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被带着走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房间里,房间内的陈设很老旧,看起来就像那种存在了数十年之久的老旧隔间,墙皮泛黄斑驳,画着陈旧的涂鸦,如果不是知道现在节目还没正式开始录制,安宁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李安挑选的节目录制地。
“不是,这房间里的红色痕迹未免太多了些吧?”
安宁在这间房间里打着转,抬起指尖在墙皮的一角轻轻划过,指尖顿时出现了一层厚厚的墙灰。
看起来不像是节目组的手笔,倒像是这房间经历了岁月变迁后造成的结果。
安宁想到这个可能后心中倍感疑惑,李安从哪里找来的这么老旧的房子?
不会把人家的废弃老医院给租来拍摄了吧?
如果单单只是因为正常升级建设而遗弃的医院也就罢了,怕就怕……这医院真正被遗弃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其他一些不能为常人道道东西。
比如,:闹鬼。
安宁向来都是不怕鬼的,但是架不住有人要装神弄鬼,就在她想事情想得正入神呢,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可能是觉得单单这样吓不死她,还非常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压低后已经辨认不出原声的气音道,“安宁,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话音落下,安宁抬起的脚成功踹到了对方腿根上,用的力气之大,但凡她对准的是来人的命根子,现在这人怕是得断子绝孙。
等凄厉地惨叫声响起后安宁才扭过头去看来人,结果这一眼直接给她看懵逼了。
“这什么情况?”
安宁看见捂着自己腿根五官已经皱成一团的姜宇后脸上出现了大大的问号。
不是说找她有事吗?
怎么现在下发任务的人成了常驻嘉宾了?
三秒钟后,安宁得到了答案。
“什么,你说我们现在是一组,得先从这个房间出去?为什么?你说的话可以信吗?”
安宁一边重复姜宇的话一边往后退了两步,很害怕姜宇会突然冲上前把她给淘汰似的。
“是的。”姜宇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褪去,但他强忍着自己不与安宁对上视线,冷静地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安宁,“这个房间被从外锁上了,我们得先在里面得到打开门的钥匙,然后才能和其他人汇合。”
姜宇的话虽然说得有些勉强,但是还算清晰,安宁能够清楚地听清他刚才说的所有话。
只不过听清归听清,但是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你的所谓信息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而且安宁觉得这一期的录制开启得未免太过随意了,完全没有预兆,就好像她从踏足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好像就已经参与进来了。
听到安宁的质问后姜宇也回之以礼,“你问我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还想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呢?我刚才明明一直在这个房间里,都没有看见过你呢,要不是我找到了一张任务卡片,让我和同一房间的人共同配合才能出去,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啊?”
姜宇刚才被踹了一脚火气也不小,被安宁这一连的质问砸过来火气更是网上蹿了一个层级,说话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实则安宁知道,如果这不是有摄像头照着,姜宇现在是绝对要跟她翻脸的。
但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也不可能说让姜宇也踹她一脚来消气。
“那你给我看看任务卡片。”
安宁伸出手看着姜宇,静静等着他将自己索要的东西递来。
虽然自己现在依旧很生气,但姜宇秉承着做事留一线的原则还是将东西递给了安宁。
就在安宁将卡片接过的那瞬间,姜宇听见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刚才抱歉啊,我以为是有鬼呢,欠你个人情。”
姜宇一怔,脸上出现不自然的表情,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别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立即原谅你,不可能的!”
盯着手上卡片看着的安宁毫不在意他的话,只道,“好的,没事,我也不奢求你立马就原谅我。”
语气之敷衍,态度之随意,姜宇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这卡片上的内容简述写得很明白,意思就是要安宁和同房间的人一同找到钥匙并离开这间房间,然后和在外面等着的人汇合。
乍一听很正常,但安宁仔细一寻思,这也不是非要让她和姜宇合作啊,换一个人应该也行吧?
但最关键的是,安宁现在找不到另一个可以和她合作的人。
“你确定你刚才就一直在这里啊?”
安宁将手上捏着的任务卡片丢在布满灰尘的办公桌上,开始慢慢在室内踱步。
等她转了半圈后发现,这原本窄小的房间不知从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宽敞了些许。
而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很简单就能看出来。
原本安宁在这里面绕一圈最多只能走个几步,然后便会回到一开始的起点,可这次她不管怎么绕,最少都得走个十几步才能再次走到那张办公桌前。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的占地面积大了不少。
安宁想到这一点后蓦地低下头,去看地面的情况。
当她看见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多出了一条长长的拖拽痕迹后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里原先应该是有一堵墙的,这堵墙将她和姜宇两人隔开,又在两人都不曾注意的时候突然将这堵墙撤离,也就成功造成了此情此景。
至于这堵墙究竟是怎样设计的又是如何才能让两个人都不曾发现这实际是一堵假墙的安宁并不知道,但她想,从这里出去后应该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姜宇,我们先找钥匙吧。”
安宁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说完后便立即开始了行动。
她将停了厚厚一层灰的书桌抽屉打开,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出现在这抽屉的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一沓厚厚的泛黄的照片,可是即便照片已经老旧泛黄却丝毫没有将这照片给人带来的恐怖减轻半分。
那照片上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血团,隐约可以从中窥见断裂的未成型的手脚,结合这间小房间存在的地方安宁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被打掉的胚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