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阿大,见这个蠢和尚居然把他给供了出来,只恨自己刚才让他吃米田共吃得少了。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僧做错了事,接受惩罚,亦不过是拨乱反正,是应该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司空明双手合十,念完《心经》,又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悟道师侄,你不用担心。要是阿大他又来了,你就告诉我,由师叔去跟他讲道理。师叔相信阿大他会理解的,你不过是在执行戒规,也不会再为难你。”
悟道:……
(师叔,您少年家确定?那位冷面煞神是能讲道理的主?)
躲在暗处的阿大:……
(终于能体会,为什么王爷会吩咐我和阿二把小道士给丢出碧霄院。看来,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念起经来都是一样的啰嗦……)
接着,无论司空明是打算到菜地浇菜,还是回香积厨劈柴,抑或去打扫庭院,都会被悟道拦下。最后,无奈的司空明在去膳堂用过晚饭后就回了自己的禅房。
戌时四刻,城东逍遥王府,清音院。
皎洁的月色下,花如梦伫立在花园里,环顾着这寂静的院落,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个身着白色僧衣,容貌俊秀,有着一双清澈桃花明眸,一本正经问她如何将“魔鬼”打入“地狱”的小和尚身影。
“王爷!”
身着一袭靛蓝劲装、左手抱剑的阿大朝花如梦单膝跪地行礼。
“他怎么样了?”
花如梦眸光淡淡地扫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冷酷男子。
“回禀王爷,司公子因为破了色戒,先是被相国寺的和尚押去戒律院受审,接着就被打发去香积厨的院子里劈柴,然后又被安排到了寺院后山的菜地给菜浇粪水。”阿大如实禀报道。
花如梦:……
(这个小傻瓜,难不成是不打自招的?否则,他破没破色戒,那些和尚们又如何得知?)
“小和尚还真是……真是辛苦了!”花如梦闻言不由嘴角微抽。
“王爷,不止如此,当司公子在香积厨劈柴的时候,那戒律院的执法僧还用手臂那么粗的棍子狠狠敲打着他的后背,足足打了十几棍。倘若不是属下暗中阻止,只怕此刻司公子只能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阿大冷冷地说道。
“什么?”
“他们居然这么对小和尚!”
花如梦侧头望向城郊相国寺的方向,一双明眸里蓄满了冰冷。
小和尚长得细皮嫩肉的,被打了十几棍,想必很疼吧……
一想到那么纯真可爱的少年,此时正在承受着皮肉之苦,花如梦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莫名堵得慌。
“王爷,按照相国寺的戒规,破了色戒的和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今日司公子经历的不过是最轻的‘劳刑’,明日才是正式接受严刑的日子。”见花如梦怔愣出神,阿大适时提醒了一句。
花如梦闻言面色随即又沉了几分,但见她朱唇轻启,冷冷地问道:“小和尚他会怎么样?”
“回禀王爷,倘若属下猜得没错,司公子十之八九会被执法僧脱裤,然后用粗壮的棍棒打臀部。至于具体打几下,要看戒律院首座对司公子的量刑。”
“只不过,据属下所知,司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相国寺住持慈恩大师的入室弟子,他在寺里的辈分还是挺高的。相应的,司公子破戒时所受到的惩罚也就会越严厉。只怕没有打上个五六十棍,恐怕是不会停……”
“五六十棍?”
花如梦闻言秀眉微蹙,那还不得把小和尚给打坏了?
这怎么可以?
……
翌日,巳时。
如同阿大所言的那般,司空明被带到了戒律院门口。只不过今日悟道和悟德称病没出现,押司空明的执法僧是戒律院的另外两个和尚。
“空明,你六根不净,破了色戒,本座罚你棍刑五十。你……可有异议?”
慈臻大师伫立在戒律院门口,望着下方被执法僧按在长凳上趴着的司空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空明愚钝无知,一不小心破了色戒,甘愿受罚,没有异议。”
趴在长凳上的司空明,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明眸,望着上方的戒律院首座慈臻大师以及一旁的师父慈恩,面露愧疚之色。
“行刑!”
随着慈臻的一声话落,一左一右站在长凳旁的执法僧随即将手中的棍棒高高扬起。
“慢着!”
在执法僧的棍棒正要往司空明的身上落去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而且同时还有两枚石子快速飞过来,分别打中了两名执法僧的手腕。
只听“哐当~哐当”两声响起,执法僧手中的棍棒已然滑落在地。
“来者何人?”
慈臻略有些不悦地望着前方那道款款而来的身影。
但见她身着一袭红黑劲装,面容俊秀,虽是步履匆匆,但却不乏沉稳大气。一头乌发高高束起,上面还扎着一条红色发带,与身上的服饰遥相呼应着。看起来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而且,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靛蓝色劲装、手臂抱剑的冷酷男子。
“逍遥王(花星月)?”
相国寺的住持慈恩大师已经从戒律院门口的台阶上下来,望着那副越来越靠近的熟悉容颜,不由面露讶异之色。只不过,慈恩很快就否定掉了自己的荒唐想法。
眼前的女子看着也不过二八年华,又如何会是那名震天下的逍遥王花星月?更何况,十年前花星月已经突染恶疾薨逝,就连超度的法事都是由他亲自主持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来人正是花星月之女,现任的逍遥王花如梦,更是那个忽悠着他徒弟破色戒的罪魁祸首。
“花-如-梦!”
花如梦把手中的弹弓丢给一旁的阿大,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