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一看秦家父子离去,便又至山崖上运气调息。片刻之后,只觉天地空明,神清气爽。
就在卫尘感觉忘我之际,山谷中传来两道细微的破空声,卫尘心念一转,便悄然隐至崖后。
“咦,奇怪了。刚才明明看见此地似乎a 有人,怎地一刹那便不见了踪迹。”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小心,有人。”另外一人接话道。
卫尘自崖后悄然看去,只见两个黑巾蒙面的男人,正在湖边仔细看着。待看见地上两具神行教徒的尸首时,便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卫尘亦不出声,静看着那俩人,到底意欲何为。
“马尊使,这两人应该就是钱良的手下,只是那厮不知现在何处?”一个高瘦的男人,对另外一人说道。
马尊使闻言,冰冷的目光自湖边收回。轻轻的压了压手指,示意那人不要说话。那黑衣人一看马尊使这番动作,马上明白其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崖后何人,还不快快现身!”马尊使忽然对着卫尘藏身之地,高声喝道。
卫尘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这两人发现,亦就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的现身出来。
“来者是神行教何人,报上名来,否则休怪卫尘长剑无眼!”卫尘玄冰剑一指那两人,厉声喝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这个小子!”马尊使看了看身旁那个高个男人,哈哈一笑的说道。
“告诉你亦无妨,本座乃是神行教马尊使,这位是杨堂主。”马尊使高声应道。
“什么牛鬼蛇神,猪狗马羊。皆是一路货色!”卫尘一闻得马尊使的话,忽然出口喝道。
马尊使与杨堂主闻言脸色一变,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想到卫尘居然还这般的伶牙俐齿,借题发挥。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居然敢骂你马大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马尊使勃然大怒,高声叫道。
“尔等两个,到此何为!”卫尘亦不与两人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哈哈哈哈,臭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实话告诉你,本大爷受上峰之命,前来看看你小子到此到底是有没有什么发现!”马尊使倒亦没有遮掩,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发现?发现什么?”卫尘故作糊涂的问道。
“臭小子,还故意装糊涂是吧。当然看你有没有发现了晧王陵!”马尊使似乎很是气恼卫尘的故作糊涂,高声叫道。
“哦哦哦,晧王陵。有发现!”卫尘似乎恍然大悟一般,高声叫道。
马尊使与杨堂主闻言大喜,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晧王陵在哪里?”
卫尘淡淡一笑,接话道:“晧王陵倒是有发现,但是晧王邀请你们去陪他一起。”
马尊使两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两人被卫尘戏弄了。晧王都已经死去数百年,下去陪晧王岂不是自己亦要先死。
马尊使闻言勃然大怒,伸手一探腰间,一把泛着篮光的剑,赫然在手。
“臭小子,居然敢诅咒你大爷,看本大爷如何收拾你!”马尊使话音未落,一道篮光疾速射向卫尘。
杨堂主一看马尊使出手,自己亦是往腰间一抽,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手。
卫尘大叫一声:“来的好!”玄冰剑一划,一道寒光疾速迎向马尊使。
直闻得一声金戈交织声,马尊使倒退五步,卫尘却自纹丝不动。
马尊使一看自己一上手便吃了亏,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烧,身形一闪篮光又现,径自兜向卫尘的脑门。
卫尘玄冰剑一划,一招“料峭寒梅”,剑气分袭马尊使的咽喉与丹田。马尊使心内一凛,没想到卫尘的剑,居然会分袭两处。一时不敢确定哪处是虚招,身形一闪,疾速避开。
卫尘一看马尊使避开,知道其是忌惮自己的剑法,玄冰剑一展开,后手绵绵不绝而上。
马尊使一看卫尘招势似乎密不透风,急忙高声叫道:“杨堂主,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杨堂主其实在旁亦早就看出,马尊使不是卫尘的对手。只是马尊使没有发声,自己亦不敢贸然上前帮忙。
杨堂主闻得叫声,疾速一招“狂风卷月”,刀光如电袭向卫尘。卫尘一看对方招势狠辣,亦不敢大意,玄冰剑一指,一招“清风荡谷”,一股白练般的剑气,卷向杨堂主。
杨堂主满以为自己一招偷袭,就算不将卫尘重创,亦要将其打个措手不及。哪知道卫尘临危不乱,玄冰剑在与马尊使的对攻中,却忽然抽剑一招袭向自己。杨堂主心内一惊,单刀继续一横,便欲封住卫尘的剑。
马尊使一看卫尘长剑转向卫尘,心内一喜,一剑划出一道半弧,直卷卫尘背心。
卫尘闻得背后风声,知道是马尊使在偷袭。忽然一声暴喝,身子一个腾空,一招“晴空万里”,将马尊使与杨堂主两人拢在其中。
马尊使一看卫尘剑穹直迫而来,不由得心头大骇。急切间叫了一声:“杨堂主,直捣黄龙!”
杨堂主当然明白马尊使的意思,单刀一挺,一招“地火燎天”,直迫卫尘剑穹中心。
卫尘一看两人招势凌厉,玄冰剑一压,催动体内真气,强行迫向两人。直闻得一阵雷电轰鸣声,卫尘身形一荡飘至十丈之外。
马尊使与杨堂主被卫尘一剑将压,两人顿觉胸口气血翻涌,一时之间居然不敢上前。
卫尘身形一闪,又是一招“临渊数雪”,剑气漫天而至,犹如寒冬乍临。
马尊使与杨堂主对视一眼,不由得心生惧意。此时两人亦无退路,只得强打精神,各自大喝一声:“上!”
卫尘一剑迫来,自是运足全身内力。只见空气中一阵撕裂之声,卫尘一招将马尊使两人又强行震开。
杨堂主本就武功稍低,被卫尘两招硬碰硬的内力一震,顿时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马尊使一看杨堂主受伤,心内明白今日自己两人联手亦是讨不到任何好处,心内一动,急声叫道:“马堂主,撤!”
卫尘已经决意要斩杀了两人,岂能让两人再有逃脱的机会。见马尊使做势要跑,身形一闪,玄冰剑卷出一道白光,只扑马尊使的背心。
马尊使闻得背后风声,心头大骇,急切间大叫一声“杨堂主!”
杨堂主此时体内气血翻涌,根本无法聚拢自己的真气。但闻得马尊使叫声,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卫尘一剑呼啸而至,马尊使见杨堂主已经指望不上,只得无奈强打精神转身一剑,一道蓝光疾速划向卫尘。
卫尘见对方还在垂死挣扎,亦不留情。玄冰剑一划,一道剑气刹那间劈过马尊使。只闻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马尊使的一条胳膊,硬生生的被卫尘斩落在地。
“卫尘,不要杀我!”马尊使呜咽着叫道。
卫尘冷冷一哼,一脚踩在马尊使的胸口,厉声喝道:“说,是何人指使尔等来此!”
马尊使尚在犹豫间,却闻得杨堂主叫道:“马尊使,不能说!”
卫尘闻言眉心一紧,身形忽然一闪,一道剑气直划杨堂主咽喉。那杨堂主猝不及防之下,再加上没想到卫尘身形如此之快,待发觉不妙时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寒光过后,自己的胸前一片嫣红。杨堂主瞪着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颓然倒下。
卫尘一剑放倒杨堂主,身形又自如鬼魅般飘至马尊使旁边,厉声喝道:“马尊使,现在无人刮躁,该你说了!”
马尊使见卫尘如天神下凡,早就吓得身心俱碎。哆哆嗦嗦的说道:“卫尘,莫杀我。”
卫尘双指一并,点住马尊使的穴道,帮其止血。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马尊使道:“马尊使,如实招来,卫尘饶你不死!”
马尊使此时不敢有任何的幻想,只得战战兢兢的说道:“在下受天蝎夫人所指示,到此打探卫公子是否觅得晧王陵。”
“天蝎夫人何在?”卫尘的话,让马尊使打了一个机灵。支吾了一下,不敢开口。
“马尊使,卫尘言出必行!你若如实告知,卫尘马上放你离去!此地之事,卫尘保证不对任何人提起。”卫尘见马尊使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其心内忌惮天蝎夫人,于是再次好言说道。
马尊使看了看卫尘,见其目光深邃如深井,神情坚毅如高山,心内不禁暗自后悔不该贸然到此,让自己身受重伤又要被卫尘这般羞辱。眼下若是不说,自己必定命丧黄泉。若是说了,以神行教对付叛徒的手段,自己恐怕做鬼都要被神行教追魂。
“马尊使,卫尘的耐心是有限的!”一句冰冷的声音,将马尊使的思绪拉到眼前。
“卫尘,在下说便是!”马尊使打定主意,只有先渡过眼前此关才做打算。
当马尊使哆哆嗦嗦的将天蝎夫人所在之地说出时,卫尘不由得心头大为疑惑,但是转念一想在青州时,那神行教分坛就在上京京郊的莘庄山林,亦顿时明白马尊使所言应该是真。
“卫公子,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你放了在下吧。”马尊使见卫尘神情闪烁,以为其起了杀念,便低声乞求道。
卫尘沉声说道:“马尊使,卫尘谅你亦不敢说谎,你去吧!”
马尊使闻言,心内欢喜异常,急忙起身连滚带爬往山下遁去。
待马尊使走后,卫尘乍眼看去地上有一道蓝光闪烁,走近一看正是马尊使的长剑。应该是其跑的匆忙,连剑亦是顾不是拿便遁去。
卫尘仔细打量着此剑,只见其剑身细长,剑锋冒着一股幽兰的光芒,一看此剑就非凡品。
卫尘心内一动,此剑应是神兵。拿起剑来对着杨堂主的单刀一切,只闻得嗡的一声闷响,那纯钢所制的单刀,居然被切出一个大口。
卫尘心内大喜,暗想着苏舟的剑一直都是寻常之物,此剑纤细,恰好可以给苏舟作为配剑。
卫尘收起蓝光剑,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林,沉声说道:“两位看了这么久,应该要现身出来一见了吧。”
山林内,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两道人影缓缓步出。卫尘一看两人,不由得诧异的问道:“秦大哥,怎地还没回去吗?”
来人正是秦振南与另外一个年轻人,见卫尘问起,忙抱拳施礼道:“卫少侠,神行教之人已经被杀,我大伯父有请少侠移步一叙。”
卫尘闻言甚感意外。秦振南见卫尘迟疑,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卫少侠,我大伯父与父亲,真心实意的邀请少侠移步一叙,请少侠放心,我等皆是一片赤诚,无半点恶意。”
卫尘见秦振南神情诚恳,心内一动便点头微笑着说道:“秦大哥既然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秦振南闻言大喜,忙对卫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卫尘随着秦振南两人,穿过一道山梁,到了一处悬崖边。卫尘一看前方就是万丈深渊,旁边别无他物,不由得心头疑惑。
秦振南似乎看出卫尘的疑惑,微微一笑的说道:“卫少侠,且莫急。”
秦振南上前到悬崖边,伸手一探,只见悬崖边忽然传来隆隆的声音,一道木梯赫然出现在眼前。
秦振南对卫尘说道:“卫少侠,请!”便自在前头带路,向着悬崖下而去。
卫尘随着两人,踏上悬崖边上的木梯。说是木梯 ,其实就是一排木桩蜿蜒向下,看着脚底下深不见底的深渊,还有山谷内吹来的呼呼风声,胆小者估计连看都不敢看,更莫说踩着仅有两尺余宽的木桩,往悬崖下而行。
秦振南两人轻车熟路 ,带着卫尘向下走了约莫十几丈,只见悬崖上赫然出现一个山洞,因为此洞恰好在悬崖突兀的崖壁下,故而若不是到了此处,根本就无法发现这个山洞。
卫尘一看这山洞布局如此之精妙,不由得心头感叹,怪不得神行教与万尊楼,这么多年亦发现不了晧王陵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