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莹安静地听他们说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爸,妈妈,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交给我来解决就好。”
叶永居和方云娴不约而同地望向她,异口同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夏颖莹神色微顿,徐徐道:“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太耗时间,我打算来阴的,让她吃些苦头,自己主动离开棱平村。”
老俩口被吓了一大跳,忙劝道:“颖莹,你可别犯糊涂!这要是被发现了,就算我们有理也变无理了!”
“是啊,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不值得!”
夏颖莹笑了笑,语气轻快道:“放心吧,我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绝对让她怀疑不到我这边。”
听她还这么一说,老俩口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追问她打算怎么做。
夏颖莹却只是神秘一笑,道:“现在我还不能说,等时机到了,你们自然就知晓了。”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困惑不解,奈何夏颖莹怎么都不跟说,他们拿这个小儿媳没办法,也只能放弃了。
傍晚叶霈临从镇上约会回来了,夫妻俩找他说了下严晓蝶的事,让他别把村里那些的传言放在心上。
叶霈临眉头微蹙了一下,语调平平地,“我从不在意外边怎么传,只担心这会成为你们的心理负担而已。”
叶永居失笑,“你要真这么想,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开,我们早不知自寻短见多少次了!”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霈临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自责道:“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孝,这些年来都没能陪着你们一起共患难,让你们受苦了!”
“说什么傻话,我和你妈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叶永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在前方保家卫国,我们为你骄傲都赶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只要你好好活着,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孝道!”
叶霈临心头一颤,胸口忽然涌起几分热意,让他百感交集,动容不已。
他十五岁就参军了,这些年来收到无数家信,虽然父母向来只报喜不报忧,但从每次回家探亲的所见所闻,以及旁人明里暗里的引导下,他哪能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只是即使清楚父母的处境微妙,常年驻扎边境的他再有心也鞭长莫及,除了默默地担心,他也无法为这个家做什么。
何况父亲和爷爷也明言禁止他轻举妄动,唯恐一不小心,就会让他的军旅生涯戛然而止。
夏颖莹从厨房端菜去堂屋时,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笑着插话道:“你们还在说村里那些风言风语呢?放心吧,这只是一时的,要不了多久就没了!”
叶霈临听她这意思,就是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回应地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什么。
他这弟媳主意大的很,聪明机灵,做事周全,既然她已经打了包票,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等到了晚上准备就寝,听了一耳朵的叶裳瑞忍不住了,疑惑到:“阿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严晓蝶虽说嘴巴讨嫌,但只是这点程度,是不可能让她主动离开棱平村的。”
夏颖莹眨了眨眼睛,说道:“如果她病入膏肓,急着回京城救命呢?”
叶裳瑞微怔,很快顿悟了过来,“……你打算对她用药?”
“是啊!”夏颖莹毫不犹豫地点头,很爽快地承认了,“我已经不想再和她打嘴跑了,就算吵赢了,意义也不大。我打算给她上点药,等吃足了苦头,她自会回京养病的。”
叶裳瑞想了一想,试探道:“这药毒性很大?”
夏颖莹拿眼看他,不答反问,“怎么,你怜香惜玉了?”
叶裳瑞无语了一下,也不跟她争辩,“……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吧。”
“这才对嘛!”夏颖莹走上前,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他,笑眯眯道:“对待屡教不改的,就不该心慈手软,不然下次你还得再看她作死。”
“我明白你的意思。”叶裳瑞抬手抚上腰间的手,停了一停,轻声说下去,“你小心点,别给人家抓到马脚。”
夏颖莹扬了扬眉,打趣道:“叶老师,你堕落了,居然鼓励我耍阴招,你为人师表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叶裳瑞有些无奈,“你又在拿我做开心,我要是阻止你,你就会听我的话吗?”
“那要看你怎么阻止了。”夏颖莹滑动指尖,故意揉了一把他劲瘦的腰,媚眼如丝道:“如果你今晚能让我我满意,没准我就放严晓蝶一马了!”
“不用。”叶裳瑞抓住她作怪的手,微红着脸道:“我没要给她求情的意思,你想怎么做就做吧,总归你是个知道分寸的人。”
夏颖莹轻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真可惜,还以为今晚能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呢!这严晓蝶也太不争气了,白瞎当了你这么多年的邻家妹妹,一点份量都没!”
知道她这是戏弄自己上瘾了,叶裳瑞郁闷地扫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掰开她的手,默默地躺上床盖上被子睡觉去。
夏颖莹笑了几声,扑上去连人带被地抱住他,软乎乎地撒了一会娇,这才把人给哄开心了。
这之后没两天,严晓蝶忽然得了一场怪病,开始是浑身奇痒起风团,接着脸上长脓包,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就连舌头舌头开始长大颗大颗的脓疮包,疼的连说话都吃力,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严晓蝶从小健康到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顿时吓得到处求医吃药,结果钱花出去不少,病情却越发严重,晚上痒的都睡不着觉。
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加上严重缺觉,短短一不到一周的时间,严晓蝶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
村里人看她这症状可怖得很,担心这是什么新型传染病,齐齐提出要求严晓蝶赶紧离开棱平村,免得大家伙一起跟着遭殃。
刘大强也头大的很,这种节骨眼上把人赶走,多少有些不厚道,但是集体利益永远终于个人,他也不能不顾乡亲们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