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珑秀沉默半刻,似乎是在回忆这当时发生的事情,“那早上我醒来,在窗户上看到一只信鸽,是司徒剑南给我的,信中说,他与桑宁快成婚了,把以前我送给他的玉佩还给我,以前我也确实是送了不少东西给他,但我不记得是什么玉佩。”
“我来到他指定的地址,也就是帝都城西门,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一个小女孩来拍了一下我,我就不省人事了,醒来便来到了陌生的山林里。”
“绑架我之人,没想到我会这么快醒过来,我自知上当了,我便找准时机逃走,但是寡不敌众,四名黑衣人不像是杀手,倒像是家族中培养的暗卫,逃跑过程中我与一名白衣女子打了起来,女子看向我时,充满了恨意,她招招带着杀意,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思来想去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只是我一个人又怎么会打得过五个人,不容我多想,那人好像知道我不通水性,将我一步步推向河道上。”
“我身受重伤掉入河中,几乎陷入昏迷状态,水流很急,下游又是瀑布,当我觉得我必死无疑的时候,我依稀听到岸上有人喊我,但我很快便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我当初就应该杀了司徒剑南!”温初羽满脸怒意,愤怒的捶了一拳身旁的大树。
温珑秀摇了摇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那封信确实不太像是司徒剑南写给我的,但当时脑海中只想着拿回我的东西,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就没太仔细看。”
“你刚刚说,杀你的人是女子?”季九樱问道。
“是。”
“既然不是司徒剑南,那应该也是和他有关,不然怎么会知道用这种方法将你引出来,阿秀,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
温珑秀再次摇了摇头,唯一和她有矛盾的人已经断了一臂,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本事。
“阿秀,这件事交给大哥,我们先回去吧,自从你失踪后,爹娘每天以泪洗面,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婷儿更是每天都自责,跟着我几天,早就累晕了。”
温初羽正色的说道,冰蓝色的眼眸隐隐流露着不符合他身份的杀戮。
“初羽,这件事要不要帮忙?”季九樱问道。
温初羽温润的笑了笑,“小九,你已经帮很多了,这件事我能处理好。”
“好!”
季九樱笑了笑,在他独自收起血条时,她就知道他下定了什么决心,激怒一个杀手组织的头,想来那人的结局不会好的到哪里去。
帝都。
温家还是如前几天一样死寂沉沉,门外一女子路过,冷笑一声便消失在人群中。
温彦和赵飞燕呆呆的坐在院中。
“家主,夫人吃点吧。”一旁的丫鬟看着自家夫人日渐消瘦,心疼的劝说道。
“撤下去吧,本夫人吃不下。”
赵飞燕无力的说道。
“婷儿醒了没有?”温彦开口问道。
“回家主,二小姐还没醒,要不要奴婢去喊一声?”
温彦摆了摆手,“这几天婷儿也没有好好休息过,让她多睡会吧。”
五天过去了,眼看着这天又要暗下来了,关于秀儿的消息是一点都没有,温彦叹了一口气,头上的头发在不自觉中多了不少白发。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家······家主,夫人,少主带着大小姐回来了!”人未见声却先到了。
温彦和赵飞燕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侍卫面带喜色来到院中,赵飞燕情绪激动的问道,“他们在哪呢,我的秀儿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爹~娘~”
一道发颤的声音,门口处多了一道纤瘦的身影,温珑秀心疼的望着为她担忧而日渐消瘦的爹娘,“秀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赵飞燕眼中蓄满了泪水,上前拉住温珑秀的手,声音有些发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飞燕,先让孩子们坐下来吃饭,你看这几天羽儿秀儿都瘦了!”温彦没有问什么,而是先叫他们先吃饭,这几天是都没有胃口,特别是飞燕,再不吃点恐怕人都要晕了。
赵飞燕听此,连忙将温珑秀拉做下来,“对对对,你看我高兴的糊涂了!”
“爹娘,中午我吃过了,你们先吃,我去处理点事。”
温初羽平静的说道。
\"羽儿,你真不先吃点?\"温彦看着温初羽,他是他的儿子,他最清楚他的性子,跟他爷爷一样,护短,一刻钟都等不及。
“嗯~”
说完便转身离去,转身的那一刻他卸下了温润的伪装,浑身充满了不符合他的冷意和杀戮,浅蓝色的衣袍没入了黑暗中。
温珑秀坐在床榻边,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温珑婷,一阵心疼。
“阿姐······不要走······”
温珑婷突然紧紧的抓住温珑秀的手不放。
“阿姐在,阿姐不走!”温珑秀安慰着陷入梦魇中的人。
温珑婷眉心紧皱,喃喃自语,“顾······清枫,你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
温珑秀微微一怔,顾清枫?
······
隔日晚上。
温初羽静静地站在屋顶上,一袭淡蓝色的长袍沾染着几滴猩红的血液,墨黑色的发隐秘在黑夜中,嘴唇紧抿,眼中是冰冷的杀意。
冷漠的望着地上尸体横陈一片,屠杀还在继续,哀嚎声在耳边响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他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经历了千刀万剐,肢体崩裂,躯干支离破碎,血红的刀不断挥霍,空气中充满了血液的味道。
“主子,找到人了!”
暗一出现在温初羽的身后。
温初羽摆了摆手,底下的杀手快速撤离。
天煞门。
地牢中。
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被绑在十字架上,头发凌乱,煞白的脸上,身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血肉模糊连她原来的模样都看不出来,说是尸体也不为过。
只有那上下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怎么停下来了?”暗一阴冷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
“大人,她被打昏了。”
“傻愣着干什么?用盐水将她泼醒。”暗一阴沉着脸,一脚踢向说话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