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传道:“不管他,你都练过哪些内功?”
傅英道:“我的内功较杂,练过小乙真气、独孤九剑的心剑合一、九阴真经……”
别传道:“我只听说过太乙真气,什么叫小乙真气?”
傅英道:“我第一个师父玲珑老人师承南宫恻隐,太乙真气只学了一部分,所以应叫大乙真气,我更是又只学了些皮毛,所以叫小乙真气!”
别传连连摇头道:“呵呵,你的九阴白骨爪一使出来,我就知道你会九阴真经……那你这个北冥神功练不得了……必须白纸一张方可!”
傅英道:“之前有人练坏了么?”
别传道:“唉,我只说我,由于我自幼愚钝得紧,什么内功也学不会,反而得益,所以可以直接来练北冥!你们这些已有内功根基的,容易走火入魔,还是不要练了,你正年少,武功也自不凡,不要坏了原来的功底和性命!”
傅英沉着道:“无妨!我已经几次应死而未死成,但死一次也无妨!”
别传禅师微笑不语,隔了片刻,道:“你既殒身不恤,也需这一样,北冥神功的练成要看缘法,缘法到了,自然有成,倘若这个功夫与你无缘,纵使千般努力,万般勤奋,也是空自打转,毫无进益!好比一副书架,上面已经摆满了经书,新印的经书就不能往上摆了,只能见缝插针,而如果一股脑儿强行摆进去,就会使书架子倾覆或崩塌!”
傅英道:“既如此,弟子就靠缘法如何了。”
别传禅师在傅英耳边密嘱一番,又道:“今夜一为别,孤蓬万里遥……你我分别上崖,亦或下崖,你是上是下?”
傅英想起崖上的东方涟漪与袁鲍儿,道:“师父,我自崖上而下,自然回到崖上了……”
别传禅师道:“我自崖下而上,自然也回到崖下了!这一册真本你既已熟记,我放回崖下思字石匣了!”
傅英问道:“师父还留在峨眉么?”
别传禅师道:“缘法!缘法!”
傅英又问:“我算是大理天龙寺的传人么?算是第多少代传人?”
别传摇头道:“缘法!缘法!”言毕,一展袍袖,飞纵下了横松!
傅英心中感慨,此番奇遇,也不由得不相信“缘法”二字,但他多经磨砺,早已过了多愁善感之段,也就不再感慨,腾身而起,直奔舍命崖顶,刚行至一半,只听上面窣窸有声,抬头观瞧,只见东方涟漪与袁鲍儿绳刀交替,正向下攀援,原来二人等了一天一夜,终于心系情郎,相援下崖。
傅英索性背起一个,夹起一个,也借了她们的绳索的力,扶摇直上舍命崖顶。
上了崖顶,借着月光一看,涟漪眼圈发红,犹带泪痕,袁鲍儿却神色如常,只是凝重中略带几分欣喜,同是关心,显然一俗一道,在俗者情感外露,而修道者却水如止水,喜悲多不形于色。
傅英在崖下故意谎称道宗五局皆败于尼家,诳走陈香,当然他也十分关切峨眉尼道之争,也十分矛盾,一面道宗传承的是先祖诸葛真的代际,一面尼宗所倚者又是第二个师父别传禅师的禅宗弟子,实难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