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行动时,他突然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是不是要先清场?”
说罢,他瞥向许仙三人的视线不明而喻。
而夏拉·科隆纳则选择了沉默。
希姆则是莱无所忌惮,直言不讳道:“那不是我的敌人,是你们的。”
他们之所以同意合剿茅山的余孽,是秉着削弱东方的整体实力。
不在乎党国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仇恨。
相反,如果有一两个孤狼环伺党国,他们更为开心。
再者,以他们之数量杀一位出家容易,但阻止一位出家自杀却难如登天。
毕竟,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谁又能保证,这三个人会不会献祭自己,将邪神拖拽到现世呢。
一个孕育而生的邪神和一个胚胎。
他们知道缓重轻急,自然不愿掺和。
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老者也很无奈。
三对三。
没丁点的希望。
他环绕一圈,疑惑道:“教宗的人呢?”
夏拉·科隆纳不屑道:“一群已经埋进土里的老古董,恐怕早已吓得尿裤子,躲起来了吧。”
“不要废话了。”希姆莱打断道:“我感到愈发的不适与疲惫了。”
他凝视着地底深处,那片黑暗不规则的起伏,将百乐门逐渐拉入不详。
自己的七情六欲仿佛要冲破樊笼,吞噬着降低的理智。
附近的污染开始肉眼可见起来,触手处在现界和异界之间,满含恶心的盯着他们。
祂要强行降临!!!
“夏拉,在我们开始之前,必要的清场还是需要的。”
闻言,老者眉毛一挑,对着几人打了个手势,看趁机能不能打死许仙他们。
另一边
亓官文郁还在吹嘘自己能够一夜御九女,完全不用担心弟弟们。
许仙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根本不着急。
他女儿要是想走,他就做那据水断桥、一声大喝敌军肝胆俱裂的张飞。
他女儿要是不想走,他就做七进七出长坂坡、血染长襟的赵云。
又是一个典型的女儿奴!
他一把抓住亓官悦珂的手,强硬道:“走!”
没拉动。
亓官悦珂红着眼,法力剧烈波动,她声音嘶哑道:“你们走吧。”
这是在玩偶像剧呢?
不断地拉拉扯扯——你走!我不走!
许仙瞬间就炸了,黑着脸说道:“亓官悦珂,老子给你脸了!”
“天天叫小师侄,你还代入长辈了你,给老子装什么生离死别呢。”
“你不看看你的样子,跟入了魔、吐口水的裘千尺似的,一脸长了毛的红光,还没兰若寺树妖姥姥的黑脸好看。”
“就这还勾引老子呢?呵呸——”
“老子家里有一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娇妻,对于你这种老阿姨一点情趣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老阿姨跟石师伯有点儿关系,你看老子搭不搭理你就完事了。”
“老!阿!姨!”
亓官悦珂被许仙的话冲击的脑中一清,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这句话。
她那黑瞳中的粉红被怒火灼烧,原本淡淡的灵光逐渐变得强盛。
玉脸点上一抹薄怒,涨红了脸,她直接上手,柔夷掐着许仙的耳垂。
似笑非笑道:“你再说一遍!!!”
“哎呦,哎……君子动嘴不动手,我警告你啊!”
许仙痛的直跳脚。
然而,他眼底的笑意却是止不住的浮现。
一个想死的女人会在意年龄吗?
难道美美的死,就能掩盖尸体的恶臭吗?
他不知道。
但是,事成了。
瞥了一眼正在靠近的三方敌人,他颇感无奈,敌人是越来越多了。
天都亮了,也没斗出个结果。
“陈先生。”
他遥视楼上破洞里的陈石叟,笑道:“望你长寿!”
“借你吉言。”
陈石叟右手按在胸膛,微微欠身,唇红白齿,平静地说道:“静候道长取陈某性命。”
“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两人聊完“偶像剧”,老者的人也围了上来,他们靠的太近,看来是要搏一个可能。
白莲法力虚浮,根基沾染了血气,自不是有《黄帝阴符经》炼纯的法力相提并论。
许仙能压着中年人打,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压服全阶,甚至越境而战。
此刻,这位老者给他一种直面眭先凤的感觉。
强悍、凶狠且不可捉摸!
老者戴着黑兜帽遮住了面容,不知道是哪家的老古董。
“走!”
亓官文郁圆瞪,怒吼一声。
他瞬移到两人身前,蒲扇大手掣住突如其来的长矛,其上的金锐之气磨灭着掌心。
亓官文郁全身的肌肉紧绷,双方角力使他的身体不断颤抖。
亓官悦珂松开玉指,横眉倒竖,敢在她面前欺负自己的老爹。
她伸手往前,猛然一拽。
老者身旁的一人顿时一个踉跄,手摸着脖颈的勒痕,沁出一滴滴血珠。
他手指一搓,掌中便出现了一根绣花针,然后将它扎进喉结之中,挑出了绳索。
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挑断乳白色的绳索,脖颈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呼吸顺畅许多。
他顺了顺发痒的嗓子,“咳咳……”
当他再抬眸去看时,西方的人掠阵不动,显然想让他们自己解决。
西方期待两败俱伤的局面。
一群头脑简单的卷毛狒们狒,只看的到眼前的蝇头小利。
敌人的敌人,也不会是你们的朋友。
如果没有共同的利益,那么敌人的敌人也很难成为朋友。
喔!
他们似乎不知道,茅山遗徒和他们也是有仇的。
蠢货!
再看那个茅山遗徒,他的右臂被三道星光戳穿,血液几乎完全蒸发,留下了一个个星痕。
他在两位出家阶的围攻之下,活不了多久的。
九个呼吸,必定斩于术下。
再度揉了揉喉结,仍然觉得瘙痒。
师伯的御器之术纯火炉青,逼得亓官文郁断了一腿求生。
亓官一族的巫蛊之术已经断了传承,现在真是一代不一代了。
他不由得露出微笑,评头论足。
再次伸右手,由轻到重的揉搓着发痒的喉结。
咦~
黏糊糊的?
他疑惑的摊开手掌,看着指尖上的红料,自语道:“怎么会有血呢?”
对了!
亓官悦珂呢?
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