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祁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随即低下头去,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王妃娘娘,您说的那幅解药,该不会是在西山吧?”
“没错,就在那里,而且我还知道确切的位置,肯定不会有危险。
西山的情况我也大概有所了解,可以避开很多危险的隐患,你就当做是帮我个忙,放我去半天。
我保证,天黑之前肯定回来!”
看着暗祁脸上的动容之色,顾若溪心里一喜,看样子,这件事有谱了。
“可是……”暗祁依旧有些心惊。
他想要尽快看到主子的腿能够好起来,但是,也不希望,王妃娘娘因为寻找解药而以身犯险。
西山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一个注定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别说是顾若溪一介女流了,就连他们这些武功极其高强的暗卫或者是死侍,进了西山,都得被扒一层皮。
暗祁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家主子会下令禁王妃娘娘的足了。
顾若溪她可真敢想自己孤身一人,竟然敢去那样的地方。
“哎呀,你就别可是了,现在治霍景之的腿,才是最要紧的,难道你不想让你们主子尽快站起来了吗?”
“当然不是!”
暗祁赶忙回应说道,他是最希望主子可以变回从前那样的,可是,他也不希望顾若溪去冒这个险啊!
“那就别犹豫了,赶紧放我走吧,不然的话等下霍景之回来了,我想去都去不成了。”
顾若溪心里也很是着急,银铃草的下落,当然是越快找到越好啊。
她可是记得,这株银铃草当初被霍景之找到之前,差点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她得赶在被别人找到之前,先将银铃草收入囊中!
“好吧,如果王妃娘娘执意想去的话,那属下必须陪同您一起。
西山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您自己去,肯定没命回来。”
“那不行,你要是跟我去了,霍景之那边岂不是知道我出王府了?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有事!”
顾若溪敢打这个包票完全是因为,她上辈子可是一个毒医特工。
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做任务的生活,身边多出来一个人,她反倒是不习惯。
而且,有暗祁在身边,她很多能力都没办法施展出来,而且做事也会畏手畏脚很多。
“可是……”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就这么定了,我肯定会尽快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如果霍景之来了,你和欢儿就帮我打好这个掩护!听到没?”
顾若溪也有些不太耐烦了,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做事都是说一不二,也不会和下面的人多说废话。
可是今天为了叫暗祁答应,她感觉都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全部都用完了。
最后,经过顾若溪不懈的努力,终于叫暗祁答应了。
顾若溪那叫一个高兴。
背着小包袱,由暗祁打着掩护,悄咪咪地从后门出了王府。
暗祁准备得十分充分,还不忘给顾若溪找了一辆马车来,叫自己底下的属下跟过去务必要保护好顾若溪的安全。
霍景之知道顾若溪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只见暗祁和欢儿纷纷跪在院子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霍景之坐在轮椅上,一张俊美的脸,此时充满了冰寒。
“王妃呢!”
霍景之的嗓音清冷,很是好听,但是此刻却像是冰封在寒冰里多年,叫人听了忍不住浑身直打哆嗦。
欢儿顶着压力,将头深深埋下,不敢看霍景之一眼。
暗祁也一样的心慌,他怎么也没想到,顾若溪才出门不到两个时辰,自家主子就找来了。
明明这些天,王妃娘娘没出门的时候,他们家主子也没见得过来呀。
“回主子话,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说前些日子没有回门,实在是有些不妥,所以……”
霍景之冷哼一声:“王妃回门了?”
她回丞相府里?
谁出去谁会相信。
全京城上下,谁不知道,顾若溪早已经和丞相府断绝了关系?
就连皇宫里的那个老家伙都听到了风声。
“不……不是,王妃娘娘没回丞相府,她回了曾经住过的庄子,王妃娘娘说了,她……想庄子里的叔叔婶婶了,所以想回去看看。
这么多年,王妃娘娘的叔叔婶婶对待他还算不错……”
暗祁说话越来越小声,也更是越来越心虚。
因为他和主子说过,顾若溪曾在庄子里住过的那几年,虽然没有遭到顾若溪叔叔婶婶的虐待,但对她的态度也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
要说顾若溪对他们有什么感情,倒也是有点牵强了。
毕竟顾若溪的叔叔婶婶,除了管她吃穿用度,其他事情,便从来都没有过问过。
也不经常和顾若溪说话。
霍景之微微抬眸,视线停留在暗祁的身上许久,看得暗祁心里只感觉有些发毛。
这是王妃娘娘临走之前特意交代他的,如果主子提前发现她不在,便和他这么说。
可是暗祁总感觉,这些话似乎瞒不过他们主子的火眼金睛。
果然。
不一会的功夫,暗祁的头顶上便又出现了一道十分冷漠的声音。
“暗祁。”
暗祁连忙开口:“属下在!”
一脸严肃。
“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霍景之淡淡开口,像是和暗祁唠着家常,语气也微微缓和了不少。
“回主子话,属下从小被主子救下,便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八年三个月零十天了。”
暗祁想也不想,果断开口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八年前,他因为被仇家追杀,命悬一线,是霍景之路过,救下了他这条命。
所以从那开始,暗祁便从心里保证,这辈子自己的这条命就属于主子的了!而且,绝对不会背叛。
“是啊,都已经八年了呢!”
霍景之感叹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凉凉地开口:“看来,你是翅膀硬了,连本王都敢隐瞒了是吗?”
暗祁自己也说过,顾若溪对乡下的叔叔婶婶从来都没有什么感情在。
回门那天,她都不曾想过回去看看,偏偏过去了这么多天,才想过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