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怎么下来的?”
我回忆一下刚才的情况,地下十四层之前还好说,毕竟实在不行还能绕路。
但到了地下十五层,光是在那条没有岔路的走廊上游荡的诡异,就够人喝一壶。
地下十六层看似安全,但其实也是危机重重,光是被危险诡异盯上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更别说,有很多次我明确感觉有生命危险,都是靠蛛丝的加速能力,以及双重封印对诡异的限制,强行跑路的。
“就是走下来的,其实路上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罗赛赛说着,走了不远,就抓住一条垂下来的登山绳。
这条绳子刚才我就看见了,显然,罗赛赛就是靠这条绳子下来的。
有一说一,徒手抓着一根绳子向上爬几十米,对一般人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但好在我和罗赛赛都不一般,很快我们就回到地下十七层。
刚一上来,四周的环境就吓我一跳。
那些承重柱无一例外的全都布满裂痕,有些更是已经碎成一地建筑垃圾,而那些没有碎裂的承重柱,此时也看起来摇摇欲坠。
不少承重柱上都布满蛛网般地裂痕,还有一些裂痕虽然并不密集,但直接从承重柱底部延伸到天花板,从侧面看去,甚至能看到裂缝里面的钢筋。
而地上的灵异物品也基本都坏的七七八八,那些之前散发着致命威胁的灵异物品,现在也都破破烂烂的,看着就像垃圾场里随意丢弃的垃圾。
“跟上我,飞哥。”罗赛赛向我打了个手势,便扭头就走。
我一边跟着她,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很快就发现,这一层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这样。
只有大约三根承重柱距离的宽度内才是这样,稍微远一点的位置,承重柱还是完好的。
当然,那些灵异物品同样完好。
“这个【神】的影响范围似乎有限?”我自言自语道。
罗赛赛却把这话当成我对她说的,于是也接话道:“对啊,所以飞哥咱们可得快点。这里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已经有些诡异冲破封锁。现在不过来,大概还是惧怕【神】的气息吧?只是这些气息也在消散,再慢一点就有危险了。”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远处一根石柱后面,似乎有个“人”正探出半个脑袋偷偷打量我们。
在发现这个家伙后,我很快就发现其他玩意儿。
在另一个方向,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具尸体,那个尸体侧躺在地上,背对着我们,但它的脑袋却诡异地扭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盯着我俩。
前方不远处,又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正微笑着朝我们招手,只是招着招着,它的脸皮突然掉了下来,露出下面血红色的血肉……
“你来的时候也这样?”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罗赛赛头也不回地说道:“嗯,差不多吧,好在目前这里还是安全的,足够咱们走出去。”
“是【颜色】吗?”
“对的,现在的【颜色】还挺安全的,甚至比外面都安全。”
我点头,不再说话。
那个【神】的实力虽然应该很强,但依旧老老实实地顺着路走。
到了十六层入口处,我却无奈地发现,原来放油桶的那根柱子,因为距离入口比较近,已经碎掉。
而这堆碎掉的建筑垃圾,正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柴油气味儿。
看来下面的油桶是被压坏了。
见状,我也懒得再去清理废墟,直接向上走去。
一路上罗赛赛没有啥异常表现,我也就把心放下。
她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一路向上,再次来到十五层入口,我终于在那个隐藏的角落里找回了最后一桶柴油。
“嗅嗅~好香啊,飞哥,那是什么?”在我把酒杯扔进油桶之后,罗赛赛一脸好奇地问道。
“血酒,”我想了想,也没隐瞒,“别喝,会上瘾的,到时候会死。”
罗赛赛吞了口口水,狠狠点头,“当然!我又不是傻瓜!”
只是时不时飘向油桶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我耸耸肩,拿出采血器,开始给自己补充鲜血。
之前的输油软管在地下十七层,被连同油桶一起切断了,我也就没了把输油管直接插进心脏的条件,只能这样慢慢给自己补充。
好在输血装置虽然慢了点,但我依旧恢复到最佳状态。
“飞哥,这次收获不错啊。”罗赛赛在一旁看着,哪能不明白我得到了个什么好东西。
“嗯,也不算白来一趟。”
输完血,心里也有了点底,这一桶血现在大概有个几十斤,我背起来倒也不算费力。
我们接着来到地下十五层。
我发现这里也变了许多,原本手指粗细的牢房栅栏已经全部腐朽,散发出一阵阵恶臭,而牢房里的东西也五花八门,有些看起来应该是类似血酒杯的灵异道具,有些则是一些一动不动地尸体。
这些应该都是【神】的功劳。
在这条没有任何岔路的地下十五层,这里的诡异只要碰上【神】,就只剩下陷入沉寂。
最终我们又回到地下十四层,第十五层那个单向门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碎成一地渣滓。
“怎么了飞哥?”罗赛赛见我看着门一言不发,奇怪地问道。
“在想【神】的事。”我继续跟上去,“你说这个所谓的【神】,是本来就有实力逃脱,但为了等待骑士这最后一块拼图才不走的,还是正因为补上骑士这最后一块拼图,才有实力逃走?”
罗赛赛的脚步也不停,“一般来说,肯定都是后者吧。如果能跑,肯定早就跑了,为什么要等呢?飞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连普通的诡异都会预知未来,你说【神】会不会?”
“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神】肯定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存在,但具体怎么样,我们也很好奇。”罗赛赛故意放慢脚步,和我并肩而行。
“那诡异也是吗?毕竟很多诡异不仅能预言,甚至能看到未来的景象,而且还都杀不死,怎么看都是更高维度的存在吧?”
“谁知道呢?这些问题如果那么容易得到答案,咱们也不会这么辛苦啦。”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