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的剧情发展不应该是直接对她开展嘲讽攻势顺便再说她丢了他们的脸吗?
这样才应该是传统的剧情发展啊。
现在……
安宁反应了一会,等苏兰放开她后才道,“我回来拿东西。”
解释的话十分简单。
多一句都没有。
也没有喊父母。
苏兰听见她的话后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最后只是道,“那可以先吃完饭再说吗?”
她的语气以及姿态放得很低,安宁有些诧异苏兰此时的反应,她刚才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祈求自己留下来吃饭。
安宁只思忖片刻就回复了苏兰的话,“建不建议我带个朋友?”
说中午要请江煜吃饭来着,自己在这吃了她的请吃饭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她没有去设想苏兰或者安培盛会不会答应,答应与否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事情产生多大的情绪。
“可以的,是你……这几年新交的朋友吗?”
苏兰小心地询问,眼神定格在安宁身后。
那里并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她不知道安宁指的人究竟在哪里。
看出来苏兰的想法,安宁解释道,“人在停车,马上过来了。”
但是抬眼一看饭桌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安宁掀了掀眼皮,“你确定我和我的那个朋友能在这么多人之间挤进去吗?”
她问得很真诚,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毕竟这么多人的聚餐,应该早就定好了位置,她是那个多余的人。
“怎么会坐不下呢?可以坐下的!可以的。”
苏兰忙道,用眼神示意安培盛去拉两条椅子过来。
见这么麻烦安宁忽地抬起手,制止了安培盛准备起身的动作,“这么麻烦就算了吧……我的房间还在吗?”
她问的突然,苏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会麻烦呢?很快就好的,小宁……”
“妈,你站在这里干嘛?”
苏兰的声音被打断,一道低哑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安宁循声看去,看见了一只花孔雀。
名副其实的花孔雀。
头发染得是极具潮流的彩虹色,但凡那张脸丑一点都会是十分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
而这男的穿着一件染色极为大胆的花衬衫,配着裁剪得当的西装裤。
最惹眼的是他右耳的那只黑曜石耳钉。
很闪,安宁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听他对苏兰的称呼来推测……这应该是她哥,亲哥。
但她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个人。
怎么回事?
原主的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吗,怎么这么多的事情都不知道?
安泽迈着大步朝安宁这边走来,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到极点的气息。
看见安宁站在那里开口就是,“我亲爱的妈妈,这是谁?这么漂亮?不会又是你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吧?我都说了,我现在不想结婚,你就是派大美女来也降服不了我啊……”
虽然安泽说着这样的话,眼睛却在安宁身上停留不少时间。
准确来说应该是在打量着安宁。
“不对啊,妈,这人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啊……还有,这挑眉的样子看起来和我也有点像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像吗?”
安宁实在听不下去,嘴角露出的笑容危险,她直视着安泽,细长的指尖上蓦地出现了一把短刀,被她捏在两指之间随意把玩着。
“你说什么?”
话音落下,安宁忽地抬起了那只捏着短刀的手,她原以为自己会轻而易举地得手,可她错了。
她抬起的手腕被人抓住,男人修长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将她的攻击完全打断,紧紧桎梏。
而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安泽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依旧是笑着,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气息也依旧存在。
啧,最讨厌跟两面三刀的人打交道了。
安宁用力将手腕从安泽手中抽出,短刀收得飞快,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了,没人注意到她是如何做到的。
但安泽捕捉到了细微的动作。
刀被藏进了手腕里。
估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动作不知道有多么熟稔。
仿佛重复了几百上千次。
安泽没有询问安宁是为什么要突然跟他动手,而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现在不谈恋爱,你可以走啦,我替我妈跟你道歉。”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眼中也没半分戏谑,看得出来,他是真不认识安宁。
这也说得通安宁为什么不认识他了。
估计她们俩相互都不认识吧,所以这位亲哥也没认出她来。
那这个家还挺奇葩的,兄妹之间居然相互不认识,难不成她小时候是乡下长大的?
原主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安宁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乡下长大的。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现在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那个……小泽啊……这是你妹妹安宁。”
等两人终于都安分下来,苏兰才算插得上话,这一句话直接把安泽给劈得体无完肤,他的声音都变得不自然,身上那股自内而外的自信气息也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不是,她……她她她,她是安宁那混蛋?”
听到这人用来形容自己的词,安宁的眼皮抽了抽。
她怎么就有个这样的亲哥?
“是的,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的混蛋安宁,怎么,要不要验一下亲子鉴定?”
安宁出言讽刺,安泽一听脸上的表情登时变了,“我在开玩笑……”
“安家是不是被贼进来过一次?现在贼已经被京海市公安局抓住了,赃物也都一并落入警察手中,你们可以挑个时间去认领……”
“当然,没有时间的话我去也行,人家领完剩下的我直接打包带走就行。”
安宁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收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我记得没错的话……我的房间就在二楼。”
“我去看一眼,如果和记忆中不一样这个东西我就不拿了。”安宁神态自如地走上二楼,推开了记忆中熟悉的那扇房间门——
不论是室内的装潢,还是物品的摆放,和她记忆中的样子都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房间里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常常打扫的。
也就是说,她五年不在家,但属于她的东西永远都在这个家里放着。
安宁不知为何,只感觉自己心中一道暖流滑过,心情都莫名好了些。
“这间房间一直都在等着它的主人。”
安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她的身后,垂眼盯着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