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成为辛赞后,辛弃疾气吞万里壮志酬(三)
作者:一只可爱的兔子   快穿:千古风流人物最新章节     
    (三)
    当然得现在,一刻都等不了了。
    荪歌从奶娘手里抱过辛弃疾,动作之熟练让辛文郁乍舌。
    辛文郁挠挠头,这难道就是无师自通吗?
    “这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真像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可真俊,一瞧就是咱们辛家种。”荪歌细细打量着怀里皱巴巴的小婴儿,违心又敷衍的走流程式夸赞着。
    辛文郁凑上去,看着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儿子,一言难尽的撇撇嘴。
    “父亲,您好歹走心些。”
    荪歌挑挑眉,她很走心啊,要不是她的大孙子,她都夸不出来。
    钱难挣屎难吃,刚出生的小婴儿难夸。
    荪歌只觉得一阵儿热流,大孙子送给了一份见面礼。
    有一说一,辛弃疾在她心中文武双全英武不凡的形象毁了。
    黑历史,就在此刻定格。
    辛文郁:……
    荪歌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换下身上散发着独特味道的衣衫,看着书房里的舆地图,想起还只会撒尿吐泡泡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辛弃疾,思忖她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荪歌的手指沿着舆地图上的线条慢慢拂过,皱着眉,快速的调动大脑中她对这个时代算不得详尽的了解。
    提起两宋之际,人人都能侃谈几句。
    可说来说去,都是粗枝大叶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对那些细针密缕的史实,却知之甚少。
    她亦然。
    早知如此,她就该跟着朱祁钰一起一遍遍反复读宋史,熟烂于心,做一个先知者。
    可这世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假设。
    事关辛弃疾的生平,她相对了解。
    同时,她对秦桧和岳飞之事,也相对了解。
    所以,她可以凭此推测历史事件发生的节点和走向。
    辛弃疾出生于绍兴十年,公元1140年的五月份。
    这一年,岳飞和秦桧在做什么呢?
    一个是精忠报国身先士卒的南宋名将。
    一个是大权在握贪生怕死的卖国奸相。
    这一年,金军兵临顺昌,顺昌告急。赵构和秦桧令诸将迎击金军,声讨金都元帅兀术,晋封岳飞晋封为少保,明确表示允许岳飞举兵北伐,收复失地。
    在鄂州整训三年的岳家军随即北伐,七月初,完颜兀术集合一万五千骑兵逼近郾城。背嵬军先以步兵大破金军精锐铁浮图,“拐子马”,再以极少的精锐骑兵猛冲敌阵。
    激战数十回合,金军尸横遍野溃败而逃,完颜兀术大败。
    数日后,完颜兀术卷土重来,集结骑兵步兵,战于颖昌,再次大破兀术的金军精骑,人为血人、马为血马。
    七月中旬,岳家军进抵朱仙镇,金军再遭遇惨败,完颜兀术逃出开封。
    就在岳飞接连取胜大挫金军气焰,豪气冲天,放出豪言壮语北渡黄河,直捣黄龙府时,意外发生了。
    这个意外就是秦桧和宋高宗赵构。
    宋高宗赵高和秦桧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秦桧一心想与金人议和,保自己荣华富贵,相位不失。
    宋高宗则是日夜担忧二帝真的被迎回,到手的皇位又丢了。
    二人,一拍即合。
    连发十二道金字牌,命令岳飞班师回朝。
    再之后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
    荪歌抿唇,不停的摸索着手指,这可是岳飞,岳家军啊。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此时的岳家军,已经是一个完整体系的军队。
    岳飞,更是成长为锐意进取未能不可挡的名将。
    风波亭,莫须有,死了实在令人惋惜。
    可是,她现在吃不下这么大一支军队。
    尤其是,精忠报国四个字不仅刻在岳飞背上,更刻在岳飞心头。
    如果她现在去跟岳飞说些有的没的,岳飞十有八九手持长枪,把她捅成个串儿。
    似岳飞这般大义凛然的人,不撞南墙,绝不会回头。
    或许,撞了南墙也不会后悔,只会慷慨赴死。
    难啊。
    真令人头疼。
    想要保住这汉家天下,属实不易啊。
    外有强敌,金人灭宋贼心不死,又有悄然间蒙古强势崛起。
    内有奸臣懦君,盯着临安的歌舞升平和风细雨,只要权势不动摇,数万万百姓生死根本不挂心。
    若是宋高宗赵高知晓崖山海战,十万军民跳海殉国,南宋覆亡,还能怎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眼下的温柔乡吗?
    或许,真的能。
    毕竟这世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能有为了后世子孙安康无忧披荆斩棘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自然就有只顾眼前自己荣华富贵的东西。
    荪歌紧紧皱着眉头,在房间中不停来回踱步,心中犹豫不决。
    “来人,唤大郎过来。”
    半晌,荪歌顿住脚步,朝外朗声道。
    窗棂外,枝叶摇晃,绿草茵茵,鲜活的绿,摇曳生动。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希望和未来应如是。
    此时,辛文郁正守着贤妻幼子,短暂感受人生圆满别无所求。
    听到来人的传话,辛文郁一头雾水。
    辛文郁宽慰了妻子几句,就连忙去了荪歌的书房。
    父亲不至于因为被弃疾尿了一身就生气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
    父亲没这么小气。
    辛文郁忐忑不安地扣响书房的房门。
    “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辛文郁觉得自己父亲的神情越发凝重了。
    荪歌转身“文郁,为父在纠结一件事情。”
    “都说上阵父子兵,此事关系一家生死,你替为父参谋参谋。”
    辛文郁的心一咯噔,慎重道“父亲请说。”
    书房外守着的,是父亲的亲信,值得信任。
    “为父刚才深思熟虑,得出一个结论。”
    “靠你我多年的准备,抗金起义救国遥遥无期,就算是咱们不争朝夕,将一切的期望托付在弃疾身上,弃疾也不一定有用武之地。”
    “再者说,等弃疾长大,到能扛起起义大旗也得二十余年。”
    “太久了。”
    “不是不信弃疾,是不信临安的朝廷。”
    “当然,临安的朝廷也不见得会信弃疾。”
    “摆在为父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为父趁现在就开始想方设法寻金军失利,带全家归临安,带着这些年搜集的消息,也能在临安混个小官,一家人吃喝不愁,然后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