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乐一本正经的将苏禾的身体翻过来，在她的后背摸索起来。
几分钟后，李乐摊了摊手，示意苏禾后背并没有纸人。
“心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李乐冷冷的说道：“后背我早就找过了，再找一次也没有。”
这回轮到男人疑惑了，明明他在操控苏禾布下介质时，就将纸人贴在苏禾后背的衣服上，怎么凭空不见了呢。
如李乐所猜想的那样，梦魇要操控对方梦境，必须满足一定的条件。
要么是两人距离足够近。
要么是通过一定的介质。
所以梦魇每次操控一个人，都会习惯性的将纸人贴在对方后背，以当作介质。
只是今天，不知为何，苏禾身上的介质突然消失了，但梦魇对苏禾的操控并未受到影响。
见男人亦是满脸疑惑，李乐不再想理会对方，转而低头看向苏禾。
苏禾趴在地上，挣扎的不像之前那么激烈了，但李乐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用一只大脚踩住她的后背。
目光在苏禾身上来回巡视几圈，李乐不在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苏禾两只紧握的拳头上。
费了老大的劲掰开苏禾的拳头，李乐终于在苏禾的掌心找到了那一张白色纸人，上面写着‘苏禾’二字。
“唉，执念太深。”
李乐将白色纸人撕烂，低头叹息一句。
这白色纸人不会自己跑，至于为何它会从苏禾后背跑到她的手心，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哪怕到现在，苏禾还是对梦魇抱有几分希冀，所以她才会忍痛将纸人取下，拽在手心，不让李乐找到，不让自己断开与梦魇的连接方式。
可能是苏禾真的希望梦魇只是一个为民除害，惩恶扬善的无名英雄，而不是一个只想着杀人的变态。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梦魇帮你报了仇，但他不是个好人，还请见谅我要杀他这件事。”李乐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苏禾，低声说道。
苏禾浑身不自觉的动弹一下，然后恢复正常，像是昏死了过去一般。
“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梦魇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如何选择呢？”
“是救苏禾一家三口，放弃二十多个警卫员？”
“还是，现在去观景台，丢下她们一家三口不管不顾？”
话音落下，李乐身前空间如同电影屏幕般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二十多个警卫员在观景台边缘站成一排，倚靠在围栏上，只要他们往前一跃，二十多个人就会一起摔下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李乐目光在一排警卫员脸上扫过，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终于，他在队伍都正中央，找到了警卫局局长，周承诺。
只见此时的周承诺双目紧闭，面色平静。
“还剩一分钟，你的选择呢。”
男人变态似的叫道。
“选选选，选你大爷呢。”李乐突然开口骂道：“几十岁的人类，还像个小孩一样，玩游戏、做选择，呵呵。”
男人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听不懂人话吗？”李乐冷笑道：“老子说选你大爷，这么幼稚，又这么变态，怪不得你老婆跟你离婚。”
李乐这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男人的胸口。
男人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起来，原本脸上还有一点捉弄人的恶趣味，但现在，男人双眸里只剩下恶毒，恨不得吃李乐的肉和李乐的血。
“你要我选择，那我选择就好了，你带着你的部下都跳下去吧，我倒要看看，堂堂周承诺周局长，梦魇的本尊，会不会自己跳崖。”
李乐好整以暇，说道。
男人一愣，呆呆望向李乐。
几个呼吸后，男人才说道：“你是如何猜到的。”
“灵活的脑子加上强悍的后勤力量。”李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第一，赵武骨头戴绿帽子，本不是一件很光明的事，他断然不可能自己宣扬出去。”
“而且，赵武骨之前生性胆小软弱，即便撞破老婆和别人出轨，也不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最严重的不外乎报个警。”
“能知道赵武骨老婆出轨的大概率只有警卫局的人。”
李乐将自己的分析说出。
赵武骨站在他身后，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第二，苏明自杀，苏禾一家三口满是仇恨，从我与她们一家三口的接触来看，她们都是嘴严的人，寻常人关于这件事，大概也就只能了解到苏明因为公司破产负债累累而跳楼。”
“也就只有警卫局的人能了解到事情的详情。”
“所以我才确定，梦魇本尊一定是在警卫局里，而且地位不低。”
李乐继续侃侃而谈，分析道。
“另外，你出现的很不合时宜，寻常单位要配合我，绝对不会如此倾巢而出，甚至没日没夜的陪我守着。”
“凡事过犹不及。”
“最重要的一点，我上天台找肖红与刘启山时，你在电话里头言之凿凿说看到了他们两个走到天台，可是实际却没有，当时他们已经被赵武骨带到观景台了。”
“你这么做是为了拖延时间，哪怕被我发现后，你也立马想到了应对方法，变回梦魇本尊，在电话那头迷惑我。”
“那个时候，你身旁其实只有你一个人吧。”
“说实在的，这一招确实了得，我都被你耍的团团转，甚至一度怀疑赵武骨就是真正的梦魇，而苏禾就是帮凶。”
“当时你的想法就是让我迟一点赶到观景台，最好是刚好看到赵武骨将肖红和刘启山杀害的情景。”
“这样，我就会出手击杀赵武骨，你的计划算上圆满完成，既杀了所有人，又能全身而退。”
李乐目光直盯着梦魇。
“直到后面，我将赵武骨与苏禾都说服，从他们的话语里寻找蛛丝马迹，再加上后勤组的调查资料，我才确定，梦魇本尊就是你。”
“资料显示，两年前，你的老婆选择和你离婚，带着孩子独自离开，从那以后，便出现了很多怪事。”
“但凡是你接触过的案子，无论是罪犯还是被害者，都会离奇自杀。”
“你不仅杀罪犯，你还杀被害者。”
“人才！”李乐对周承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