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克蕾雅提出的问题，“愚者”先生并未立即给予回复，反而轻敲着桌面，将身形微侧，看向了“女皇”。
旁听到现在的女皇见此微微偏头，然后轻笑道：“那就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算是给各位的见面礼。”
女皇的嗓音哪怕经过灰雾的伪装，仍旧让人听得觉得亲近：
“灵知会的起源，疑似跟天使家族‘塔玛拉家族’有关。”
天使家族，天使？
克蕾雅心底惊讶，她如今知道只有序列2和序列1才能被称为天使。那些都是记载在教典中的圣名，各个都拥有着接近神灵的权柄。
能冠以天使之名的家族，势力之强可窥一斑。
女皇没有停顿，娓娓道来：
“在第四纪，也就是众神纪元，有天使成员的家族被称为天使家族。塔玛拉家族便是其中之一，他们掌握的序列途径是‘审判者’途径。”
“他们与掌握‘学徒’途径的亚伯拉罕家族有着联姻关系，所以也掌握了部分‘学徒’途径的配方。”
“但后来在种种变故下，部分塔玛拉家族成员分裂出来。极有可能就是分裂出来的这些塔玛拉成员导致了灵知会的出现。”
“那时候的灵知会其核心信念认为精神是人类本质，而肉体则是束缚精神的牢笼。虽然也有点偏激，但采用极端手段制造血腥事件的成员是少数。”
“后来，魔女教派渗透了灵知会，灵知会理念彻底走向极端，认为毁灭肉身就是解放。到处散播灾难，大范围地杀害普通民众，也就成为如今臭名昭著的邪恶组织。”
“正义”小姐此时插嘴道：“各大教会普爱世人，所以教会的非凡者组织都在极力扑杀灵知会。”
女皇对此不置可否，停顿了下，又说道：
“魔女教派，就是更隐秘的知识了。”
“最早的源头是‘原初魔女’的子嗣们在第四纪时建立的家族。”
“邪神‘原初魔女’，又被称为‘混沌魔女’的那位？”倒吊人惊叹。
但倒吊人立马隐秘地看了眼上首的愚者先生，有些恐惧地闭住了嘴。
克蕾雅看到倒吊人这种态度。
显然，这个倒吊人心底认为愚者先生也是个邪神。
克蕾雅隐蔽观察到愚者并未有所动作，便继续问道：“魔女教派也是一个家族？”
女皇轻轻点头，“是的，是家族。魔女家族的核心一直都是‘原初魔女’的子嗣，但她们也会招揽或者发展外姓的‘刺客’，所以如今才被称为教派。”
“魔女教派掌握着‘刺客’途径所有的魔药配方和绝大部分资源。”
“而对待野生的‘刺客’途径非凡者，魔女教派的态度是‘回收’。”
正义还天真地问道：“怎么回收？”
女皇轻笑道：“招揽或者击杀回收非凡特性。”
很霸道，但其实七神教会的做法挺类似，也就稍微温和些。
就像值夜者们不会放任野生的“不眠者”在外游荡。机械之心，代罚者乃至于其余正神教会都是如此。
但这些正神教会的非凡者组织，一般也都是招揽或者囚禁这些野生非凡者。
而且因为是正神教会的招揽，基本是没有拒绝的。
就像野生“不眠者”甚至有主动投靠值夜者的情况。尝过漂泊流浪的苦，谁不想有個正规组织依靠呢。
女皇又说道：“魔女教派极为仇视‘刺客’途径的女性非凡者，见一个就要杀一个。”
“正义”小姐诧异道：“怎么可能？我听说魔女教派的高层都是女性啊？”
女皇此时略有沉默。
克蕾雅心底也惊诧。
虽然她之前猜测过女性魔女的隐患比男性魔女还要大，但没想到竟然是直接物理清除！
单单一个灵知会就很难缠，再加上有邪神背景的魔女教派，女性魔女的生存条件真的够艰难的。
见女皇不语，克蕾雅叹气说出了她之前了解的那部分内容：“‘刺客’途径到了序列7‘女巫’时，男性都会变成女性，魔女教派的高层恐怕都是男性变得魔女吧……”
女皇望了克蕾雅一眼，此时又再开口道：“是的，无一例外，魔女教派每一位‘魔女’都曾经是男性。”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女皇轻笑一声：“呵……因为‘原初魔女’原本就是一位男性，在成神过程中彻底变成了女性，祂心灵因此扭曲，充满痛苦。祂影响了整条‘刺客’途径！”
“而魔女教派的人都宣称要靠近原初。不重复她们神灵的经历，便是异端。”
涉及神灵的隐秘，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尤其是这个隐秘是如此的疯狂扭曲。
同样听得屏住呼吸的克蕾雅，却也敏锐地把握到那句“祂影响了整条‘刺客’途径”。
神灵为什么能影响到魔药体系？克蕾雅将这个疑问深埋入心底。
过了半晌，“正义”小姐小声地说道：“那女性‘刺客’晋升到‘女巫’是不是就安全了？‘女巫’都是女性，魔女教派还能分清楚之前是男是女吗？”
女皇摇头叹息：“魔女教派有一套有严格的审查，比如背景调查，也比如那些魔女都会在身边保留有男性时候的照片。一方面是方便审查，另一方面也能提升晋升速度。”
女皇顿了顿，突然又玩味道：“即便如今被称为教派，但除了最为核心的原初魔女的子嗣们，外姓魔女们也是以一个个家族为组成单位，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克蕾雅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她竟然首次不想去听隐秘的知识。
但女皇的讲述，并不考虑听众的心情，女皇悦耳的嗓音隐隐透着些讥讽与癫狂：
“那些男变女的魔女在经受过与‘原初魔女’相似的痛苦与煎熬后，都变得异常扭曲。这些‘魔女’们特别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找男人生下孩子，女婴送走，男婴留下重复他的人生。”
此时“正义”小姐已经生理不适到自闭了。
但女皇的讲述仍旧未完：“更有趣的是，那些孩子的父亲最终也都成为了‘魔女’。”
即便是经历过信息爆炸称得上见多识广的克蕾雅，此时听闻这些魔女事迹也被雷得外焦里嫩，看着迷雾中的女皇身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能将这种事情冠以“有趣”这种词汇，克蕾雅判断女皇这人精神状态多少也有一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