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啊....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
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将上天堂。
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
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
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
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高的维度。
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爱之人,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归人间,在更好的未来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
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
我们无法继续,那些已消散的星光。
除非...
我们能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
将生命的长青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过去。
二分的道路将在那里再度展开,生与死的选择将自此形成两个世界。
而代价...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一个人的毁灭....
——奥托.阿波卡利斯】
“所以说,为什么,又把我绑了起来?”
奥托虚着眼看着面前的凯文与苏。
面对奥托的质问,凯文不自觉的将视线转向别处。
苏揉了揉眉心,露出了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
吧嗒~吧嗒~
梅比乌斯带着疲惫推开了小房间的门,看着面前五花大绑的奥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作为现文明,存活了五百年的、伟大的、天命主教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奥托依然还是虚着眼,不屑的看着面前再次将他绑起来的一伙人。
梅比乌斯不是一个喜欢谜语的家伙,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的。
“奥托先生,您作为一个活了五百年的存在,大量使用意识传递手段,让自己的意识从一副躯体,传递到另一方躯体。”
奥托面露不解,他不觉得,这些前文明的强者,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无法解析。
梅比乌斯看出来奥托的不解:“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律者意识为前提下,分离原本的意识?”
奥托瞬间来了兴趣:“你是说,将律者意识单独分出,还是将人原本的意识分离律者意识?”
梅比乌斯看着突然来了兴致的奥托,顿时松了口气,来兴趣就好,就怕漠不关心。
“律者意识并未苏醒,或者说,律者意识并未完全形成,所以,如果现在将本来作为人的意识分离会不会...”
奥托眼睛中的光芒再次亮了一下:“这是个好问题,我也碰过这样的例子,现文明第一律者,瓦尔特。”
门口,被特别邀请归来的老杨,站在门口陷入了沉默,眼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亮了起来,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眸。
奥托非常的惋惜:“如果当初瓦尔特.乔伊斯愿意,我将完全解开名为“律者”的世纪难题!”
梅比乌斯眉头紧锁,她知道奥托的意思,作为现文明第一律者,也是最特殊的律者,诞生之初就带着人类的理性与理智,唉~可惜了。
奥托十分的惬意,翘起了二郎腿:“虽然,可能对不住现在的理之律者,但是我还是得说一下。”
“虽然他是没有了父亲,但他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当他人生的引导者,不是吗?”
“我们依然可以联手,而不是如今,和小孩子耍脾气一样,我说的对吧。”
苏面色有点绷不住了,转过身疯狂的搓着脸。
门口的老杨,牙都快咬碎了,直接推开了房门,在奥托震惊的目光下,拿起了放在门后的棒球棍。
奥托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凯文。
凯文撇过头吹着口哨,若无旁人的搂着苏走了出去。
梅比乌斯叹了口气:“打轻点,待会还得让他分析一下,到底怎么分离律者意识。”
老杨推了推眼镜,重重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仁叔的微笑:“放心,我非常有分寸!”
仁叔开朗的笑容!
【符华的梦境】
【“这里?这里就是太虚山?不有可能吧,我记得虽然被我锄大地了一遍,但是至少是山清水秀的啊?”】
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在梦境中响起。
太虚山?好耳熟的名字,嗯,想起来,太虚山不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吗?
这道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没错,这就是太虚山了,按照师叔与我娘说的,这里自从赤鸢师祖飞升后,就被一场大火烧了,整座山都烧了一 遍。”】
这道声音又是谁,赤鸢师祖说的是我吗?
【“好啦,好啦,姐姐你先不要急,我们在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班长!”】
【“咳咳,琪亚娜,是赤鸢仙人!赤鸢仙人!”】
【“知道啦~!”】
姐姐?班长?琪亚娜?
等下?是大小姐?
为什么我会梦到她们?
她们又在找我?为什么?
【“看来这里啥也没有,该不会,班长诈尸了?哎呦~疼疼疼!”】
【“你在想什么,还诈尸,你怎么不说尸变呢,额,抱歉素裳。”】
【“没关系,师祖对我来说,连个影子都没有,所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吗?在去前面一点的时间段吧,素裳一起吗?”】
梦境中符华睁开双眼,看着破败不堪的太虚山,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为什么,太虚山会成这副模样,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悲伤?
滋~滋~滋~
无数记忆疯狂的浮现。
“师傅啊~虽然待我有养育之恩,但是,杀亲之仇,不可不报!”
“师傅对不住了,徒儿,徒儿想活着!”
“你们不能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带着素衣走,着不是她该掺和的事情....”
呼~呵~呼~呵~
符华按住自己的前胸,想要压住,难以言语的悲痛。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