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赶路幽爽已经找到了令牌的具体位置。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找到的只是一块令牌,那块令牌就孤零零的躺在一颗岩石上,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写道:
“师弟,勿念。”
宗门是有规定的,在外出历练的弟子要做到玉佩不离身,师兄到底是有什么事?即使要违背宗门的命令也要擅自行动?
线索中断,想要再找到师兄已经是不可能了。
就在幽爽绝望之际,突然一道声音从上方响起。
“你是何人?”
幽爽抬头望去,只见夜色中不远处一颗枯木上一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影正蹲在那里,他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蹲在枯树的一枝极其细小的枝芽上,那颗枯黄的枝芽只有成人拇指粗细,而那个人蹲在上面仿佛无物,可见此人轻功高强。
“你是谁?”
幽爽直接拿出自己的圆刃。
“刚见面就向敌人暴露自己的武器,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只见那人站起身子随后仿佛瞬移一般直接出现在幽爽面前。
“啪!”
他直接握住了幽爽的圆刃,还没等幽爽反应过来就直接反手一道劲气将幽爽震飞把圆刃夺了过来。
“你!”
“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把造型奇特的武器,我如果真想杀你,刚刚我用尽全力,你就已经心脉破碎了。”
幽爽向后退了一步,此人所言非虚,他刚刚只是用一道劲气针震退了自己,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以他的功夫,如果真要全力出手的话,自己绝对不可能在他手中接下三招。
“呼!”
一阵疾风划过,只见幽爽的圆刃在对方手中如同游龙一般起舞。
随着此人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幽爽的圆刃上面竟然散发出一道道淡蓝色的气流,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这是什么?”
幽爽不禁发出疑问,但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将圆刃直接甩了出去,幽爽惊恐之下连忙闪身躲过,而这个圆刃犹如一片飞刀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直接飞出了将近半里之地才插入一块巨石上。
“你这家伙!”
幽爽直接唤出自己的夜歌指向面前的神秘人。
“咦?你这武器看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借我瞧瞧!”
说罢,这神秘人便又要伸手抢夺幽爽的武器。
此人的身法异常敏锐,整个人仿佛是一道风一般简直是无孔不入。
幽爽在挥动夜歌与其交手时,突然发现对方的身法仿佛有那么一丝熟悉!
幽爽推演着对方的身法以及行动的轨迹不断思索,最后竟然惊骇的发现对方的功法竟然和清风扶摇剑中的一套身法极为贴合。
“噗!”
幽爽直接直挺挺的刺出一箭,这一剑速度极其迅捷,在狂风中都散发出一阵音爆之声!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神秘人也突然出现在幽爽面前,他连忙向后爆退三步,步伐沉稳有力且复杂玄奥,看似只是退了三步,但殊不知对方在这三步的时间内步伐连环变换将自身所有的压力全部疏散到了地底。
最后这神秘人疏散掉自身那恐怖的压力之后直接双掌横推破开幽爽这直挺挺的一剑来护住自己的膻中大穴。
“清风扶摇剑的破阵曲?”
虽然对方的脸遮面蒙布,但是还是能从对方这惊骇的语气中听出对手内心那激动且畏惧的情绪。
“你究竟是什么人!不对,畅棋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原本一副傲然的姿态,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神秘人此时也变得慌忙焦灼起来。
“关你什么事,你又是何人!”
幽爽反问,同时也用自己的剑对向对方,随时应付对方的出招。
“我与他是同门……不对……应该是往昔的同门……”
对方在说到第一个同门二字时语气突然顿了顿,随后原本高昂的语气瞬间跌入低谷。
“同门?呵竟然是同门,为何我在宗门中没有遇见过你?而且畅棋师兄在宗门中所知朋友甚少,你又是哪位仙人的弟子?”
对方的身体突然微微一震,最后仿佛是被抽取全身的骨头,瞬间盘软下来。
“呵呵,也对,当年那场劫难他是不可能再出现在江湖了……如今加入仙门钻研修仙之道倒也算是他的机缘。”
“你一个人在那里嘟囔什么呢?”
幽爽见对面好像有些松懈了,但是自己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对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万一又是什么障碍法自己了真就吃不消了。
“你是要找畅棋?他……回来了吗?”
“你问这作甚?”
幽爽依旧是丝毫不加理睬。
“说!”
谁知这个人直接冲了过来,此时的他双手如同两片轻薄的蝉翼一般直接砍向幽爽!
幽爽不敢怠慢直接拿起夜歌回击。
清风扶摇剑神一篇极其深奥的剑谱,不过与其说是一篇剑谱,倒不如说是一部可进可退可攻可守的全能功法。
上面包含着许多用剑的技巧以及剑招剑式。他的每一次出剑都相当于是一个数字,每一招每一式都相当于把这些数字拼合起来,把剑法做到三乘三大于三加三的地步。
“啪!”
谁知对方凌厉的攻击,竟然直接被幽爽的夜歌给打碎了,对手惊骇的难以置信连忙再次向后退去。
当他看见自己的双掌上面薄如蝉翼的剑刃此时已经破碎犹如碎裂的镜子一般散落一地时,他瞬间就绷不住了:
“tmd,你这个武器到底是什么!从哪来的!”
幽爽看出了他所用的剑招,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招式,在清风扶摇剑中名叫“羽化蝉”。
此功法会将习武之人全身内力逼入双掌,随后利用极为精准的控制力将内力压缩打造成薄如蝉翼的刀刃,来达到切金断石的效果。
很可惜他遇到了幽爽的夜歌这东西别说是习武真人全身的内力了,就算是一个修仙之人来了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清风扶摇剑?畅棋师兄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
对方散去双掌上破碎的刀刃,神情也变得冷静下来。
“抱歉,我……我……刚刚太激动了……”
随后他直接瘫坐在地上,仿佛周围的事物都与他无关。
这一下子又把幽爽给整不会了,刚刚还要打要杀的,怎么突然就贤者模式了?
“是我听到畅棋这个名字太激动了,我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东西。你管他叫师兄,你们两个是一个宗门的?”
对方似乎开始聊家常了,幽爽缓缓与对方挪开距离随后说道:
“我与他确实是同宗,也是同一位师傅的弟子。”
“同一位师傅?他竟然……还找了师傅?”
对方很惊讶,随后他直接跳了起来说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必要分那么清了,既然你也学习了清风扶摇剑应当是我清风剑派的一员。小子,叫师兄!”
对方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正在emo的人突然活过来了,就好似瞬移一般,瞬间来到幽爽旁边一条胳膊直接搭在幽爽的肩膀上开始称兄道弟。
自己刚刚距离这个家伙至少有三十米以上的距离,而且自己一直在悄悄的向后退。没想到对方只一瞬间又和自己贴了个脸对脸,这到底是什么速度?
“很惊讶于我的速度是吗?要是你在江湖上被追杀了十几年,我相信你小子跑的绝对比我还快!”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羊皮卷,然后展开放到幽爽面前问道:
“既然你认识畅棋,那应该也认识这把剑吧?”
幽爽看了一下羊皮卷中的图案,他惊异的发现上面的图案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自己师兄畅棋常用的墨绿色宝剑:墨灵。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了。”
随后男子收回羊皮卷将盖在脸上的兜帽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副沧桑的中年人面。
这是一副犹如枯树皮一般的脸庞。
他眼窝深陷,脸颊也没有肉,就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血液与肌肉一般,剩下一副皮囊贴着骨头。
乱糟糟的头发好像是鸡窝一般,上面随意的插着几根树枝将多余的长发别成一团扎在脑后。
幽爽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么邋遢的人,他不禁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怎么?这都开始嫌弃师兄我了?放十几年前我也算是名震江湖的浩天剑侠。现在呢,江湖人都叫我史上飞,意思就是说我是江湖历史上跑得最快的,就像飞一样~”
幽爽算看出来了,面前这个人不仅邋遢,而且他的阅读理解绝对没有及格过。
“你对我一直以师兄自称,你又是什么人?”
男子沉默不语,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之后,直接翘起二郎腿,双手放在脑后直接躺在地上眼神瞥向幽爽问道:
“畅棋有跟你聊过他在江湖上的往事吗?”
幽爽摇了摇头,男子见幽爽摇头便叹息一声说道:
“那你可曾听说过清风剑宗?”
“略有耳闻。”
“那一切就都好办了。哎呀,来,小子,你坐下,我来跟你好好的讲一下这个宗门的辉煌历史……”
相传七百余年前,一群痴迷于剑的年迈修仙者归隐山林,在深山之中盖起房屋修建村落钻研剑道。
剑之一道在于意。
这是他们这一群学剑学到痴迷的老怪物们少有的共同语言。
伴随着村落的不断壮大,这一群隐居于深山里的村落也被人知晓,附近的城池与村寨称他们为剑乡。
剑乡自从被发现之后一直被江湖广为流传。
江湖人无不向往剑乡,但剑乡隐居于世只习剑不过问江湖上的任何事,这也导致了你只要加入剑乡就不能重回江湖。
但江湖人加入剑乡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变强闯出一片天在江湖留名?要是一把精美的剑没有出鞘的机会有谁还愿意去当这把剑?
有,也就是我们要讲的主人公:畅棋。
准确来说,我们要讲的是畅棋的幼年时期。
这日剑乡和往常一样钻研剑术,临近傍晚黄昏之时村外却走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这个瘦小的小家伙看着大概只有十岁,全身上下全是伤痕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见骨。他的衣物犹如破布一般挂在身上。
他身后背着一个用布包裹的包裹看着十分沉重,小家伙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一瘸一拐的走向剑乡。
剑乡里的长老得知此事之后连忙出来查看,此事的少年已经被带下去治疗,而那个他背在身后没有一丝破损痕迹的包裹里正躺着襁褓时期的畅棋。
剑乡远在深山,剑乡里的人自给自足所以根本没有上山的路,就算是再精明的猎人来到剑乡的深山之中恐怕也会迷路。
长老们询问少年是如何找到剑乡的,少年默不作声只是说自己的家族被仇人算计被毁,自己在夜色中和家人的指引下才将尚在襁褓时期的畅棋给带出来。
为了躲避追杀,少年只能冒险走进深山,他每日吸风饮露每日以浆果为食两人才被饿死,当他徒步走了足足九天后才找到这唯一的村寨。
长老们得知后无不惊叹于少年的意志力。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一位长老起了收徒之心,少年没有丝毫犹豫磕头便拜。
少年名叫畅奕。
以长老们对他的评价,那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才。
对于剑道的领悟,畅奕简直就是为此而生的。而且他的性格沉稳,耐得住性子,对于他长老们那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而畅棋也因为自己哥哥的原因在宗门里地位颇高。
这也导致了畅棋略为顽劣张扬的性格。
而畅奕也出于对畅棋的溺爱并没有去严加管教,时常是口头教育,但很显然,这并不奏效。
而自己家族被灭门一事,畅奕也从来没有给畅棋提过。他知道剑乡的规矩,也知道畅棋的性格。
所以这件事一直埋藏在畅奕的心里,并且向长老们诉说过。
长老们得知后也严令禁止在宗门里谈及两人的过往,这件事也就这么被蒙上了一层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