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段红尘不禁在心底质问自己。
凭什么黄鞍山要留下来替自己断后，段红尘无法接受。
黄鞍山见段红尘不为所动，不由催促：“段红尘，你快走。”
“再不走，今天我们两个人都要留在这里。”
“我破掉封锁，为你挡下杀招，你以为我是想和你一起赴死吗？”
段红尘被说的哑口无言，本来黄鞍山只是路过。
黄鞍山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平静地路过，就可以安然无事。
可黄鞍山却选择了帮段红尘一把，替段红尘挡下了致命的杀招。
如果不是黄鞍山拥有元婴境的修为，恐怕光是那个杀招就已经要了黄鞍山的命了。
眼看段红尘还愣在原地，黄鞍山不禁叹了口气：“段红尘，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人类与妖兽天生就是敌人，永远不要妄想能够和妖兽共存。”
说罢，黄鞍山祭出本命法宝，点燃元婴当做养料。
元婴融入本命法宝，只见一座大山从天而降，将元婴妖兽镇压。
瞬息间，黄鞍山和元婴妖兽便同归于尽。
只留下段红尘一人在风中凌乱。
原本这应该是属于段红尘的死局。
却因为黄鞍山的插手，变成了黄鞍山和元婴妖兽的死局。
本来身为局中的必死之人，此刻却成了局外人，眼看着黄鞍山和元婴妖兽死在眼前。
段红尘不禁感慨命运无常，召出凤凰真火，将黄鞍山火化。
至于元婴妖兽的尸体，段红尘自然是保留了下来。
达到元婴境修为的妖兽，浑身都是修炼资源，段红尘正好能用上。
将妖兽尸体收进储物戒，段红尘这时才想起黄鞍山临死前说的话。
也是在这时，段红尘有些理解人类和妖兽的关系。
两族之间互为口粮，高境界的修士和妖兽更是高级修炼资源。
黄鞍山说人类与妖兽天生敌对。
那么人与人之间呢？
妖兽与妖兽之间呢？
在人妖问战之后，在两族大战爆发前夕。
段红尘在昨晚都能遇到同为人类修士的刺杀。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摇了摇头，段红尘不再多想。
段红尘要回到曙光城找清风真人李太白了。
回到最初的起点，找到那个引路人。
段红尘再次想起离开曙光城时清风真人的话。
“外面的世界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美好，繁华盛世下隐藏的可是无尽的黑暗。”
路上，段红尘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清风真人的话。
清风真人看尽世间繁华，看到无尽黑暗，最终决定归隐曙光城。
段红尘这时去打扰清风真人，不知道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清风真人愿不愿意跟他一起离开曙光城。
数日后，段红尘来到曙光城。
看着曾经路途的起点，段红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曙光城，曾经是段红尘和小伙伴们遇到的第一座城池，也是段红尘问道修行的地方。
如今再次回到这里，段红尘发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数十年过去。
段红尘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凡人城镇的气息和变化。
段红尘看到了许多新建筑，也看到了许多新的面孔。
这里的人们过着平静的生活，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
然而，段红尘知道，这平静的生活迟早会被打破。
从清风真人来到曙光城隐居，从段红尘踏入这个城池的时候。
曙光城的平静便已经被打破。
清风真人李太白是皇城丞相府的人，更是元婴巅峰的高手。
也是段红尘踏入修行路上的引路人。
“清风真人，冒昧来访，前辈可还记得小子？”段红尘看到那道熟悉的面孔。
清风真人还是和数十年前一样。
清风真人在月色的光辉下出现，身穿深青色长袍，犹如山中的古树，静谧而深邃。
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一双眼睛犹如古老的星辰，充满了无尽的智慧和宁静。
长袍的袖口上，精细地绣着银色的云纹，仿佛描绘着天地间的玄妙。
一头黑发在月光下闪着玉石般的光泽，随意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
再次见面，段红尘依然被清风真人的形象震撼，依然能够感受到清风真人的高深。
清风真人看到段红尘一时间没有想起来，随后略微思考之后才想起段红尘。
只见清风真人轻笑道：“段小友，看来你已经找到前路。”
“短短数十载，就已经成为上位金丹境的修士。”
段红尘鞠了一躬：“多亏了前辈指路，更要多谢前辈洞府中的那枚灵果。”
“如果不是那枚灵果，恐怕我远远达不到现在的高度。”
清风真人闻言一怔：“灵果？”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清风真人摇了摇头：“那枚灵果本来只是我闲着无聊种下的。”
“不过既然对段小友有用，那是再好不过了。”
段红尘看了眼清风真人，小心翼翼道：“前辈可认识天星宗的戚摇光？”
清风真人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后隐藏起来，平静道：“不认识。”
段红尘自然不信，继续道：“戚摇光有一个亲传弟子，叫李云梦。”
“李云梦身具风灵根，南宫皇朝当代天才中，也只有她和我两个人拥有稀有灵根。”
“听闻李云梦的父亲李太白同样身具风灵根，前辈是否认识李太白前辈？”
清风真人内心猛颤，他何尝不知道段红尘说这些话的原因。
清风真人知道段红尘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早已被皇城那个地方伤透了心。
清风真人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地，对于段红尘的话也只能装作听不懂。
清风真人摇了摇头：“段小友说笑了，我只是一个修真界的失败者。”
“又怎么会懂得段小友说的这些呢？”
少年迟暮，一蹶不振，清风真人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段红尘想要动摇清风真人隐世的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段红尘看到清风真人此时的模样，便不再旁敲侧击。
“李前辈，人妖问战的时候，我们人类大获全胜。”
“过不了多久，人类与妖兽就会爆发大战。”
“如果前辈愿意的话，希望日后能在战场上与前辈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