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小姐,你桌子上的餐食都是从哪里拿的?”
秦侍卫死死地盯着朝遥,恨不得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我自己去厨房拿的。”
朝遥漫不经心地继续吃着,咽了一口之后缓缓回道。
“朝小姐,我们的巡查一直相当严谨,到底是怎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放心好了,不会被她怎样的。一会儿你就去向若扶风禀报这件事,他会保下你们。”
秦侍卫想到今天朝遥是和大少爷一起回来的,心放下了大半。
尤其是在看到朝遥这张脸和那身材时,更是信了八分。
就凭朝遥这模样、这身段,是个男人都要被迷得不知道自己姓谁的。
“多谢朝小姐。”
秦侍卫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赶紧道谢后退下。
吴娘子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他得加快脚程去找大少爷。
朝遥看他那么识趣,也就没再说什么。
若家的厨子甚好,这饭菜的味道很不错,她可以就着这肉菜吃两碗米饭。
留香的速度必然是跟不上秦侍卫的,恰好今天若扶风归家,若家会破例在当天晚上全家一起聚餐。
而这聚餐的人,也必然包括吴施尔。
“听风,你尝尝这酥牛肉,刚从漠北的草原运过来的,今儿个下午才宰杀了。”
吴施尔笑盈盈地温柔念叨着,还顺便给若听风将牛肉切成薄片。
若扶风直接把她切好的夹了起来放嘴里一口吃掉。
“我爹这是残废了,所以连吃片牛肉都得要你来切了?”
听着若扶风这嘲讽的话,吴施尔也不恼,反而像看一个不懂事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笑着说道:“扶风可喜欢这牛肉?我再切点儿给你吃。”
若扶风看着这一幕,对若扶风斥责道:“施尔心疼我在外面忙碌一天,给我照顾一些怎么了?你这混账,一天天的说话不阴阳怪气不行?我怎么教你的,去了趟书院,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若扶风直接把筷子往吴施尔身上一扔,嗤笑一声。
“一个奴才,竟然也有资格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怎么,小爷我使唤个奴才,难不成还有错了?”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尴尬的气息悄然蔓延,随后,吴施尔的眼眶渐渐泛起了红晕,宛如晨曦中露珠轻吻过的花瓣,带着不言而喻的脆弱与哀愁。
她的嘴角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但终究抵挡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突然间,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带着一股决绝而又无助的气息,猛地冲向了若听风。
那一刻,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吴施尔和若听风之间的空间,清晰而迫切。
她一头扎进了若听风的怀抱,那动作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满满的依赖与释放。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决堤,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与深情。
她的声音,透过哽咽的喉咙,带着一丝沙哑与颤抖,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辰,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听风,我……我不是奴才!”
若扶风看着这一幕都快气笑了,恨不得给吴施尔一个大拇指。
难怪这把年纪了还能在若家扎根,就凭借着手段,完全就把若听风可以拿下。
“施尔,别气,你不是奴才,你是我的人。别气,小心伤了身子。”
感受到怀中那细微而颤抖的身躯,若听风心中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怜惜。
他轻轻地收紧了双臂,仿佛想用这怀抱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驱散她所有的不安与忧伤。
在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她,那份深深的关怀与疼惜,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温柔地包裹着她,给予她无尽的安慰与力量。
“呜呜……听风,我若是早一点,再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我不会在外面有颠沛流离,不会有那么多委屈。你一定会保护好我,让我安安心心一辈子就做你的人,也不至于被人欺辱!”
若听风安抚着吴施尔,看着若扶风的眼神都是恨铁不成钢的。
“儿子,你吴姨可不是我们家的奴才,她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我能给她遮挡一些风雨,是我自愿去做的。这些年来她操持我们若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若家上上下下被她操持得极好,你不要再说什么了。”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若听风再气也不会真的做什么。
他可没有别的根了。
“吵死了,这顿饭你们爱吃不吃,不吃我就走。以后有她在桌上,我就不可能再过来!”
若扶风把椅子一踹就要离开,就在此时,秦侍卫叫人通报了。
吴施尔一听,她立马想到朝遥。
秦侍卫是朝遥院子里的,不可能没事就离开,所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贱货,怎么到处给自己惹事!
真的是恨不得把她给早点扔出去!
若扶风隐隐约约听到观月院,也就停下了出去的脚步。
“参见家主,参见大少爷。”
秦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何事?”
若听风将吴施尔轻轻推开,扶着她坐下,这才缓缓问道。
秦侍卫微微抬头,看了看吴施尔,这才说道:“家主,方才吴娘子要求属下带着六十二人守卫朝小姐的观月院,且下令不允许朝小姐得到任何食物和水。但是不知道为何,朝小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得到了食物,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大快朵颐。”
吴施尔闻言,面容瞬间掠过一抹震惊之色,那神色如同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投入的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然而,她迅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生怕被旁人察觉,于是连忙低下头去,眼帘低垂,仿佛是在专注地凝视着脚下的尘埃,实则是在巧妙地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是她长久以来练就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在不经意间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