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苦笑着摇头：“那倒不敢。我哪里就比得上肉畜兑换管理部总经理了？”
西巳正要作势夸赞两句，宋均却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正好要找他帮忙。”
他微笑道：“关于暗夜塔的建造，我想既然他认识光复大学的总设计师，那不如就请他帮忙搭个线。”
宋均想当面摸清楚这位总经理的性格，西巳的情报为他提供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西巳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那张布满褶皱的长脸抽了抽，似乎想要挤出一个笑容。
他有些欲言又止，再次强调道：“宋总，这位老总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西巳那张青灰的脸在纯黑色制服的衬托下显得更严肃了。
他憋了半天，说道：“就是……您知道的，有一些大人物是这样的。”
“没关系。”宋均叹了口气，“脾气古怪没事，只要能建好暗夜塔，别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无论多怪，宋均都得见一见。
他需要找到这只诡异身上的弱点，再加以利用，诱使这诡异跳入陷阱。
在其他流程操作得当的情况下，只要这位来自超高层的总经理上当，宋均就有把握成为整个冥民银行蓝星分行背后的实控诡异。
这也是暗夜对人类的惯用手段，宋均决定学习并且超越，这就叫做师夷长技以制夷。
西巳决定不再多话，恢复了殷勤的样子：“那宋总，我帮您跟肉畜兑换管理部老总约个时间？”
宋均点点头，问道：“这诡异姓什么叫什么？”
“原本是有一个姓氏的，只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西巳想了想，依旧知无不言，“宋总，这位大人物比较特别。
听说他全家在优化成诡异之前，也赫赫有名。
他们没有沿用自己从前的姓氏，而是用了家族的徽章图案作为姓氏。”
宋均听完，只觉得离谱：“这图案你们要怎么发音？”
西巳连忙一拍大腿，附和道：“对啊宋总，没办法发音啊！
不过您也别担心称呼问题，先前我听异无双那该死的畜牲玩意提过……”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这没名字的大人物发现自己的家徽图案和蓝星的一个字符很像……发音好像是阿？艾？”
阿和艾？
宋均迅速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在说a？”
“对对对，是a，是a。”西巳竖起大拇指：“宋总厉害！”
宋均欣然接受了他的夸奖，将手里没喝完的可乐扔掉：“西总，约时间见面这事儿得尽快。
我看了下，照着我们目前的占领速度，暗夜塔很快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西巳答应得很干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好嘞领导，您放心。暗夜有您这样忠诚能干的下属，可真是祂的福气！”
宋均在心里给这句马屁竖上了大拇指。
车子缓缓停下，西巳抬头看了看线路图：“宋总，到地方了。”
他跳下车给宋均拉开车门：“宋总，还麻烦您把公务车给拿出来，我开回车库去。”
宋均目送那辆造型特别的棺材车驶进分行大楼楼梯侧面的小门，自己先回了办公室。
天已经黑了。
他躺进办公室里那间小宿舍，思索复盘一遍自己的计划，拿起手机，点开宋乞的聊天框。
宋乞发了几条信息给他汇报情况。
“大佬，我们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费原带着一群人上楼了，我和李越非在下面隔离。”
“大佬你放心，你的业绩指标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我和李越非有个问题，就是今晚的会议和培训我们必须得上去参加。救了大命了大佬，我是一点也不想变成舔狗啊。”
“我们打算趁开会前十分钟研究一下李越非那本《摸鱼大法》，毕竟是个a级道具。
啊，你现在是我领导，你不会越级骂我吧？”
“卧槽大佬，这《摸鱼大法》好啊！”
最后一条信息是10分钟前发送的。
宋均回了个问号，宋乞秒回，语气还是一样的欠。
“领导，我敬业的领导。你不会因为摸鱼的人是我就不骂我吧？”
“你不会因为《摸鱼大法》是李越非的书，就不没收吧？”
“啊，领导，你包庇员工，你简直不要太好！”
宋均：“？”
宋乞这个阴阳怪气的语气，暗示得实在不要太明显。
宋均毫不犹豫地演了起来。
“你欠揍是吧？什么不骂你不没收？老子给你发工资你特么不工作给老子摸鱼是吧？”
“没收，统统没收。另外你自己写五百个字的检查明天一并交上来，我直接派人去拿。”
宋乞秒回：“好的，领导，我这就写。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宋均揉揉脑袋，觉也不睡了，跳下床就去找西巳。
西巳正在处理刘经理调岗的事情，打开门一见是宋均，脸上又挂上标志性的谄笑：“宋总。”
宋均说得简洁明了：“夏国1号支行有员工上班划水，现在作案工具明确，自己对罪行供认不讳。”
西巳一愣，只听眼前年轻的上司平静道：“我看我们两个都日理万机，没空去看着。
西总，麻烦你派刘经理先过去一趟1号支行，让他拿上作案工具和认罪检查。”
西巳反应很快，想到蛇国选手那逆天的行为，迅速有了猜测。
“宋总，1号支行的肉畜有天赋？道具？”
宋均欣赏地看了一眼西巳，这种下属就属于会主动给领导找理由开脱的好下属。
他表情严肃道：“道具。这种道具绝对不能再放在他们手里，明天他们就要去拉业绩了，千万不能懒散。”
西巳由衷地夸赞道：“宋总，您真敬业！”
宋均不置可否：“尽快安排。还有a先生那里……”
西巳忙道：“宋总，a先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说他愿意见见你，但是他只有上午的十分钟时间。”
说到“十分钟”的时候，西巳的目光闪了一下，表情尴尬了一瞬。
他很快调整过来，继续说道：“刘经理那边已经接收了调令，马上出发，能赶在九点半以前到夏国1号支行。”
“我们会派人送他到暗夜机场搭乘飞机，差不多凌晨他就能到达分行附近。您看是让他就这么等着，还是……”
“我早起。”宋均干脆地说，“务必让他尽快去蛇国那里控制好局面。从这里到蛇国支行要多久？”
“不远。”西巳连忙道，“我喊司机开车送他过去，您放心，副本穿梭快得很。”
宋均说：“行。”
他回到自己的小宿舍，继续给宋乞发信息。
“今晚有人来没收你的摸鱼书。”
宋乞发了个猛鬼狂哭的表情：“我知道了领导，我再也不敢了。”
宋均不关心他敢不敢。
“你们变成舔狗没有？”
宋乞说：“没有。我们全程埋头，相安无事的。”
宋均总觉得怪怪的。
宋乞又说：“领导，你就放心吧，你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