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块巨大燃烧的木梁正压在他后背之上,而她自己却整个被砚北琛完好无损的护在身下。
她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口像是一瞬间被撕裂:“砚北琛!!”
“哈哈哈……”
看着他们被压在燃烧的烈焰之下,一旁的盛伊伊发出得意的狂笑声。
然而下一秒,一块巨大的燃烧的木梁也随之砸向了她——
她惊恐的抬起头:“啊——”
她及时躲闪,却摔在了一旁泼洒的汽油上,火苗点燃,火势瞬间上窜到她全身。
“啊!救我——”一瞬间,盛伊伊成了燃烧的‘火人’,张牙舞爪的想要扑灭身上的火,却越燃越凶。
这惊险的一幕看得洛星空怵目惊心,慌的从砚北琛怀中爬起,本能的就要徒手去移开他身上燃烧的木梁,却被灼烧的疼痛感瞬间弹回!
“砚北琛……呜!”她急到不知所措,几次尝试但根本无法触及。
谁来帮帮她……
此刻的她绝望又无助,只能拼命去拉砚北琛的身体,想要将他从燃烧的木梁下拉出来。
“不……不要……”眼睁睁看着他衣服即将被烈焰大火燃烧,她害怕得心都在颤抖。
火势越来越大,眼看着她所站的位置也一点一点即将被火海吞没,砚北琛强忍着剧痛开口:“别管我了,快想办法出去!”
再不走,他俩都得命葬火海!
洛星空却被他这句话惊到了:“你在讲什么!?”
她怎么可能丢下他自己离开!
“听话,我会想办法出去!”他哑着声音,试图说服她先逃出去再说,总好过两个人都葬送这里!
洛星空哪肯,知道他在哄骗自己,想让自己先走:“我不要!”
“哗——”屋顶开始坍塌!
砚北琛脸色骇然,冲她吼了一声:“快走!”
“我不要!”
她不可能丢下他离开。
四下环顾,突然看到一边的还没燃烧的油桶上放着一捆铁丝。
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她赶紧冲过去将铁丝打开,然后一圈一圈绕上砚北琛背上燃烧的横梁,待固定好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扯。
终于,横梁被抬起了一丝丝,砚北琛趁机一点一点挪动身体,但因为那颗药丸的作用,此刻的他还是感到提不起什么力气。
洛星空拼命的往上拽,直到铁丝被大火烧得滚烫,已经无法攥在手心。
“唔——”手心灼烫的感觉使她差点就松开了,但很快又拽了回来。
她若松手,必定会对砚北琛造成二次伤害。
随着木梁离开他的身体,砚北琛突然感觉体力正在慢慢恢复,应该是药性快要消退了。
看着她强忍剧痛徒手紧握住快要烧红的铁丝,他有些难以置信。
倏地,他一用力,终于从木梁下爬了出来。
而此时,大火也已经即将吞没他们所站的位置。
“爷!少夫人!”
就在这时,贺行也已经带着人在外围拼命灭火!
哗啦——
上方不时有被烧毁的废墟掉落下来。
“小心!”眼看着一块烧毁的铁皮砸了下来,这次洛星空不想再让砚北琛护住自己,本能的想要将他推开。
但砚北琛眼明手快,还是再一次将她捞进怀里,接着用整个身体挡住了上面砸下来的东西。
“唔——”
一块被烧的通红的铁皮随着他的转身侧头,突然划破了他的左脸至下颌线的位置,随即鲜血四溅。
洛星空刚抬起头,喷涌的鲜血就顺着溅到了她脸上,让她瞬间僵滞。
砚北琛也痛得眉心紧拧,赶紧用手护住伤口。
当手掌触碰的伤口的那一刹那,那撕裂的感觉瞬间让他有些抓心。
“爷!”
随着靠近大门这边的火势被渐渐扑灭,贺行等人也很快在火海中看到两人的身影。
这时砚北琛的体力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赶紧捞起她一个飞身就跨过了那根巨大的横梁。
洛星空还没从他脸上的那道口子中缓过神:“你的脸……”
她抬起颤抖的手,那道口子很长、很深,边沿的肉直接都翻出来了,看得人触目惊心。
砚北琛这才注意到她手心也被烫伤了。
好在贺行刚才就已经联系了医院,这会儿救护车和消防车都已经纷纷抵达。
“里面还有人吗!?”消防队长走过来,焦急的询问二人。
洛星空转过头,只看到盛伊伊被烧毁的身体已然躺在那里,面目全非。
“罪魁祸首被烧死了,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贺行凑过来,对消防队长说道。
洛星空回过神,看到砚北琛浑身是伤只觉得心口阵阵刺痛。
她没有想到他会来救自己,更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
“砚北琛!!”
就在这时,砚北琛突然身体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她面前。
洛星空魂飞魄散!
贺行也吓坏了:“爷!”
两人很快被紧急送往医院。
看到担架上的砚北琛的那一刻,秦霄也整个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洛星空心如刀绞,抓住秦霄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秦霄,你快救他……快救他!”
秦霄当然会救,迅速让人将砚北琛送进了手术室。
注意到她也浑身是伤,秦霄又急又担心,奈何自己没有分身术,只能先救伤势比较严重的砚北琛。
“嫂子,你的手……”
“我没事,你快救他!”她迅速将秦霄推进手术室!
很快,得知消息的砚家老小也纷纷赶来,除了还在国外的砚铭哲没有办法及时回来。
洛星空两只手的掌心都被烫破了,此刻已经包扎上好药,绑得像木乃伊的手,整个手掌都无法动弹。
再回到手术室门口,就看到老爷子和傅倾城还有砚思菀正在走廊焦急的等待着。
“星空!”
傅倾城一眼看到浑身同样是伤的她走了过来。
也是一脸的焦急:“你怎么样?”
洛星空摇了摇头,转头盯着手术室上方还亮着的红灯。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我哥哥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砚思菀同样一脸的担心。
他们来这里都半个小时了,但手术室的门迟迟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