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浅没想到进到万家酒楼的包厢,方琼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准备如何对付老顾家。
顾浅浅看着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品茶的方琼,好似一派淡然,但那握着茶杯的手,明显很是用力……
顾浅浅收回目光,缓步上前,坐在她对面,浅笑淡然,不急不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怎么,你不打算对付老顾家了?”
听着顾浅浅踢皮球一样把话扔了回来,方琼微微一怔,随后眸底闪过一抹冷沉。
不对付老顾家?怎么可能!
不说他们差点害死自己,就说她娘亲在老顾家受的屈辱,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让他们死是我说大话了,但我也要他们生不如死,老顾家不是做着富贵的美梦吗?那我就让他们的梦碎好了,他们不是为了顾珍珍甘愿放弃任何人,那就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他们的好孙女带给他们的‘好’日子!”
顾浅浅点头,不得不说,方琼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
像是老顾家这群人,让他们死反而太便宜他们了。
“我到时候会让人把他们送回牛头村,让他们再看过繁华之后,一辈子都只能窝在那小小的山村,再也看不到希望,而让他们美梦破碎的顾珍珍,则成了一个废人。”
这种落差之下,顾珍珍以前多么的呼风唤雨,以后就要多么的悲惨。
顾浅浅轻笑:“顾珍珍不是弄坏了你一个价值百两的镯子,就这么算了?”
方琼有些错愕,这镯子的事情,还是她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借机让霜降夏至去了老顾家。
原本就是想要用这天价来逼得老顾家不得不滚回牛头村一辈子蜗居在那里。
这事儿虽然没有掖着藏着,但也并没有往外泄露消息出去。
不过一个晚上,顾浅浅就能知道,显然是她也有让人盯着老顾家。
她不由得多看了顾浅浅几眼,其实到现在,她也还没弄清楚,顾浅浅如今到底是什么身份?
顾浅浅指尖敲击着桌面,她之前也的确这么想过,不过……
“回牛头村,不过是重头再来,虽然他们会心生怨怼,但还不至于到绝望到互相仇视怨恨,距离生不如死,还是远远达不到。”
方琼愣住了,随即拧眉,一个镯子而已,罪不至死,她虽然能安排些事情,但是弄死老顾家一家,还是不可能的。
难道让他们去坐牢?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老顾家人先伤的伤残的残,她怕他们挺不住牢里的生活,如果生出轻生的念头,那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顾浅浅见她凝眉沉思,缓缓说道:“涉及一百两的案子,那是足够全家流放的罪名了。”
“顾老头是个瘫子,赵氏跛了,顾老太也落下了病根不能受累,不过他们不是还有两个好儿子和好孙女可以推着他们上路?这一路上,应该会很热闹。”
说到最后,顾浅浅想着那热闹的景象,忍不住笑了出来。
琼姑娘听着顾浅浅的话,脑海里也浮现出那画面,眼底顿时闪过一抹痛快!
是啊,那场面一定会很热闹!
她不由得看向顾浅浅,她这一招,可谓是真正的让老顾家生不如死啊。
亏她还以为,把老顾家弄回牛头村,一辈子憋在那里就已经够他们难受的了,可是他们还是可以过以前那样的生活。
可流放,少说百里多则千里,这一路上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到时候就让老顾家受尽磋磨,互相怨恨吧。
说完了老顾家的事,顾浅浅想到康兆辉,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和那个康少爷是来奉兴县省亲的?”
方琼摇头:“我们还未成婚,他若是省亲,怎么可能带着我。”
顾浅浅哦了一声:“既然没有亲戚在这边,你们这么大老远跑来奉兴县做什么?”
方琼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也不觉得顾浅浅会和康兆辉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只当给她说个热闹。
“这次是家里长辈让我出来散心,顺便和康兆辉培养培养感情,至于他……”
方琼顿了顿:“说是要帮什么人办事,我偶尔听了一耳朵,那人想在奉兴县做生意,让康兆辉过来寻摸合适的铺子,处理一些相关的事。”
顾浅浅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冷色,开铺子……
“哦?京城的大人物怎么会跑到奉兴县这种小地方来开铺子,是要做什么生意?”顾浅浅一副很好奇,甚至很不理解的样子。
的确,任谁听说,一个京城的大人物,不好好在京城待着,跑到这小小的县城来做生意,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方琼当时听到的时候,也觉得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有好生意就算不在京城做,周边那么多府城,何必来这么远的县城。
“不清楚,也许是在京城待够了,想换个小地方修身养性了。”方琼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顾浅浅看着她这样,显然也是问不出什么了。
但是她心里有七成把握,康兆辉是冲着她的榨油生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