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皮诺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苏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怎么，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
    皮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我不是普通人的？”
    苏澈满脸戏谑道：
    “你这不是已经自己承认了吗。”
    “你……”
    皮诺的面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感觉被戏弄了。
    见他吃瘪，苏澈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
    看来海族的人还是不够了解自己。
    在破妄之眼下，任何伪装都是虚妄。
    其实原本苏澈还打算等稍后再去找少海族的据点，没想到对方竟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也懒得再和对方玩下去，瞬间收敛表情，淡声问道：
    “能达到天元境，你在海族的地位应该不低吧，告诉我你们的总部在哪里，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哼，你觉得我们海族人会在乎生死吗。”
    苏澈耸耸肩。
    “那我换个问题。
    海族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大夏？”
    皮诺耻笑一声道：
    “呵，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况且，大家都是天元境，我要走的话，你也未必能留的住。”
    “那你可以试试。”
    皮诺的脸色变换不定，最后还是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虽然自己也是天元境。
    但想从苏澈手里逃走，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为他已经发现周围悬浮着一些满是阵纹的小方块。
    海族内部关于苏澈的资料中这种可以封禁空间的术式有专门的标注。
    一旦被锁定，就算是使用传送水晶也休想逃脱。
    皮诺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大夏派来探查梵蒂冈的几个情报人员的下落。
    用他们的命换我的命，你觉得怎么样？”
    苏澈眼神微动。
    之前司徒云就提到过这件事。
    本来苏澈准备稍后去抓一个梵蒂冈的主教之类的“打听”一下。
    既然皮诺知道些什么，那倒是能省不少事。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也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为的就是能让对方在脑海之中将想着的记忆调取出来。
    而现在，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
    就在这时，苏澈双眼之中如同旋涡般旋转起来。
    皮诺七天之内的记忆瞬间被读取出来。
    片刻之后，对方突然回过神来，惊恐的看向苏澈。
    “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澈也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家伙在被幻瞳读取完记忆之后居然还能保持意识清醒。
    也可能和对方是天元境有关系。
    “没什么，只是看了一下你的记忆。”
    “不对，这不是术式的能力。
    你居然还拥有一种灵魂类的诡异之源！”
    根据海族的情报可以得知，苏澈应该是融合了两种诡异之源。
    一种可以燃烧所有蕴含诡异能量的黑色火焰，还有一种就是雷电。
    除此之外，还怀疑他有第三种可以将虚幻的能量转化为实体的诡异之源。
    同时融合了三种诡异之源，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了。
    这种情况就算是海族首领都没有见过。
    可是现在看来，对方所用有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三种诡异之源，而是四种！
    理论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一个人对于诡异之源的精神力是有限的。
    每融合一种诡异之源都要有足够的精神力来压制其对自身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诡异之源的等级不能超过精神力的等级，是一个道理。
    一旦诡异之源的强度超过精神力的控制范围，就会产生失控的现象。
    诡异之源失控，就会对驭诡者产生污染。
    普通驭诡者并不是不能融合多种诡异之源，只是限于精神力有限，根本无法掌控一种以上的诡异之源。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诡异之源之间存在排斥性。
    并不是任意两种诡异之源都能被同时融合。
    这一点苏澈是深有体会。
    就算他有豁免特性和系统傍身，依旧只是融合了五种诡异之源。
    只不过现在这五种诡异之源全都融合为一，成为了原初之核。
    所以，对于普通驭诡者能同时驾驭两种诡异之源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正是因为如此，皮诺在得知苏澈可能融合了四种诡异之源后，才会表现的这么惊讶。
    只不过苏澈可不打算理会对方的想法。
    既然记忆都已经读取到了，那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了。
    抬手间在其头顶上方便凝聚出一枚雷罚之眼。
    感受到致命的威胁，皮诺瞬间展开虚无空间。
    同时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颗传送水晶，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之捏碎。
    空间顿时开始塌陷，并逐渐形成一道空间通道。
    看着即将成型的传送通道，再加上身处虚无空间之中，可皮诺心里却没有丝毫松懈。
    只要没有脱离苏澈的掌控范围，他就一刻都不能放松。
    不仅如此，他心里反而始终都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眼看着传送通道即将成型，此时就算是零点零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担忧还是应验了。
    只见他的虚无空间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没有边界的星空。
    这是……
    皮诺瞬间就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虚无空间被另一种更强的虚无空间给压制了。
    只是严格来说，这已经不能被称作虚无空间了。
    虚无空间之所以被如此称呼，就是因为它是一片虚无。
    可苏澈的虚无空间之中却存在着无数颗星辰。
    这种特殊的虚无空间，他也只见过一次。
    正在这时，传送通道终于成型，一股吸力自其中出现。
    可是还不等皮诺高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因为他发现传送通道之中的吸力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可是传送通道却并没有关闭。
    还有，自己怎么动不了了！
    空间被封禁了！
    很快他就想到了关键所在。
    果然，苏澈的封禁术式可以锁住空间。
    这就是他最后的念头。
    下一刻，一道虚幻的黑色雷电从天而降，直直劈在了皮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