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对待楚兮的态度,与之前对待镜仪的态度如出一辙,根本就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有丝毫的手软。
或者……
准确的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腿子,范无咎不仅是没有把楚兮和镜仪当作女人,而是他压根儿就没把其他人当做人!
饶是我再讨厌楚兮,瞧见范无咎这样待她,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膈应。
倘若……倘若忽然有那么一天,江止江小爷,忽然对我下了头,舍去从前的一切好感与爱慕,他们是否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我做出清算呢?
楚兮被范无咎一脚踹到我们跟前的时候,可谓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脸色怪异的像是想哭,又想要咬牙坚持最后一点尊严,可在见到我眼中那淡漠的悲悯时,楚兮就像是破防了一样,忽然像条狗儿似的,手脚并用,慌忙无比地朝着陆行遇爬了过来,边爬还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对着陆行遇喊道。
“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不识好歹,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我逾越了,我该死,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可是师父……楚兮求求你,求求你了!”
“求求你看在楚兮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你操劳了那么多事情的份儿上,放我一条生路吧!师父!”
楚兮爬到陆行遇的脚边,伸出手来就想抓住他的裤腿,却被陆行遇一个皱眉,无情地一脚踹了开来。
“既然知道逾越,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在很早之前,就曾提醒过你,不要打柳清影的主意,当你踏出那一步时,你就没想过后果是否能够承担得了吗?”陆行遇冷冷地对她回道,看着她的目光,厌恶地就像在看一件多么恶臭的垃圾一样。
楚兮自然知道自己的后果,只是在生与死的面前,谁不想抓住最后一线生机,为自己博得一丝希望呢?
楚兮被陆行遇踹得嚎啕大哭,伸出手来拼了命地不断扇着自己的耳光,打的那叫一个用力。
“是我不识抬举,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我干脆打死我自己,对着柳娘娘赎罪好了。”
“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楚兮可谓是做戏做了全套,空气里不断回旋着她抽打耳光的巨响声,白嫩的脸颊一下子肿得老高,像是真的要把自己给扇死了一样。
奈何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到了最后,还是百晓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去,一脸不耐烦地对她喊出一句:“喂喂喂,打够了没有?你不觉得脸疼,我还看着心烦呢!”
楚兮好似遇到救兵了一样,故作一副无助可怜的模样,巴巴地望着百晓生一声不吭。
百晓生什么样的招数没见过?
当即便对她又道一句:“你要是真后悔,真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光打自己巴掌有什么用啊?”
“你刚刚没听范无咎说的话,还是在那故意装傻啊?让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好好交代清楚,该做的事情不去做,演这苦肉戏给谁看啊,你真以为在这世间,能有什么吃得太饱的人,会心疼你演出来的这出鬼戏吗?”