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在煞怨苦地慢慢走着,准备去疯子说的煞落湖看一看。
一路上也没有停下万灵同率,观察着周围的邪异。
加上星耀也没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只能说它们好像多了一些又少了一些东西。
煞落湖到了,一片缓慢沸腾的灰黑色湖水,远远地没靠近触碰,都能感受到煞气的压迫。
而他也或许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峥墟之角的狂乱和绝望如出一辙。
峥墟之角的展开需要支点,除了邪异那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一个支点要如何承担全部的压力,答案是死意。
继承了「死途」的经验,宋真很轻松扛住了峥墟之角的重压,控制着靠近煞落湖水。
湖水沸腾着,两边都是灰蒙蒙的,在峥墟之角的边缘,两种狂乱就像水滴一样交融,许多湖水流入了峥墟之角。
宋真立刻以生意为内核,保持住自己的心智。
要是械灵还在就好了。
他很喜欢械灵的便利与可靠,如果是以前,全知与心火都能加固他的防御。
“要来了吗?”
宋真感受到峥墟之角的躁动,而此刻万法之域出现了。
几位刚加入的人准备找神子,见此一幕,就这么呆愣在原地,无法理解宋真的作为和力量,“那是一个小世界吗?竟然在吞吃这里的湖水?”
峥墟之角虽是小万灵书的巅峰,但比起大万灵书和万法之域来说,如同身体的一部分,很快就安静下来。
依靠领域,宋真没有被压垮,脸色却也有所变化。
现在的峥墟之角变得更加完整,那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出现了煞落湖的湖水,如同腐蚀的剧毒,侵蚀着一切。
他星耀一下,用出狱山镇,两者没有碰撞。
后者变成了贴纸一般,映入了峥墟之角。
而此时湖水翻腾,升起水柱,水柱里渐渐冒出一个无脸穿着灰色大披的人。
它没有眼睛,宋真却心惊肉跳,那大披竟是由浓郁的煞气凝成实质而成。
暗中观察的疯子也感到意外,这煞落湖里还有邪异?
它对宋真窃取湖水的举动产生不满,可流淌进去的湖水不再受到它掌控,只能出来对付源头。
只见湖水飞溅,全数化作武器的形状,向宋真攻去。
“等一下!”
宋真伸手,这里的邪异应该都是可以沟通的…吧。
无奈之下峥墟之角顶了上去,在万法之域和死意加持下,它的狂乱比单纯煞落湖水更胜一筹,只是威力不大。
可宋真还是心疼,每一次的攻击都需要消耗狱山镇的死灵,等死灵消耗差不多,到时候狱山镇也没了。
所以他出手了,随着万法之域破碎,我意出现,局势瞬间逆转。
峥墟之角吞没攻过来的湖水,反而得到了滋养。
它无手无脚,只有湖水能表露出态度。
湖水不再简单地变作武器,而是出现了人和怪物的样貌,他们拿着不同的武器,用出拿手的招式,带着一丝韵。
这样的百花齐放形成了大势,直接制止了峥墟之角的蔓延,同时还往里面冲。
宋真面露难色,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为上计。
峥墟之角消失,用速溯离开。
夜怀霜出现了,寒流冰封住前方的攻击,它向湖水点头致意。
湖水安静下来,无面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先前的我就不计较了,想要湖水就拿死灵来换。”
宋真站定,夜怀霜手放在他肩膀,眼睛看着疯子,才缓缓开口,“你在做什么?”
“我…呃…这…”
疯子走出来,“是我告诉他的,那位是谁?”
“「煞湖」。”
他似懂非懂,听名字应该是煞落湖的主人和源头了,没想到这湖水还有这样的来历。
“那个神子大人,我们还有一些疑惑,能否请您解答。”
看完戏的人跑过来,诚恳的说道。
夜怀霜走了,疯子也走了,宋真只能面带微笑,“怎么了?”
……
界治听着报告,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扶住脑袋。
情况不容乐观,科学院的太阳计划已经可以说是成功了,最近太阳之力的补充越来越慢,就连威力都下降少许。
“让逐日进来。”
逐日是他精心培养的下属,各个都可以说是到达了近日的顶端,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入大日境的存在。
八位男女参半,他们站成一排,做出尊敬的姿势。
界治也变得正式,整个人站起来,手中捧起太阳的光芒,分发下去变成了一杯杯水。
八人没有犹豫,一饮而尽,并感谢界治大人。
“神谕的事情不用再管,除了冀烈和襄子,你们分别去到其他大日城,按照我说的做。”
“是!”
“去吧。”
大殿重新变得安静,一场新的风暴将再次把所有人卷入混乱。
“大日啊大日,太阳在上怎能称大日呢。”
他喃喃自语,扫过冀烈襄子大日城周遭的情报。
“邪异…也是可以利用的。”
界治的脚步声在大殿回荡,他认真的沐浴更衣,来到祭坛。
在大日城没有大祭司,因为大日境就是最高的。
这一次的祭祀仅有他一个人,谁也不知道,包括他的下属。
“太阳啊,能给我答案吗?”
太阳没有回应。
就这样他在祭坛上虔诚地站了一个小时,浑身沐浴在阳光之下。
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他笑了,嘴角微翘,亲手扫灭祭品,熄灭火焰,让这里变得一尘不染。
冀烈在大日城中,很少走动,光是坏消息一个接一个,至于神谕,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让那群有野心的人走了。
此处十分安定,而那些被抓的流浪者与堕落者,纷纷作为祭品,提升大日城的整体实力。
他与襄子积极保持联系,不因为别的,就是害怕界治。
因为每个人都对大日境有自己的想法,只有界治的想法最多,让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实想法,或者一个都不是。
这一次的围剿计划,以及不需要全部大日境就能降下神谕,无不昭示着界治走的很远。
他们是太阳的信徒吗?是。
他们觊觎太阳的力量吗?也是。
差距太大才会产生敬畏,而太阳似乎也已经达到了能赐予力量的极限了,还似乎没有自己的意志,那么为什么不自己做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