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顾若溪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顾北宣的脑海里重复回想着。
他怎么也没办法相信。
这样离奇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此时,顾北宣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冷汗直流。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梦里的顾若溪会死?
所以,他的妹妹在大婚之前,性情大变完全是因为她重生了吗?
“溪儿,你是……重生而来的,对吗?”
顾北宣定定的望着顾若溪,最终,有些不敢置信的,试探着开口问道。
顾若溪轻挑着眉:“不,你的妹妹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丞相府的五小姐,也不再是你的妹妹了!”
顾若溪没有说穿越,至于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妥。
她是想要告诉顾北宣,原主已经死了,或许告诉了他,以后他才不会对自己再有什么纠缠。
“不!不可能,你没有死,你就活生生的坐在我的面前,你怎么可能会死呢,不对,我不相信,那场梦绝对不是真的,溪儿,你告诉我,你是在逗我的,对不对,你是想要报复我,叫我这辈子都陷入痛苦之中,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啊?”
顾若溪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目光平静的望着他:“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顾北宣我告诉你,你梦到的那些,还有顾北辰梦到的,都是我曾经所亲身经历过的!”
“顾北辰……你是说大哥也梦到了?”顾北宣的眼睛瞬间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向顾若溪,震惊的开口问道。
“你要是不信,要是可以去问问他,问问他都梦到了什么,不过他梦到的比你梦到的要早一些,不过听你们这么说,估计你们很快就会梦到全部。”
顾若溪十分平静的开口,她倒是要看一看,等顾北辰和顾北宣梦到了原主上辈子所经历过的所有事之后,究竟是作何感想?
如果把原主换成是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会不会大度地原谅。
“溪儿,求你,求你把话说清楚。”顾北宣红着眼眶,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顾若溪,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顾若溪面容十分平静:“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你们梦到所有的真相之后,便会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要的其实一直都是和丞相府一家桥归桥,路归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顾北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个房间的。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方才顾若溪的话,始终响彻在他的耳边。
一遍接着一遍。
此时,他任由着大雪打在自己的衣服上,脸上,头上,显得极为狼狈。
不多时,他竟一屁股跌倒在了大街上,突然之间笑出声来。
笑声带着一丝悲凉,叫大街上匆匆赶路的行人感觉这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过了好半晌。
才见他缓缓起身,与此同时笑声也戛然而止。
他继续走着,此时就仿佛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所有力气,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方走着
浑身被雪水打湿,脊背也未被弯曲,从远处瞧去,就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
他站在那里,神色还有些出神。
抬起头来看着丞相府的匾额。
丞相府的下人看到是顾北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一秒,便赶忙将顾北宣请了进去。
开玩笑,虽然顾北宣和丞相府断了亲,但是,他身上毕竟流着丞相的血脉。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真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顾北宣顺利地走进丞相府,却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顾若溪曾经住过的落魄小院。
此时,那小院的大门前堆满了积雪,下人们收拾了丞相府每一个角落,可是唯独这个小院儿,却被他们所有人都遗忘了。
顾北宣蹙眉,心中莫名一阵剧痛。
他拿过不远处的扫帚,便走到小院的附近,开始卖力地清扫着门前的雪。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叫他的心感觉到一丝慰藉。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从前的顾若溪,在丞相府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大家都说,顾若溪被从乡下接回来,是过好日子来的,可是谁又能够知道,堂堂丞相府的五小姐,在自己的家中过得连一个下人的生活都不如。
顾北宣这一扫便是半个时辰此时他的头上早已经浸满了汗水,手也被扫帚上面的荆棘刺破了手掌,然而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血水顺着扫帚往下滴落,落在雪地上,就如同在那皑皑白雪上面种上了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不远处,顾北禹看着自己三哥突然间回来了,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喜,然而当他走上前去时,顿时被顾北宣的举动惊住了
他缓缓走上前去试探地开口:“三哥……”
顾北宣一顿,转过身便看到了顾北辰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小四,是你啊。”
顾北禹蹙眉:“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活叫下人干就好了,你怎么……”
“下人?现如今丞相府里所有人,有谁还会记得这里啊?
溪儿曾经住过的院子,没有人清扫过,那我来清扫好了。”
顾北禹眉头紧紧蹙起:“可是,即便是清扫干净了,她恐怕也不会回来了吧……”
这里他是来清扫过的,可是被父亲发现之后,便被父亲狠狠地臭骂一顿。
顾丞相的原话是:“老四,你在这个家是没事干了是吗,白白做那些无用功做什么,那个白眼狼,今后不会再回来了,那个院子,我总有一天会给他拆了!”
饶是顾北禹怎么求饶,顾震天的态度始终都十分强硬。
无奈,他也不敢在来清扫顾若溪曾经住过的这个小院儿了。
“他,对溪儿竟然还是这样绝决吗?”
顾北宣拧起眉头,开口说道
顾北禹苦笑:“三哥,你走之后家里出了很多的事儿,父亲现在虽然还贵为丞相,但手中的势力已经渐渐土崩瓦解,丞相府……也早已经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