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探祖父偶知真相 喝闷酒巧遇越王
作者:独唱何须和   牧渊:我在大渊搞扶贫最新章节     
    “我就不明白了,别人都希望自己的家族兴旺昌盛,您却巴不得谢家跌落到尘埃里,这到底是为什么?”谢宣斜着眼睛质问道。
    “如果是凭本事换来的兴旺昌盛那当然好,可谢家的权势是怎么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是靠篡位!这种剑走偏锋得来的权势势必不能长久!”
    “父亲!那事儿难道您没参与吗?如今又来说这样的话!再说了,我怎么就不是凭本事换来的,我灭了北汉,收了扶余四州,这难道不是我的本事吗?”
    “是啊,我当初就不该听从你们姐弟的蛊惑去争那什么‘拥戴之功’,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所以傩神惩罚我,让我老年丧子!我罪有应得!咳咳咳!”谢鹄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咳声连连,好不容易平复了又继续道,“至于说灭北汉、退扶余,你也好意思管那个叫本事?举强国全国之力灭一个弱国,还打了好几年,是条狗在你那个位置上都比你做得好!扶余四州有三州都是严家老大打下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得了吧,甭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您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上次您就救过她的手下一次,这次又来一次,她的一个贱婢都比您亲儿子重要对吗?”
    “你住口!你没有资格提她!谢宣,不要用你的脏心思去揣摩别人。在你眼里只有‘权势’二字,可在我心里还有‘公理正义’,谢实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得认!这个道理连小昕都比你懂!”
    “您要不说小昕,我还忘了呢!是您跟小昕说我恨柳明诚是因为他打小处处比我强?”
    “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还真不是!我是恨柳明诚,但我从不认为他比我强,我恨他是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在您心里,只要是那个女人的就都是好的,包括她的儿子也比您的儿子强,对吗?既然如此,那您干嘛还要娶我母亲、干嘛要生我们?娶了又不在意,生了又不教导,如今,二弟成了您口中‘逆子’,这难道不是您的功劳吗?”谢宣语带嘲讽地看着谢鹄。
    谢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没有教导好你们姐弟,这是我的错;我想弥补这个错,缓和父女、父子关系,结果就跟着你们做下了谋朝篡位的事情,错上加错!如今再不悬崖勒马的话,谢家就真的要掉进沟里去啦!”
    “悬崖勒马?呵呵......”谢宣一阵冷笑。
    就在屋内父子二人争吵的时候,窗外谢昕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无比震撼。
    他本来是在灵堂守灵,听说父亲被罢了官,回府后又怒气冲冲去了祖父屋里,便过来问问情况,却没想到听到了父亲和祖父的这番对话。
    谋朝篡位?
    所以先帝的皇位本来真的不是传给姑父的?
    所以以往听到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所以父亲从来不是什么拨乱反正的大英雄,而是乱臣贼子?
    谢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祖父的院子回到灵堂的,他魂不守舍地跪在灵堂里,脑子里全是“谋朝篡位”、“悬崖勒马”这样的字眼,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崩塌了......
    谢昕崩溃的同时,还有一人也快崩溃了,那就是梁颢。
    梁颢今天马失前蹄会错了圣意,生生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虽然承平帝没有说什么,可他越想越怕,生怕哪天承平帝又想起这茬儿来找他算后账。
    他一个人坐在“第一楼”的包间里喝着闷酒,就在此时,房间门突然开了,一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梁颢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二来打扰,正欲骂人,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吓得连忙闭嘴,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行礼:“臣参见越王殿下!”
    祁桦虚扶了一下,笑道:“梁相不必多礼,听人说你一人在此喝酒,怎么,有心事?”祁桦说着便在梁颢对面坐了下来。
    “殿下今日未上朝,恐怕还不知今日朝上之事吧?”梁颢苦笑道。
    “听说了,不过些许意见未合陛下心意而已,算不得什么。”祁桦宽慰道。
    “臣实在愚钝,想不明白宋国公为何要替杀自己儿子的凶手说情呢?唉!”梁颢摇头叹息道。越王祁桦虽不怎么参与朝政,但与朝中官员关系大多不错,与梁颢也有着不错的交情,因此,在他面前梁颢愿意说上几句心里话。
    “陛下要敲打谢家,宋国公恐怕也是不得不顺势而为罢了。”
    “哦?”梁颢仿佛抓住了些他从未想过的线索,忙顺着话头问下去,“陛下为何要敲打谢家呀?难道是怕谢家掌握禁军权柄过重?”
    “这......”祁桦仿佛有些为难,“有些话不好说!”
    “哎呀,我的好殿下,您还不相信我吗?放心,出您口入我耳,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
    祁桦犹豫了一会儿才神神秘秘道:“你附耳过来。”
    他贴在梁颢耳畔轻语了几句,梁颢吓得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惊恐道:“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祁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细说?”
    “好!殿下请。”
    二人约定好了地方一前一后离开了“第一楼”,一个时辰后又双双出现在京郊显光寺。
    祁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知客僧见到他来也不多问,径直将他们带至一处禅房,打开房门后便自行离去了。
    二人入内对坐,祁桦笑道:“此处是我日常禅修打坐之所,并无外人打扰,可以随便说些话,不怕人听见。”
    “殿下倒是好兴致,还有静修的心情!不似臣等俗人,整日只在名利中奔波!”梁颢自嘲道。
    “梁相能这样说,便还不算太俗!”祁桦笑着将炭火点上开始烧水。
    “殿下适才所言,陛下欲还政于先帝之子,可有依据?”梁颢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是陛下想要还政于先帝之子,而是不得不如此!据孤在太医院的朋友透露,皇兄的消渴症极为严重,已很难治愈了。皇四子还小,皇兄恐怕等不到他长大了,如此一来,还政于先帝之子便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梁相需早做准备呀!”祁桦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