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亥时。
当花如梦准备睡觉时,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苍穹,瞬间就把漆黑的夜空撕裂得七零八落。
接着便传来了“轰隆隆~”、震耳欲聋的打雷声,很快“哗啦啦”的倾盆大雨也随之降下。
“父后!”
“不要离开风儿……”
“父后!”
……
东厢房里刚入睡就做着噩梦的白羽风,是被冰冷的雨水给浇醒的。
村长柳绿红家的老宅子由于年久失修,除了正房好点,东西厢房的房间屋顶都有破损,当外面下大雨的时候,里面也跟着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阿嚏!阿嚏!阿嚏!”
虽然如今正值盛夏,但是在雨夜里这么被雨水淋,也是很容易着凉的,身体娇弱的白羽风当即就打起了喷嚏。
“砰!砰!砰!”
“羽风!”
“羽风!”
“你没事吧?”
正当东厢房里的白羽风才刚点上蜡烛,在烦恼该用什么东西来接雨水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花如梦拍门的声音。
“阿嚏!”
“如梦,你怎的这么晚还不休息?”
白羽风打开门,略有些不自在地用手遮挡了一下自己那湿了的衣襟,并将湿了裤腿的脚往后挪了挪。
“方才隐约听到你陷入梦魇的声音,不放心就过来看一看。”
“羽风,你这是?”
花如梦望了一眼正“滴滴答答”落着雨点的屋里,又看了看白羽风湿了的衣服裤子,一双秀眉不由微微蹙起。
“你这房里都这样了,怎的也不知道说下?”
花如梦那略带着几分责备的话语落在白羽风的耳中,却如清风拂过山林般慰贴着白羽风的心。这个女人,这是在紧张他……
“没事,一点点雨水罢了……”
“阿嚏!阿嚏!阿嚏!”
白羽风的身体已经拆穿了自己主人的谎言。
“还逞能呢?”
花如梦微微撇了撇嘴,随即便踏入房间,拿起床上白羽风的枕头后。但见她先是吹灭蜡烛,接着就一把将白羽风拽出了房间。
“如梦,你这是?”
被拉着手的白羽风脸色微红,只是被漆黑的夜色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今晚去我屋里睡。”花如梦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撑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花如梦举过头顶,将大部分伞遮到了白羽风的头上,带着他走向不远处的正房,并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如梦,其实……东厢房拿几个锅碗瓢盆接一下水,还是可以住的。”
虽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可上次那是特殊情况。一想到要与这个女人同床共枕,白羽风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由生出了几分退怯之心。
“不许!”
花如梦没好气道:“身子这么娇弱,要是一会染上风寒了怎么办?”
将白羽风拽进房里后,花如梦就反锁上房门,并点上蜡烛。
“阿嚏!阿嚏!阿嚏!”
“那……那好吧!”
只穿着白色中衣中裤的白羽风,走到床边正打算躺里面去,却被花如梦叫了起来。
“把衣服脱了!”花如梦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如梦……我……我还没完全好利索呢,可能还需要一两日……”
白羽风的一张白皙俊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一样。
虽然最后一两天只有极少的一点点量,但倘若这个时候行房,终究是不太好……
“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收起来!”
花如梦无奈扶额。她看上去像是那么色令智昏之人吗?
“你的衣服裤子已经被雨水打湿,怕是不能再穿了。你在这里等会,我回去帮你再拿一套衣服过来。”
花如梦说完便出了房门,撑起油纸伞回了一趟东厢房。过了一会,她果然替白羽风拿了一套干爽的白色中衣中裤回来。
“怎么还没脱掉湿衣服?难不成是在等着我来帮你?”花如梦朝白羽风微微挑眉揶揄道。
“不不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就好了。”白羽风顿时给花如梦说得耳根红红。
亥时二刻,吹灭蜡烛后,正房内并不是很宽敞的一张床上,花如梦和白羽风同床共枕而眠。
“羽风,你不必贴到墙上去,我又不是大老虎,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就算上次他们在山洞里酱紫酿紫的,当时的她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也是这个家伙先主动的!
看着贴墙侧卧的白羽风,花如梦不由嘴角微抽,直接伸手把他的身体掰了过来,让他平躺着睡觉。
紧挨着睡觉的两人,手臂稍微一动就会相触碰到,两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乖~”
“睡吧!”
花如梦侧身抬手摸了摸身旁白羽风的脸,为他安定心神,接着自己也敛眸睡了起来。
约莫一盏茶左右的时间,白羽风就听到身旁的女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白羽风摸着自己的心口,感觉那里依旧跳得很厉害。乘着漆黑的夜色,白羽风也侧过身与花如梦相对而卧。
摸来花如梦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又拉过她的左腿搭在自己身上后,白羽风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屋外,夜黑雨凄。暴雨依旧在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涔涔的雨水顺着屋檐不断往下淌去。
屋内,床上是两道相拥而卧的身影。花如梦一夜好眠,睡得香甜。白羽风心中也踏实万分、暖意融融,没有再做噩梦,一直睡到天亮。
当花如梦怀抱美男,与其同床共枕而眠的时候,城西、西厂里的凌千叶却身披蓑衣,离开京城,亲自率人到城外的东石镇,于各大街小巷挨家挨户搜寻着花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