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出了商会，张屠户激动得难以自持，满脸喜色地朝自己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儿子一脸嫌弃，可他全然不顾，心情澎湃地大笑起来：
    “不愧是老子的种！有灵根那就能修仙了！单灵根好啊，说书先生说单灵根修炼速度快，消耗的资源也不多。虽说没有五灵根那么全面，以后短板也多，容易被牵制克制。但无所谓，能修仙，速度快就行。五灵根那是有钱人修炼的。”
    张启靖满心疑惑，问道：“爹，说书先生说成为修仙者花的就是灵石了。功法只能购买，术法可以租看，但我们没灵石呀。说书先生也说了灵石很值钱的，一颗灵晶要十两银子，一颗灵石要一百两黄金呢，而且灵石还不一定能兑换得到。”
    闻言，张屠户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本的激动瞬间转为深深的愁绪。
    是啊，成为修仙者，各个方面都需要灵石。买功法、术法、丹药，哪一样都离不开灵石。
    他该从哪里赚到足够的钱，才能供应得起儿子修炼？
    只是下一刻，他想起说书先生说过可以和程氏钱庄借贷灵石。但随后又一想，借贷得能还得上才行，否则只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尽的麻烦。他能靠卖肉赚银子，那么也得找个可以赚灵石的办法，才能去借贷灵石。
    “先回去，这是当爹的事情，你好好准备当修仙者。等你成了修仙者，我们家就真的好了。”张屠户没有跟儿子多说什么，这种事情他觉得自己来处理就好。当爹的便是为子女的成长铺平道路。
    “好。”张启靖见此，郑重地点了点头。
    带着儿子回去后，张屠户让儿子自己去玩，随后拉着正要询问情况的妻子进了房间。
    张窦氏见此，还以为是丈夫又想要了，顿时没好气地低声道：“这大白天的，晚上不行吗？”
    张屠户脚步一顿，立刻听出妻子的意思，连忙说道：“不是，是跟你说说儿子的事情。”
    闻言，张窦氏立即快步反拉着丈夫进了房间。张屠户也赶紧跟上，随后跟妻子详细说了一番儿子的资质情况。当张窦氏听闻儿子居然有单灵根的修仙资质，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喜悦，喜不自胜！
    对他们而言，单灵根才是最适合他们这类穷苦人家的。
    五灵根，那是大家族大势力有钱有势力之人才能修炼的。没钱的话，真的不如单灵根或双灵根。
    此刻，张窦氏激动得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张家祖宗保佑！张家总算是熬出头了。从靖儿开始，张家不再是屠户出身了。感谢程东家啊。”
    张屠户点点头，心里也觉得确实应该谢谢程宗阳。
    但他家人都再三叮嘱过，不能对外人说他们和程宗阳相互认识的事情，只当做不认识的普通百姓，免得给自己家招灾。因而牵扯到程宗阳的事情，要么在家里悄悄说，要么也是模棱两可低声说。
    接着，张屠户问道：“咱家里还有多少银两可用？”
    张窦氏满心疑惑：“咋的了？”
    “我有用，还有多少？”张屠户皱眉道。
    “这，还有七两银子，已经是最后的积蓄了。当家的，你要做什么？”张窦氏担心地问。
    张屠户没有回应，沉思片刻后，说道：“靖儿虽说可以修仙，但也需要灵石购买各种修炼用品。我得想想办法怎么赚灵石。孩他娘，给我取来二两银子，我去找说书先生问问具体的一些事情。”
    这下，牵扯到儿子的修炼之事，张窦氏也不多问了，更不心疼了，立即转身去早已掉漆破损的柜子里翻出自己藏好的银袋子。取出二两碎银给自己丈夫后，紧攥着手里的银袋子，又追问：“这够吗？”
    张屠户点头：“应该够了，说书先生最了解仙城的各种事情，请教一些事情应该不用太多。好了，你看好靖儿，我去去就回。”
    “嗯嗯。你路上当心。”张窦氏从柜子里取来一大张折叠保存好的红纸，用老旧的铁剪刀小心地裁一块下来，剩余的红纸重新叠好放回柜子里。
    随后，她将银两放在裁好的红纸上，细心地包裹起来，然后交给丈夫，说道：“这样送出去好看些，若是有别人在，也不会过于显眼露白。”
    张屠户咧嘴一笑，眼中满是欣喜：“还是你想得周全。这个家要是没了你，可真就散了。”
    “臭嘴。”张窦氏白了丈夫一眼，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温柔。她再次将丈夫送至门口，满心担忧地叮嘱道：“语气放好点，别惹恼了说书先生。要是耽误了靖儿的事情，我可饶不了你。”
    “哈哈，放心吧。”张屠户摆摆手，心中满是坚定。他深知此次去拜访说书先生的重要性。为了儿子的未来，他必须要从说书先生那里打听到赚取灵石的办法。出了门便连忙往城南方向赶去。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儿子未来的担忧和期望。担忧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赚取足够的灵石供儿子修炼，期望的是儿子能够成为修仙者，让张家从此摆脱屠户的身份，过上更好的生活。
    张窦氏站在门口，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她期待儿子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不安的是不知道丈夫能否从说书先生那打听到赚取灵石的办法。
    说书先生是天断帮安排出来的，专门为那些不认字的人，将仙城最新的各种政策以说书的方式进行讲解。
    在仙城，这类不认字的人太多了，而说书先生的存在，就像是一座桥梁，连接着普通百姓和仙城的政策。
    每当有什么新的事情出现，说书先生都会在各个地方进行三天的讲述，从而让更多的人知晓程家和天断帮推出了什么新的规矩和政策，以达到整个仙城政通人和的情况。
    这点是程宗阳再三要求的。
    约莫一刻钟后，张屠户来到了说书先生家所在的巷子。
    结果，还未到家门口，他就看到有不少人在门口排队了。张屠户看到有不少人提着东西在等着，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情。
    张屠户见此，不由挠了挠头。这送礼拜访之事他做得很少，也不知该注意什么，毕竟他对说书先生的喜好并不清楚，也担心送错不好的，好事变坏事。
    最后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赶过去排队。
    不知怎么送干脆拿钱就行了。好在他的二两银子有红纸包着，当个解惑红包也不错。
    他一边排队，一边观察着前面的人，听着他们各种低声谈论，知晓几乎都跟他差不多询问赚取灵石的事情，也有询问自家孩子由灵根怎么选择功法的……越听，他的心里愈发紧张，也暗暗将一些先前都未曾想过的问题记下来，想着等会一并尝试问问。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才轮到张屠户。
    “张北山见过先生。”
    张屠户在门口便连忙学着之前见过的人那样，略显别扭地拱手行了一礼。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否得当，但为了儿子的事情，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不用客气，坐吧。”说书先生呵呵一笑，微微抬手示意。
    说书先生曾是一个教书的书生，如今在天断帮做事，主要负责教习一些人员认字。后来又被安排出来讲解各种新政策。自从程家推出修仙政策开始，除了说书时间、修习时间和吃饭时间，其余时间每天都有不少人上门求解惑。
    在李学进的示意下，每个说书先生便将各种问题进行记录。
    慢慢地，几天时间就有不少被重复询问的问题得以整理成一份小册子。等集齐更多的问题后，再整理成册，将来让人购买，并且统一在一个地方，定时定点，每天轮流由不同的人给听讲之人讲述和解答。
    “你有什么问题？”说书先生微笑着问道。
    张北山连忙将一个红包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希望先生不要嫌少，今日来是替我儿子询问修仙一事。我是个屠户，字没认得几个，对这些事情的了解大多是从先生口中听来的，但依旧不怎么了解。所以恳请先生帮忙。
    我儿子是单灵根，好像是土灵根。我想着给他挣灵石修炼，却不知该如何去挣。像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才能挣到灵石呢？
    还有，您之前说过钱庄可以借贷灵石，那不知我能借多少？利息又是多少……”
    张屠户一着急，说话便有些词不达意，语序也略微混乱，一股脑地将问题都说了出来。
    说书先生无奈地打断道：“等等。”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无奈，这些人一着急就容易把问题全倒出来，让人难以听清。
    “一个个来吧。你说太多，我也记不住。你说你儿子是土灵根，想挣灵石给他修炼，是吧？”
    “是的是的。”张屠户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他心中急切地希望说书先生能给他一些好的建议，让他能为儿子的修仙之路出一份力。
    说书先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那就给他买一本土系的功法。程氏商会的功法中有偏向战斗的，辅助性的，种类不少，可以去问问，也看你儿子想要什么类型的。
    针对普通人，购买功法也有优惠。至于借贷灵石，目前按照程氏给出的规矩，普通人所能借贷的灵石不超过三百。可以分三年，以及五年偿还。以三百计数，三年连本带利三百三十块，五年为三百五十块。
    这个利息可以说很正常，甚至比一些钱庄的借贷都要低上一些。程东家就是想让所有普通人都能修炼，也能还得起灵石。”
    “是是是，程东家心系百姓，是个大好人啊。”
    张屠户十分赞同地连连点头，心中对程东家充满了感激。他觉得程东家的政策给了他们这些普通人一个希望，让他们的孩子也有机会踏上修仙之路。从而改变家庭家族的命运！
    说书先生接着说道：“至于你想挣灵石，那就得看你的能力了。有耕种作物的，有种植药材的，有养殖异兽的，还有去天断山寻找百年以上珍贵药材出售换取灵石的……”
    说书先生对这类问题早已驾轻就熟，无需过多思考就能回答出来。可想而知，询问之人有多少。
    他心中也感慨，程家的修仙政策确实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让许多普通人都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只是他没有灵根，灵骨属性也只有一种，可以说直接修仙不成，习武速度也会很慢。
    而他已过了不惑之年，也没心气去习武。
    但好在，他的儿子是三灵根的，中规中矩的修仙资质，只是对他和他的家庭而言，无异于是天大的惊喜！
    这也是他为何每天不厌其烦地重复这般考验人之耐心的工作，为的便是争取灵石给儿子修炼。
    由己及人，他也就能理解每人来询问之人为何都是父母，问的也都是自家孩子修仙的问题。
    后面，说书先生便将张屠户所想问的问题都一一进行了解答。其中张屠户最关心的还是如何赚取灵石。
    通过详细的解答和询问，最终张屠户也就决定养一些温驯且生长周期快的异兽。
    也通过说书先生的指点和理顺，张屠户也就有了一个过程――借贷灵石让儿子购买功法修炼，然后购买少数的辅助修炼丹药备用。其次购买异兽养殖。正常而言，若是一年可成的异兽，过程也顺利的话，三年时间足以将本金利息都还上。
    当然，若是不顺利，血本无归也有可能，那最终的结果就是魂归荒野。这点说书先生多次强调过，毕竟签订这份协议都是要心甘情愿的。
    圈养异兽，也是张屠户比较熟悉的了。只要多学学，好好养不是问题。
    而能养的异兽也有几个选择――五彩鸡，肿头羊，双瞳血鹿，血玉鬼蝎。
    这些都是商会目前可以对外出售幼种的四种异兽。
    最后张屠户选择了五彩鸡。一种小且是异兽血脉的鸡禽。这是罗定然从集市采购来的。是可以大范围进行养殖的异兽生物之一。
    这四种也是罗定然从一些交易对象打听到，都是可以入药的，采购价格便宜且比较好卖的异兽。
    只要大范围推广出去，无论是对仙城之人还是对自身而言，自是极为有利的。
    看着张屠户满心欢喜地离去，且在一旁的个人讲解评论【好/中/差】中的【好】字摁了指印后，也是十分高兴。
    这才是说书先生不厌其烦还继续干的原因。
    无他，程东家安排的什么服务态度评价。和个人提成业绩挂钩。好评越多，月结时所能拿到的工钱也就越多。
    而像张屠户这般的人，太多了。
    接下来，下一个进来的人送上礼物后，一开口就是关于借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