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成为王氏后,继女清照上天了(九)
作者:一只可爱的兔子   快穿:千古风流人物最新章节     
    (九)
    照姐儿被保护的很好,尚不曾亲自对抗过世情,不知做这一股逆流,要经受何种苛责。
    朝朝如往昔,年年如昨日。
    她苟活一日,便为照姐儿祷告一日。
    “张姐姐。”
    还不待李清照开口,张小娘子便接着说道“不用担心,阿娘知晓会为我请大夫的。”
    “快走吧。”
    张小娘子眉眼含笑,挥挥手,示意李清照离开。
    无奈,李清照一步三回头,不停的嘱咐。
    “张姐姐,我等你。”
    “张姐姐,求你一而再再而三,毫不犹豫全力以赴的努力活下去。”
    在即将跨出门时,李清照猛的回头,将一物塞了张小娘子,然后跑了出去。
    张小娘子看着手中已有些年岁的平安符,弯了弯眉眼,笑意更深,苍白的脸色好似都渡了一层淡淡的光。
    平安符,照姐儿是祈求她平安顺遂吗?
    只可惜……
    远离了张小娘子的视线,李清照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落下。
    张姐姐,为何活的这般艰难。
    让张姐姐压抑痛苦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张夫人和老嬷嬷吗?
    李清照心中沉甸甸的,望着周遭的一切,犹如一只匍匐在地的凶兽,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人一口一口啃食殆尽。
    良久,李清照擦了擦眼泪,朝着张夫人的院落走去,挺直脊背,仪态万方,终于端端的有了官家小姐的风范。
    阿娘为她着想,她也不能让阿娘蒙羞。
    如同阿娘所言,她可以洒脱不羁,恣意张狂,但这并不妨碍,但自由与礼仪并不冲突。
    “阿娘。”
    “张夫人。”
    李清照的礼仪让张氏挑不出一丝错。
    见李清照归来,荪歌松了口气,施施然的起身。
    好赖话,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说尽了。
    但愿这满屋的经幡,逸散的檀香,盘的发亮的佛珠,能让张氏真的安心无悔。
    “张夫人,叨扰了。”
    “待连绵阴雨停,我会重修院墙。”
    李清照微微福身,跟在荪歌身后,面上半是担忧半是犹豫,终下决心“张姐姐似是染了风寒,咳疾颇重。”
    那阴冷潮湿,凄凉阴森的祠堂,实在不是久居之地。
    张氏不置可否,目光淡漠。
    荪歌牵起李清照的手,嗤笑一声,意有所指“春秋大梦尚未实现,再糊涂愚蠢的执棋人都舍不得唯一的棋有恙。”
    这话,既是嘲讽,也是提醒。
    到如今,她真的有些看不清张氏对张小娘子的母爱还有几分真实。
    以爱之名,行伤害之实。
    一路上,李清照磕磕绊绊,带着哽咽和担心将张小娘子的处境详详细细告知了荪歌。
    荪歌:……
    刺血抄经?
    日夜罚跪?
    这些搓磨人的法子,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个老嬷嬷,怕不是冷宫出来的,专门折磨犯错失宠的后妃,所以才如此的麻木残忍。
    张氏仅此一女,真真有些本末倒置。
    “莫担心,张夫人舍不得张小娘子病倒的。”荪歌开解着自责惶恐的李清照,心中对张小娘子的怜悯和叹惋越发浓烈。
    那些话,足以说明,张小娘子有颗剔透的玲珑心。
    若一朝脱困,指不定当真有一番不俗的造化。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张氏能松手。
    只是,世人皆知,白日梦做久了,便再难承受住黄粱一梦后的失落。
    张氏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催眠里入了魔障,非肝肠寸断不可脱身。
    细细想来,几乎不存在和谐的解法儿。
    荪歌再一次叹了口气,这世道,女子何苦为难女子。
    ……
    睡的昏天黑地的李迒,醒来还没来得及哼哼唧唧撒娇卖萌求关爱,就被自家阿娘和姐姐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是小,不是傻,察言观色的本领与生俱来。
    他只是睡了一觉,却感觉天翻地覆。
    墙塌了,长姐哭了,阿娘开始光明正大饮酒了。
    哭唧唧,莫名有些慌。
    李迒扁扁嘴,吸了下鼻子,然后默默的重新躺下,抱着小毯子,闭上眼睛,假睡开始。
    荪歌:……
    李清照:……
    真是没想到,她的便宜儿子,居然还有搞笑男的天赋。
    搞笑男就在身旁,还怕生活缺少快乐?
    荪歌一只手将一本正经假睡的李迒拎起来,笑的眯了眯眼睛。
    李迒:装睡失败!
    在李航的搞怪中,夜幕低垂,阖家灯火亮起。
    一墙之隔的张家,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都平白多了几分暖意。
    祠堂中。
    “病了?”
    张氏在检查完血经书后,幽幽开口。
    “应无大碍。”张小娘子的声音顿了顿,想到那枚意义深重的平安符,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了自家娘亲。
    “娘,女儿有些话想跟你说。”
    时隔多年,这是她再一次萌生出挣扎的念头。
    张氏凝眉,颇有些不喜“没有意义的话,便不要讲。”
    张小娘子呼吸一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差一点儿散去。
    但,她不能这般懦弱“阿娘,这些年,您和嬷嬷让我做的事情,女儿都不折不扣的完成了。”
    “但女儿非草木,也有喜怒哀乐,我也想看看虚名外的世界。”
    “阿娘,求您让女儿停下来喘口气。”
    “无论如何,女儿都会竭尽全力孝顺您,报答您。”
    闻言,张氏气急,指着密密麻麻的排位,似是有无尽的底气“停下来?”
    “你有何资格停下来?”
    “对着这么多的祖宗牌位,你竟还有胆子腆着脸说停下来?”
    “瑶瑶,你当真是太让母亲失望了,你如今这般,我倒宁愿你是草木。”
    “你若停下来,你父亲无宗祖,母亲无归宿,你忍心让母亲活着漂泊无依,死了也做孤魂野鬼吗?”
    张氏疾言厉色,口不择言的大声呵斥。
    张小娘子心中钝痛,反而不再想落泪,甚至不再能感觉到委屈“阿娘,扪心自问,张家从不曾苛待过我们母女。”
    “父亲获罪,张家也仅仅是将我们除族,不曾迫害,之前的所有资产,甚至父亲一脉的祖上都依旧供奉在家族祠堂,这些牌位难道不是母亲私设吗?”
    “孤魂野鬼?”
    “与爹娘一脉相承的是女儿,不是牌位,更不是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