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江鸣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快速朝着门的方向跑。
他知道袁义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连傅坤都能下手,而自己根本不是袁义的对手。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还是一个人呢。
他不想死,他要活着。
别墅的大门早就已经关上了,并为这里没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袁义,你这是要杀了我吗?”江鸣看着被关上的大门,独自面对袁义,他破口大骂:“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有一些是我替你摆平的。”
“宋微染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即使你把我杀了,你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的。”
袁义就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一样。
江鸣在客厅乱跑,无论怎么跑,也只有这么一点位置。他的内心已经崩溃了。
眼见袁义离他越来越近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袁义眼中寒光一闪,握着刀的手垂了下来,江鸣慌乱不已的跑着去开门。
“你好,请问你是江鸣吗?”
见到阳光的江鸣狠狠松了一口气。他的腿软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抓着他的手,说了好几句:“我是。”
只要有其他的人在,袁义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对他动手的。
卢队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袁义:“那你就是袁义了。”
袁义手中的刀早就放回原来的位置了,恢复到以往的淡定和风度翩翩:“我是。”
卢队:“你好,我们是警察,过来调查关于傅坤的事情,有几件事要找你们询问一下,你们现在有时间吗?”
江鸣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袁义长相斯斯文文的,嘴角带着笑:“当然有时间了。”
望着袁义脸上的微笑,江鸣的内心已经给他打上一个大大的危险符号。
刚刚宋微染把话一说完,他直接拿着刀朝向他,这不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吗?
他恨不得现在就走,找个地方躲起来,哪怕是被宋微染杀死,也不想让袁义活着。
大不了,他们两个人一起死。
江鸣:“我……”
卢队严肃道:“江先生,这件事情很重要,您现在应该是有时间的吧。”
江鸣只能点了点头。
卢队和小李警官坐在他们两个人的对面。
刚刚紧张的氛围,或许有警察在这里,他们稍微能放松一下。
宋微染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在警察面前杀了他们。
首先开口的是卢队:“傅坤平时跟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袁义规规矩矩:“我们的关系挺好的。”
卢队继续问:“傅坤在出事之前,你们是在一起的。随后,你们三个人都去了医院。三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个伤是怎么受的?傅坤当时有没有哪里不太对的地方?我们查到傅坤从小细化虐待动物,他有一个号是专门来虐待小动物的,这件事情,你们知不知道。或者说知道多少?”
卢队说完,审视的目光停留在他们的身上。
江鸣已经知道了袁义的真面目,一直以来,三个人当中,他是最不用脑子的人,一遇到事都是找傅坤,解决不了的才会找袁义。
江鸣想明白了,袁义没有写他的名字,并不是因为觉得他们是更好的兄弟,而是因为他比傅坤更好拿捏。
只要解决掉了傅坤,这个游戏,他胜算很大。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袁义就没有考虑到他们两个人。他想的是一个人独活。
江鸣知道关于宋微染的事情是不能说的,一旦说出来了,这些警察能不能相信是一回事。到时候他们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他等着袁义的回答。
袁义双手放在交叉的腿上,眼睛深邃,坦坦荡荡:“我们受伤那是因为玩的太过火了。傅坤和我们分别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他虐待动物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知道呢?毕竟没有天天在一起。”
“警官,你们来找我们就是来问这些的吗?”
卢队拿出一几张照片放在桌面上。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照片上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副活不长的样子,这张脸是徐泽。
江鸣知道徐泽受伤住院了,但是不知道他受伤这么严重。
卢队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这个是徐泽,相信你们并不陌生,他是一个晚上突然从楼上掉下来了。阳台和主卧是有一道门的。阳台那里也有窗户。我们去看的时候,阳台窗户已经被打开了。”
照片的冲击力很大,江鸣吞了吞口水:“他现在怎么样了?”
卢队看了他一眼:“他是从十楼掉下来的,按道理说生还的概率很小,他现在活着,全身骨折,心脏被刺破,肺部穿破.....”
“我们查出来徐泽跟你们的关系密切,他是一个律师,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真的一无所知吗?”
袁义笑容淡淡的:“我们能够知道什么呢?他虽然是我们聘用的律师,但是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对于他的事情,我们是不得而知的。”
在徐泽出事之后,他们三个人早就想办法将他的痕迹清除掉了。
即使警察查,那也只能查到他们之前有过联系,这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
卢对并不相信袁义说的话,作为一个当了几十年警察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眼前的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而这件事情,一定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之处。
他的视线望着江鸣,一开始他就看到了江鸣的不对劲。
他太紧张了。尤其是两个人视线相对,江鸣眼神飘忽不定,他的双手是交握的,眼神偷偷的看着袁义。
江鸣的背部没有放松,可以看出来,他有多么的紧张。
要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又有什么紧张的。
卢队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江鸣:“江先生,对于我刚刚问的问题,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江鸣艰难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