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重开之后,百姓们也十分欣喜,因为如今的靖安侯就曾是武院学子。
京城百姓们的想法很朴素,就算不再出一个靖安侯,能出一个打胜仗的将领也行。
不过武院之事还是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热烈的氛围就如一阵风般吹过。
更让百姓们欣喜的是,陛下的选秀。
听说这几日以来,每日都有各州各地的秀女被送入京城。
虽然百姓们见不得面,但不用想也知道,各个倾国倾城。
一旦陛下立了皇后,设下了嫔妃,那大乾就算是有后了。
不用再经历几年前的混乱,那时先帝突然驾崩。
因为其绝嗣,所以东宫之位空缺,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这对大乾这个天朝上国来说,是一桩天大的事情。
百姓们往往想起那段时间,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京中兵马横行,京营与镇国军入驻京城,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那就毫不留情,格杀勿论。
好在持续了许久的混乱,在当今圣上进京后得到了缓解。
朝政也渐渐恢复正轨,京城之中的军队也撤了出去。
那些起了心思的藩王们,都偃旗息鼓,重新恢复了醉生梦死的样子。
坊间一直有传闻,是谁决定了当今圣上入主大乾。
有人说是王首辅与内阁,还有人说是几位世袭国公,还有人说是大宗正,总之众说纷纭。
其中内情,百姓们永远不会知道,这是皇家秘事。
不管如何,当今圣上做皇帝也做了三年了。
如今将要有子嗣,终于不用再经历那种风云雨来风满楼的恐怖氛围了。
但...京中热烈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几骑打破了。
这日的京城如往常一般繁华,但京城的北城门处却有一些剑拔弩张。
十几名骑兵在与守城的军卒对峙,他们身穿精锐甲胄,手拿弯刀,胯下乃是高头大马!
他们身上那散发出来的凶戾气息,让在场的百姓都觉得有些身体发寒。
“吾乃王庭使者,进京面见大乾皇帝,你等要阻拦于我?”
这些草原骑兵领头之人是一青年男子,长相粗犷,眼睛上有一道伤疤。
此刻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守城的将领。
“放肆,入朝觐见的文书可有?若是没有,就不要怪我等将你射杀当场!”作为京城守城将领,自然不会怕这些蛮子。
而且,在其身后已经有百余名军卒弓弩上弦,只要他一声令下,在场的十几骑都要被射成刺猬。
那青年男子眼神闪烁,从马袋中掏出了一卷精美的羊皮纸,他将其拿在手里,但没有打开。
“此乃汗王诏书,我等需要将其亲自交给金兰都大人,再尤其递交给大乾皇帝,轮得到你来查看?”
金兰都,是草原王庭的使者,长久以来一直停留在京城,负责王庭与大乾沟通事宜。
这话一出,守城将领顿时心中了然,既然有诏书在,那就做不得假,但想要如此轻松入城,没门!
“你等下马卸甲,将马匹兵器等交与我等保管。”
那青年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凶戾:“放肆,吾乃草原王庭使者,何时能受如此屈辱?”
“兵器甲胄战马不得入京,这是规矩,若是你不愿意,就在此等候吧,等你的金兰都大人过来告诉你。”守城军卒毫不示弱。
如今身处大乾京城,他若是露出了一丝惧意,那明日这个官职就要不保。
青年男子牙关紧锁,眼睛眯了起来,看向不远处那直直入城的军卒,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你是在为难我草原王庭的勇士!他们怎么能入城!”
守城军卒看去,那边有十几骑一身黑色甲胄的军卒正在缓缓入城胯下骑的也是高头大马。
守城将领顿时嗤笑一声,面露不屑:“那是靖安军,陛下亲自下旨,准许靖安军穿甲入京。”
“靖安军?”那青年男子一愣,随即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战意,其后的军卒也是如此,都是面露仇视。
“你们站住!!”眼见那些军卒就要入城,青年男子顿时发出了一声大喝!
兰云川今日入城是为了去武院中讲授骑兵冲锋战法,忽然听到了一声暴喝,不由的眉头微皱。
只是刹那,原本还在行走的十几骑便齐齐停了下来,战场厮杀的惨烈气息喷涌而出,让周围的守城军卒都不禁身体一寒。
“这...不愧是靖安军?”
兰云川本就长得凶厉,此刻转头看去,饿虎扑食的气势将那些蛮子骑兵都吓了一跳。
“你们是靖安军何部?”青年一夹马腹,迅速走了过来,他的乾语说的有些拗口,但还是能听得清楚。
北城门很大,有十几个入城的城门,此刻青年与骑兵横穿过来,百姓们纷纷让路。
兰云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眼神淡然,便不再理会,继续转头入城。
蛮子..他见得太多了,已经可以做到无视。
“站住!!”
见他们要走,那青年顿时发出了一声暴喝,手中的弯刀也同时出鞘。
周围的百姓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连连后退。
“是你们抓了我父?”青年冷声质问。
兰云川眉头一皱,回头朝那青年看去,“你父何人?”
“右日逐王拓跋砚。”随着他说出这个名字,周围的百姓与守城的军卒都是一惊,又后退了一步。
见到这一幕,青年十分骄傲,下巴也不禁抬高了些。
“拓跋部的人?”兰云川依旧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正是!”
“抓起来吧,在大乾还如此放肆,怨不得你们拓跋部日渐衰落。”
兰云川冷声下令,其身后的一众军卒瞬间露出了嗜血光芒。
没有任何前缀,没有任何预警,瞬间就冲了出去,就如那离弦的弓箭。
几步的距离转瞬即逝,长刀抽出,挥斩而过!
鲜血喷涌,马头落地,人也跟着摔倒!
十几骑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摔落在地,躺在战马的血泊之中。
他们刚刚想要反抗,但十几把长刀就已经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不要动...大爷要是手抖,你的脑袋就没了。”青年顿时神情一僵,握住弯刀的手也渐渐松开..
面露震惊,大乾还有如此精锐的骑兵?
这时,远处飞快驶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身穿乾人服饰的草原人,看起来颇为滑稽。
一个脑袋从围布中探了出来,不停的高呼:
“住手,住手,我是金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