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竟然敢在有神的世界,妄图造一尊神只。
他啊!呵呵——
疯子与天才之间的界限,卜尼法斯八世永远跨不过去那道坎儿的。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诸神自暇不及,他就以为自己能够亵渎神灵。
卜尼法斯八世的计划先后出现意外,一一遭受搁浅,便足以说明。
欲死亡前,必先令其疯狂,非虚言啊。
如此一来,西方必将陷入对峙状态,而东方很快会再次沦为各方角力的舞台了吧。
党国要有动作了吗?
许仙思量着南京的故人们,一位蒋先生、一位陈石叟。
他盼望着早日能与他们见一面。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去寻找文才和肥猫的下落。
他们像是从世上消失了一般,无论是筑香道人那里,还是长沙的情报网,都找不到任何关于文才和肥猫的蛛丝马迹。
他轻轻抚抚着刺痛的眉心,一枚清晰的猫掌印浮现出现。
凭借着与肥猫契约的羁绊,他知道肥猫没有生命危险。
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文才啊。
秋生失踪,尚且能失身保命,他一个面老先衰的没有半分本钱啊。
实在是麻烦接踵而至,他分身无术,只能一再推延。
即使,他亲自寻找,也是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等待。
殊不知楼大龙已经失踪了快两年,秋生、姑妈落脚上海后,蔗姑叫人送米其莲去了香港。
所有人都有了去处,唯独文才依然下落不明。
哎——
他仰望着头顶的乌云幽幽一叹,目光又回到雨滴之上,那晶莹的雨珠仿佛天门倒影。
推开门扉、就能跨越过它,门后是另一方天地,由天庭主宰、玉皇大帝号令。
而今,诸神之中竟然混入了一尊界外人,统领着八千水军,衔八部职衔,占农历十二太岁星宿之一。
其余虚职的头衔暂且不提,只单单三职便是身居高位。
称其天蓬元帅,还是死符星君?
亦或者,不知名的存在呢。
许仙记忆深刻的一句话:「我」乃锚点,亦是信标。
那么,他尚是信标,天蓬元帅这尊神灵呢?
祂岂不是明晃晃的灯塔?!
时至两三载,他唤灵请神不下几十次,可有天道现身驱逐?
没有!
一次都没有!
但是,每次天蓬元帅下凡之时,每当祂动用神力,天道或早或晚必定会现身,与其斗上一斗。
或许。
第三方入场时间有待商榷啊。
其一,九叔身后的红衣。
其二,闾山掌门改投信仰。
其三,便是天蓬元帅。
这期间的时间跨度,恐怕长达几百、千年之久,可以追溯到武王伐纣时期,甚至更远!
毕竟,封神大劫以灭周而止。
同乡啊!
祂掌管的天河,相传是一条银河,也是天庭的护城河。
若是守城将领反叛,不亚于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再思量到死符星的特性,无疑是毁灭三界的首选利器啊。
种种迹象表明,天蓬元帅是敌非友啊!
许仙念及,目光渐渐深邃,翻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掌。
手沾染了鲜血,人心就变得复杂了。
也变得喜欢用恶意揣测旁人了。
回想起天蓬元帅坦白时的有恃无恐,就如同直白说他和祂,就是一大一小两座信号塔。
以前种种的迹象,他认为骗他成神为假,放大信号为真!
但是,诸圣又有什么好处呢?
或许,他成神对两方都有利,毕竟九分真话、一分谎言,最难分辨真假。
唯独对天道而言,他是一颗老鼠屎吧。
天蓬元帅当真为外神,必定是有外援的,比如说闾山的缝合怪,九叔身后的红衣。
相同的恶意,具有污染着精神的特质。
所以。
天蓬元帅力量积蓄足够了吗?
祂,不需要再隐藏了吗?
可是,自己距离成神还远呢。
出家之上的在家,在家之上叩动仙门的祭酒。
位列仙班仍然遥遥不可及。
可,天蓬元帅却与他近乎坦白。
至少,许仙是这么认为的。
祂叫他看明白些。
他已经看清楚了,祂也是个杂碎!
杀熟!
这是祖星优良的传统手艺了。
现在,神也不例外了吗?
遗憾的是,他没有可靠的信息来源,没办法求证推测的真伪,其中又有几点缪处呢。
不过,他坚信天道会针对天蓬元帅,这就足够了。
要不要问问清源君呢?
在窥视西方灵山秘密之时,巨灵神、雷司众神纷纷避嫌,生怕受到牵连,唯有哮天犬丝毫不顾忌。
祂贱兮兮的躲在虚空,看的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虚天蓬元帅。
另找机会请二郎神君,再细细了解一下酥合香油是如何强留诸神的。
不知道祂愿不愿意屈尊。
许仙颇为苦恼,一介凡人宴请神灵共餐,这可是头一遭啊。
他摇了摇头,思绪一收。
此时他归心似箭,格外想念敖凝霜。
只要穿越这层雨幕,上海就不远了。
……
寒冬腊月,天空中正弥漫着阴郁的气息。
在如此寒冷的一天中,人难免会懒惰。
敖凝霜便因眷恋温暖的被窝而略微晚起了一会儿,慵懒地在柔软的床上伸展四肢,摆出一个大大的“大”字,右手无意识的上下晃动。
然而,许仙离家整整五天了,原本两个人的床少了一个人共眠,显得空荡荡的。
她抱着一侧的枕头,双腿紧紧夹住,眼神空洞的望着一处,又什么也没有入眼。
突然间,敖凝霜脑海中浮现出许仙的面容,脸颊逐渐浮现一抹红润,贝齿轻轻咬住红唇。
她都忘了,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都习惯和相公同床共枕的生活了。
就在这时,敖凝霜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相思之苦都烟消云散。
她蹬开蚕丝被,迅速的穿上睡衣,粉嫩的脚丫落在木制的地板上,欣喜的情绪在她修长、丰满的长腿之间流淌,触及到光滑细腻的脚背时,羞涩的滚到地面,化作一颗颗弹珠,在前方引着路。
噔噔噔的下楼,刚走到二楼,便听见楼下传来女佣的询问声:“夫人起了吗?”
“还没有呢,天气不太好。”
“那要先简单备些早餐吗?”
“这个......”
敖凝霜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当她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时,心中充满期待,以为是相公回来了呢。
然而,听着一楼女佣的对话,才恍然想起昨晚女佣配的那把钥匙,随意的吩咐道:“吴妈,随便做些早餐送到楼上吧。”
“好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