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余家大房的大宝三兄弟不见了。”
“你帮帮我,找衙门的人问问,让他们帮着找一找。”
余建才紧紧地握住二贵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是找三个半大孩子啊!
二贵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上去,倒不算是什么大事。
“行啊!余村长既然发了话,我自当竭尽全力。”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等什么时候空下来了,我亲自去长北镇衙属走一趟,跟差爷们说一声,让他们帮着留意一下。”
宋头和安东捕快他还是认识的,就连衙属的柴书吏他也打过交道。
这点小事,他开个口打声招呼,不过是举手之劳。
既帮了余村长的忙,又赚足了面子,何乐而不为?
“不行!你得赶紧的,立刻去衙属帮我把这事办妥了。”
余建才两眼瞪得大大的,满脸的焦急。
在他看来,大宝他们三个,如今定然还没有跑太远。
虽说他们天不亮便出了村子,可说到底,那不过是三个没怎么离开过村子的半大孩子。
说不准,他们只是去附近的村镇讨生活。
越早去衙门报备打声招呼,早一点找到他们的希望就更大。
“啊?现在就去?”二贵愣了一下,略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他娘亲还在顾家等着他把余村长请回去呢。
虽说,他觉得那么点小事情,四叔公一个人出马,完全可以摆平,根本用不着余村长露面。
可......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宅子里的许多事情都没个安排,也是不行的呀!
“这......我得先回去交代一声再说。”
他委婉地推拒道。
“哎呀!有什么可交代的啊!我的事情急得很,一刻都耽误不得。”
余建才只恨不得让二贵立马动身,找衙差把大宝那几个小子给抓回来。
“你是不知道,大宝还欠着我五两又三百文钱没还呢!”
“他这个浑小子,找出了他娘藏的银子,也不说还给我。”
他急得嘴里直冒泡,眼里更是带着火星子。
“听你二舅哥说,他带着两个弟弟和银子,天不亮就跑了。”
“我这不是......盼着你能跟衙差们通个气,帮我早点把人抓回来吗!”
到了这个份上,他再不说实话,怕是二贵对找人的事不会太上心。
他的颜面丢便丢了吧!
总好过五两多银子要不回来,他想好要娶回家的黄花大闺女,也一并泡了汤强。
“什么?他们还敢干出这等事?”
二贵没想到,余家大宝的胆子竟然大到这个地步。
连堂堂村长大人的银子都敢赖。
难不成,他真以为逃得过去?
这个臭小子,难道不知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道理吗?
这种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几乎所有思维正常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或许也是,当时余建才敢毫不犹豫把银子垫出来的原因之一。
“可不是吗?我好心好意把银子垫出来,安葬了你大舅哥夫妻俩。”
“没想到啊......没想到!”
余建才拍着大腿,悔恨的泪水终于从他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大宝这孩子胆大包天,居然就这么跑了!”
二贵轻轻地拍了拍余村长的手,脸彻底沉了下来。
之前余村长说什么“二舅哥”的时候,他就没有来得及反驳。
刚刚,他居然又提到什么“大舅哥”......
哼!什么大舅哥、二舅哥的!
他二贵单身汉子一个,压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舅哥。
“余村长啊!”
“你要我帮你去衙属找关系寻人,小弟自然绝无二话。”
二贵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只不过嘛,小弟这里,也有一个小忙,想让村长大人帮一帮。”
他轻轻地勾起嘴角,想到马上就能解决掉的大麻烦,不由得神清气爽,一扫之前的坏心情。
“小忙?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绝无二话。”
余建才嘴上说着,心里不由得直骂娘。
这个二贵,真看不出来啊!
年纪不大,做了顾家的小管事,倒学会趁火打劫,跟他提条件了。
为了能早日要回自己的五两多银子,他倒要听一听,这小子准备玩什么花样。
“真的只是小忙而已。”
二贵说着,搓了搓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余村长家老宅,快走几步示意余村长两人进屋细说。
余村长看着二贵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只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他这叫做什么事儿嘛!
好心帮了老余家的大忙,把余建成夫妻风光大葬了,眼下却要面对一系列的破事。
“唉!说吧!究竟是什么小忙。”
“先说好啊!若是你敢狮子大开口,我可是不依的。”
余建才想到家里所剩无几的铜板,只觉得心里一阵阵肉疼。
谁敢再跟他提借银子的事,他定然不会客气,不送对方几扫帚,他就不叫余建才。
“哪儿能啊!余村长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我二贵现如今可是顾家的管事,手里不说有很多存银,至少是不缺钱花的。”
二贵笑了笑,一屁股坐到余村长的旁边。
“就是......”
“我想请余村长高抬贵手,帮忙写张放妻书。”
“正好,我带去长北镇的衙属,跟余冬玉把婚事解除了。”
他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打算,丝毫没有考虑到,他跟余冬玉成亲连一个月都不到。
“什么?写放妻书?!”
余建才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二贵居然提了这么个要求。
小忙......倒确实算得上是个小忙。
对他这个村长来说,就是动动笔墨的事情。
只是......他们两人才成亲几天呀!
“是啊!放妻书。”
“大家都知道,我对余冬玉那是十二万分的不满意,甚至不曾跟她圆房。”
他说着,眼前浮现出紫苏那灵动迷人的模样,脸上闪过一抹憧憬与向往。
“写下放妻书,我趁着马上去衙属的机会,一并放她自由。”
“从今往后,我与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