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在她心中是儒雅的,温润的,尤其是对她是很体贴的。
这要是在之前林轻柔会拿乔,时过境迁,她的选择已经少了很多了。而谢安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能忍则忍。
“谢公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轻柔抿着唇:“你不是视我为知己吗?”
她这句话说得没错,之前的谢安确实视她为知己。
认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有想法有灵魂,直到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当年落水的真相。
谢安是不相信的,他是不可能看走眼的。
当他让人去调查,狠狠被打了脸,他真的看走了眼。
甚至还逼走了对他最好的人。
现在还没找到宋微染。
谢安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你做了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林轻柔心里一咯噔。
她的手上自然是不干净的,但是内院的人,谁能保证自己的手上是干净的呢?要真的是小白兔,早就被咬死了。
当然,背地里做什么都可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可以。在人前必须是另外一个模样。
要让人觉得不纯净又美好,还要谈吐不俗,最好是有一副好样貌。
林轻柔自认为前面的她做的很好,可是样貌上,她已经尽力的改善了,还是差的有些多。
否则,为什么没人愿意娶她为妻呢?非要让她做妾。
她绝对不做妾。
谢安冰冷的眼神刺痛了林轻柔的心,她笑得有些勉强:“谢公子,你肯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
谢安早就见识到了她口舌的厉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还会玩弄人心。
否则当初的他为什么会走进她的圈套。
现在又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令人心生怜惜。
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谢安了。
谢安眼神更为犀利:“解释?你想解释什么,是想说当年染染把你给推下去,还是说你当年买通了卖画的老板,来跟我制造偶遇,还是当年,你是故意让染染听到,我心悦于你.....”
谎言无论说得多完美,只要有一点漏洞,很容易被戳破的。
谢安说的每一句话是林轻柔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自认为每次的事情,处理得很好,滴水不漏。
他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实际上是她故意为之的呢?
林轻柔心头一颤,现在还没有到绝望之际,说不定这些是谢安猜的,他并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就行了。
还没等到林轻柔想要一个可以挽回的借口,只听见他那如冰渣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当年眼瞎,错把鱼目当珍珠。”
“你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丝。”
林轻柔面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为了宋微染居然如此说她。
“即使我在你身上用了一些手段,那也是因为我心悦于你啊,难道这也有吗?”林轻柔暗自伤神。
她的这番举动不会让人心生怜惜,只让谢安觉得厌恶至极。
当初她就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将他耍得团团转,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她这些小把戏是那么的明显,为何当初他还会上当?
“你心悦我什么?”谢安现在不会相信她口中任何一句话:“从此我们只是路人,望林小姐自尊自爱。”
“谢....”
谢安没有再给林轻柔说话的机会,直接进府,跟下人吩咐,不要让林轻柔进来。
林轻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知道完了。
她已经跟家中的父亲夸下海口了,一定会让谢安娶她的。谢安这条路现在走不通了,她已经无路可走。
大概率要听从家中父亲的安排。
可她实在是不甘心啊!
明明大好的前途就在眼前的。却硬生生的看着它没了。
林轻柔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好一个宋微染,她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人都没了,反倒是让人惦记。
林轻柔刚进府,林父的人直接将她带到林父的书房。
林父是一个商人,如果只看他的穿着会认为他是一个书香门第之人,他的身上没有那种铜臭味。
“父亲。”林轻柔在林父面前不敢放肆,她很小的时候已经见识到了林父的手段。
林父写完最后一个字,目光看向林轻柔:“事情办得如何了?”
窗外的阳光打着转进入书房。
屋内的气氛莫名变得压抑,明明是晴朗的天,林轻柔呼吸变得不顺畅。
“看来,谢安拒绝你了?”林父不一定要从林轻柔口中得到什么结果,他做事只看结果。
林轻柔声音有些微抖:“父亲,我....”
林父:“为父已经为你选了一门亲事,乃是赵典仪,他可是六品官员。”
朝中姓赵的典仪只有一个,林轻柔的脸色很难看,那个人完全当她父亲的了,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好几房小妾了,名声非常的差。
林轻柔想过林父会让他做妾,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
她眼中含泪:“父亲,女儿还有办法的,你能不能.....”
林父威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为父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现在的年纪已经大了。赵大人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会疼人,你嫁过去了,好好伺候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
“你是时候为家族做一些贡献了。”
“为父已经跟赵大人商量好了,十日后是是黄道吉日。”
林轻柔没有说话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房内,一股脑的把房间中的东西全给砸了。
狠狠的哭了起来,要把这一天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丫鬟在她身边默默的收拾残渣。
“都欺负我,我绝对不会这么认输的!”
破碎的瓷片把她手心割得鲜血淋漓。
丫鬟看得眉心一跳,她感觉自家小姐像是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