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染跟司珩两个人一大早就走了,除了几个小孩子知道他们会离开,其他的人一概不知。
张晗这边正准备婚礼。
她跟鹤礼已经在一起生活三年多了,鹤礼在这里没有家人。张晗的父母也不在了,两个人婚礼是很简单的。走个过场。
婚礼开始前,鹤礼心里一直很慌。
他看着周围的人,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脸。
“宋微染……”鹤礼停顿一秒说,“司先生他们不来吗?”
村里的一个人说:“他们早上六点就走了,这都已经五个小时了。”
鹤礼瞳孔一缩,声音发紧,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他们走了?”
他以为他们会留下来的。
来人摸了摸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对啊,他们走了。”
鹤礼像是丢了魂一样,呆滞的望着海面,还是别人将他叫回神。
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他可不能出岔子。
张晗穿着简单的白色婚纱,脸上的妆容已经化好了。
“江裕,马上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她看着鹤礼脸色不太好,担忧的问:“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鹤礼深吸几口气,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有点不舒服,坐一下就好了。”
婚礼不可能取消的。
最后,婚礼成功举行。
张晗应该高兴的,可鹤礼却让她觉得心慌意乱。
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的,她不敢想象要是鹤礼知道了真相……
不,只要她不说,不可能知道的。
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他们会幸福的。
晚上。
鹤礼躺在床上,看着睡得正香的张晗,他静悄悄的起床。
走出木屋后,他来到了宋微染住的地方。推门而入,里面已经人走屋空了。
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了良久,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没走两步,突然什么东西被月光折射了一下,在他眼前晃动。
他望了过去,是一个爱心形状的项链。
项链是立体的爱心,外边是镂空的,拿在手里分量感十足。
仔细看着项链,看似严丝合缝的爱心,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他轻轻一按,爱心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张残缺的照片,照片上那个人,是年轻时候的他。
他的左边的肩膀旁边一块被人撕开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幕幕画面。
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子对着他笑。他们两个人背着背包一起上学。
他只想想努力去回忆,便会头疼不已,冷汗直流。
一声闷哼,他的手掌死死捏着床板,咬着下嘴唇,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过了许久才感觉头疼好了一些。
他仔仔细细在房间内寻找,有没有宋微染遗留下来的东西。
一无所有。
刚打开门,张晗从椅子上站起身:“你怎么又出去了,现在已经凌晨了。”
鹤礼脸色发白,看起来很不好。
张晗来不及说他,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江裕,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她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喝点。
鹤礼喝了一口茶水,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头有点疼。”
他的头总是会时不时的疼,每次就几秒钟。
家里没什么钱,就没去医院看。
张晗抱住他,轻声细语的安慰:“江裕,你别想了,我们两个人就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
“我们现在也有钱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等我们的钱够了,我们重新盖一个房子。如果你想出去工作,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的。”
“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鹤礼拍了拍她的背:“嗯,睡觉吧。”
躺在床上的鹤礼没什么睡意,手心中紧握着爱心项链。
……
宋微染和司珩两个人没有着急回家。
两个人商量好了,沿途旅游回家。
也可以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
一路上,司珩快要把她宠上天了。所有的攻略全是他做出来的,为了让宋微染旅游体验更好,他直接做了一个ppt。
里面衣食住行,沿途经过的风景,记录的清清楚楚。
他对宋微染简直是溺爱了。
在旅游的过程中也会给宋微染准备营养早餐。
两个人边走边玩,用了两个月才回家。
回家前,司珩脑海里一直想着怎么跟宋父宋母交代。
反观宋微染则是轻轻松松的。
“不要那么紧张啦,我爸妈都认识你。说不定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更高兴呢。”
司珩闷声的说:“会吗?”
他真没这个自信。
以前经常去宋家。那都是以她朋友身份去的,况且每次鹤礼都在。
宋微染像摸狗狗一样,摸着他的头发:“你自信一点啊!你一点也不差,你很好!”
经过宋微染一顿洗脑,司珩镇定了一些。
去宋家前,他已经预备了一些礼物,每个是精心准备的。
宋微染瞅了瞅他:“你什么时候准备?”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的。有些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不容易买到的。
再看看这一套茶具,色泽,笔触,一看就不是凡品。
司珩耳朵红红的,“我早就准备了。”
一直放在他家里,本以为这辈子没有用到的机会了,没想到被他等到了这个机会。
宋微染带着司珩,一回到宋家。
宋父和宋母还有宋韫也就是宋微染的哥哥出来迎接她。
“我的乖乖,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宋母握着宋微染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着她。
出去那么久,瘦了好多。
宋父重复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宋韫则是拍了拍司珩的肩膀,“谢谢你照顾我妹妹了。”
宋母:“司珩,多亏你陪着染染,不然我们饭都吃不下了。”
当时宋微染听到消息说鹤礼在那么偏远的地方,说走就走了。
他们准备去的,还是司珩说他去。
他们是看着司珩长大的,知道他是一个有分寸,有头脑的人。而且和他们两个人一起长大的。
他要是去的话,他们也放心。
司珩嗓音清润:“伯父,伯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微染让他们先进屋,等会在聊天。
坐在沙发上,宋母问宋微染,有没有找到鹤礼。
她是不希望自己女儿一辈子搭在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身上。
宋微染把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鹤礼是失忆了,又不是失智了。居然这么做。”宋韫信誓旦旦道:“妹妹,天下何处无草。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知道你喜欢鹤礼,但是他既然已经结婚了。我们应该看开一些。”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鹤礼一个人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对你好。感情一旦有了杂质很难回到从前了。”
“你已经做了努力了,以后你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