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金鸳阁太监们说,邓良人深明大义,已经带着七皇子回从前住的倾云宫去了,祎妃娘娘与腹中龙胎暂且安好。”
“二位爱卿,暂且退下吧,此事改日再议。”元淮吩咐堂中二人道。
“微臣告退。”柳应舜与陶铮都齐声退了出去。
“摆架金鸳阁。”元淮吩咐道。
“陛下,还是过会儿子再去吧。”汤哲庸劝道,“这瘟疫来势汹汹,连侍奉七皇子的几个宫女也都染上了,被挪到了金镛城去,陛下万金之躯,断断不能往金鸳阁去。”
元淮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吩咐道,“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守在金鸳阁,祎妃和她腹中的龙胎,万万不能有一丁点闪失。”元淮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汤哲庸说道。
七皇子常信的病,一连五日都不曾见好,连伺候七皇子的邓良人也病倒了,倾云宫一时成了皇宫的禁地,被禁军和太医院的人看守起来,元淮下了严令,任何人不能出入,否则格杀勿论。
又过了两日,连九皇子常僖也有了瘟疫症状,九皇子常僖还不到三岁,病势也更加凶险,为了元淮的安危起见,宋婕妤也自请带着常僖回到了原来住的景籁阁去住,可是常僖的病情比七皇子长信更加厉害,太医们用尽了各种法子,九皇子也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宋婕妤看自己的儿子这般,也日夜啼哭,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嗓子也变得喑哑。
元淮这才想起郑宜祚所禀奏之事,于是连忙传召郑宜祚,让郑宜祚将京南七州治愈瘟疫的药方子呈上,拿给太医院的太医们看了,太医院的太医看七皇子和九皇子的病势凶险,若是两个皇子有个好歹,连他们也要承担罪责,看到了这方子,仿佛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连忙亲自配药炮煎,先给宫中染上瘟疫的宫女太监们试试,再敢用在两个皇子的身上。
可是九皇子年幼,一场病下来,已经柔弱得很,水米不进又好几日了,只用参汤吊着,谁知道这两日连参汤都喝不进去了,喝什么便呕吐什么,宋婕妤急得抱着自己的儿子嚎哭,只恨自己不能替儿子承受病痛折磨。
就在这时,临淄王妃入宫给祯嫔请安,祯嫔看了姐姐,非但不像往常般喜悦,反而有些责怪之意,
祯嫔没好气地说道,“如今宫中的瘟疫四起,人心惶惶的,旁人躲还来不及呢,姐姐却浪的进宫来,家中的孩子们都还小,若是姐姐入宫来不幸染上疫病,再过给他们,像如今的九皇子这般可怎么好呢?”
临淄王妃笑着说道,“娘娘勿怪,我是担心娘娘和六公主的安危,特意入宫来探望的,看娘娘和六公主无恙,就放心了,一会儿便出宫回府,半步都不出来的。”
“姐姐还笑得出来?这疫病这般厉害,宫中几个伺候七皇子的太监都病死了,若是这太医院新得的方子无用,可该如何是好呢?”祯嫔忧心地说道。
“娘娘切莫忧心,”临淄王妃说道,“前些日子,涅川郡马爷不是派人给六公主送来了一箱子边地土物吗?里头也有一些药材和丸药,娘娘可还有记得?”
祯嫔不解的问道,“姐姐是如何知道的?”
“如今郡马爷就住在我们府上呢,”临淄王妃说道,“只怕是当日那人笨嘴拙舌的,没有说明白,即便是说明了,怕你们也不信,不不知道那药材的正经用处,还只当是预防时气的补药吃呢!那药材和丸药,正是诸葛夫人嘱咐郡马爷交托给太皇太后和六公主的,京南七州染上瘟疫的百姓们,正是靠着这个药方子上所配的药,才能鬼差们手中挣出命来的,夫人怕的就是若京城起了瘟疫,连宫中也不幸沾染,京中的太医们不济事,耽误了病情可就不好了,有了这药,妹妹和六公主只管放心吧,定然不会有事的。”
“姐姐说的可是真的?”祯嫔问道。
“那还有假?”临淄王妃说道,“听说啊,那诸葛夫人正是凭借着这方子,还救了成百上千个黔州百姓的命呢。”
“竟有这样的事?”祯嫔也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何我从不曾听过?”
“且不说雪川与京城有万里之遥,”临淄王妃说道,“你们整日在宫里,耳目闭塞不说,又有这宫里一条条的规矩礼法绑着手脚,哪里能知道这些呢?”
“这倒也是,”祯嫔叹了一口气说道,“幸而姐姐今日入宫了,听姐姐这样说,我这心里才踏实了一些啊。”
“如何?刚进宫那会儿,你还指着我说我浪呢!”临淄王妃打趣着说道,“听说宋婕妤的九皇子不好,可是真的?”
“可不是?九皇子还不到三岁,又生的单薄,看这情形,只怕是熬不过去了。”祯嫔说道。
“听郡马爷说,这丸药对平稳瘟疫之症有大用,这宫中的太监宫女,即便是喝下了汤药,也不是一两日就能见好的,大人们尚且能等,七皇子平日里身强力壮的,也能等,可是九皇子这样小的孩子等不得,不如,就捡几颗给九皇子送过去?”临淄王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