我嘴里会真的分泌唾液?
咽下口水,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动了想吃这些玩意儿的念头。
扭头看了一眼老常,发现他依旧在低头苦思冥想之后,我连忙点亮油灯,伸手去触摸这些食品。
在手碰到米线的一瞬间之后,这些米线果然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是色如象牙的米线,而成了某种肌肉纤维。
米线的颜色如同刚宰杀的猪肉一般粉嫩,而它们本身的纹理更是如同割开肌肉,纤毫毕现。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把手放到一旁不锈钢盘子的都放上,可这次映入我眼帘的,却不是平整水滑的豆腐切面,相反,这块豆腐的表面变得麻麻赖赖,粗看上去不像是豆腐,倒更像豆腐渣一点。
我仔细看去,却发现这些粗看起来只是凹坑塌陷的部分,居然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这些人脸表情夸张扭曲地张嘴瞪眼,比例极为失调,表情夸张的就像那幅名为《呐喊》的油画中,站在桥上的那个人一般!
忽地,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似乎这块豆腐上,所有的人脸都在盯着我一般!
冷汗瞬间爬满背,我猛地熄灭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