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笑得筋疲力尽。
这只黄鼠狼才用双手捂住笑得抽搐的腹部。
本该柔软的腹部,此刻却是干瘪的。
它骨瘦嶙峋的凄惨模样,如同一张黄皮子飘浮在空中。
黄皮子垂下幽绿的双眼,贪婪地注视着迷雾中的某个角落。
它饿了。
数百年没有品尝人肉的滋味了。
“某,不再为人,自当高人一等。”
黄皮子扮作吕奉先耍枪戏,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口中衔着一根芦柴。
这芦柴看上去竟然颇有几分方天画戟的神韵。
只见它直勾勾的盯着亓官悦珂,端着戏腔,大喝一声:“呔!”
啸声如洪钟,震动着周围的空气剧烈颤抖起来,迅速形成一道青白相间的气柱,笔直地朝亓官悦珂冲撞过去。
端坐在亓官悦珂肩头的蜚蛭,它歪了歪头,身体向前倾斜。
在空中灵活的调转过姿势,转身时恰好挡在气柱之前,张开嘴巴猛地一口将之全部吞下。
“呼噜~”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蜚蛭的腹部突然鼓起来一个大包,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蜚蛭满意的打了个嗝,它身后原本合拢的四翼,也在一刹那舒展开来,宛如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亓官悦珂护在身后,不露丝毫。
那些羽翼上的羽毛根根分明,如同利刃。
霍然向下一扎,稳稳地挡住黄皮子一戟之后,又顺势上撩,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它的面门劈去。
这一击快如闪电,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镰刀,如同给虾剃虾线一般,在黄皮子的长脸上划过。
只听得到“噗嗤”一声闷响。
噗嗤——
黄皮子的脑袋当场被一斩为二,腥臭的热血犹如喷泉般激射而出。
蜚蛭就站在那里,护着身后的亓官悦珂。
它不躲不闪,鼓吹着狂风试图吹走鲜血,却对其不起作用,被血雨浇了透。
这些血液宛如硫酸,具有强烈的腐蚀性。
沾染到的羽毛,立刻升腾起滚滚白烟,同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蜚蛭闻嗅都为之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差点儿踉跄倒地。
而在就这充满血腥和白烟之中,原本已经身首异处的黄皮子。
它的两半耷拉的脑袋竟然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向两边急速扩张。
那颗扭曲、血腥的头颅内,脑组织和血肉模糊的肌理正在蠕动,每一寸都清晰可见。
转眼之间,脑袋就膨胀到到了足以将蜚蛭整个躯体都包包裹住的地步。
这只黄皮子竟打算活吞了蜚蛭!
蜚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四翼迅速收拢并竖立在胸前,透过那些已经腐烂且布满窟窿的羽毛,依稀可以看到蜚蛭的面庞。
紧绷而又肃穆。
其冷漠的眼睛如神明一般,审视着这个来自异域的怪物。
蜚蛭全身散发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甚至连周围的迷雾都无法承受这种威迫,开始狂乱地抖动着,并逐渐形成了一道道鲜红的线条。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属于脑袋的肉条被切成了无数细碎的碎片,如同柳絮般四处飘散。
失去头颅的黄皮子向后倒退了两步,胸腔中发出怒气冲冲的共鸣。
“哼!凭你也想取某的头颅?”
话音未落,那些四处飞舞的碎片像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纷纷朝向黄皮子飞去。
眨眼之间,黄皮子的脑袋竟然奇迹般的恢复如初。
此刻的黄皮子,长脸冷硬无情,一股无与伦比的王霸之气从体内喷涌而出,轻而易举的将蜚蛭的气势冲击的七零八落。
它乃吕奉先,何人敢以势压人!
只见,它紧握手中的芦柴,使出一招流星赶月,转瞬之间便重重落在了合拢的翅膀上。
蜚蛭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四翼齐断。
一道流光掠过,它便化作了一片碎末,随风而逝。
一阵剧痛从脖颈处传来,红线处不断溢出鲜血。
然后,脑袋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疯狂旋转,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蜚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躯壳缓缓向前倒下。
而在那具失去头颅的躯壳背后,正是亓官悦珂。
此时,她的面色潮红如霞,眼神迷离,神情如春水荡漾。
显然,她刚刚一直在主动地吸食那些污染之气,让自己可以沉浸在美梦之中。
久久不愿苏醒。
尽管如此,亓官悦珂仍然能与书中妖、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斗了个旗鼓相当。
“呜~”
她轻轻摩挲着双膝,那双迷人的媚眼如丝,娇躯止不住的颤抖,发出一声悠扬的呻吟。
随着身体渐渐瘫软,四肢变得无力,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朝着地面直直栽去。
亓官悦珂好似没有发觉自身的状况一样,依然沉浸在潮后的余韵之中。
眼看她即将脸朝大地,再次破相。
突然间,一声幽叹兀自响起,“唉——”
一只男人的大手伸了出来,紧紧握住亓官悦珂的手臂。
对于这只手的出现,亓官悦珂早有预料,她等待的便是这一刻,怎能仅仅满足于这样的接触呢。
她吸食污染,沉浸在七情六欲之中,承受着烈焰般的灼烧。
因此,彻底激活了初见时有所端倪的隐藏性格。
现在的她依然浴火焚身,尤为不满虚幻的世界带来的虚无,她渴望真实的体验。
譬如——真刀真枪的干!
亓官悦珂眼睛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神采,把自己送进许仙的怀抱,双手顺势环绕着他的脖颈,玉腿紧紧夹住他的腰部,紧密相贴。
她轻启朱唇,口中吐露着芬芳的气息,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陶醉其中。
肌肤之间的触碰,诱发出一阵阵娇喘声,炽热的呼吸湿润了许仙的嘴唇。
她本就无力瘫软的身体,在融入小师侄滚烫的熔炉一般的怀抱后,偶尔抽动着。
不时传出因为痒意而发出轻笑和舒服的呻吟声。
“我靠!”
许仙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把亓官悦珂给丢出去。
然而她却像一个大八爪鱼似的,任凭怎样用力拉扯,他都拽不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贴越紧,她胸前沉甸甸的呼之欲出都压成了软饼,雪白几乎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